提前知道了之后发生的各种灾难,觉得在海上生活是最安全的,所以,便尽早准备各种游轮、船只,去了大海的最深处,打造海上最安全的堡垒!
齐铭郁已经见过两个重生者,再听说还有一个,反应良好。
相比之下,钟缇云的反应倒是有些激动。她凑近周舒晚,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晚晚,你说,如果那里面真有重生者,岂不是可以提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天灾?我们也能提前防备了!”
周舒晚摇了摇头,语气冷静理智:“海洋的范围这么大,雷暴、海啸、巨大风暴这些天灾,根本无法预测,就算提前知道,也不可能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可以躲避。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增强自身的生存能力。”
钟缇云听了,脸上的兴奋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落。
她叹了口气,低声喃喃:“唉,也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齐铭郁这时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安慰:“妈,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能活到现在,就已经很幸运了。我们只要跟随着母舰,一定能活到最后的。”
钟缇云点了点头,转而赞叹道:“这么说也是,那位薛首领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带领这么多人活到现在!我们如果不是有军舰庇护,肯定坚持不到现在!”
与此同时,在几公里外的海面上,那艘民用游轮“远洋号”,此刻正静静地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远远地就能看到那艘气势恢宏的军舰。
游轮的船长姓王,在母舰刚看到的时候,脸上就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之前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舰船,即使是黑夜也无法掩盖其威风凛凛的气势,那强烈的存在感,让王船长瞬间感觉自家游轮的渺小如同尘埃。
他愣在了那里,半天不敢动弹,直到杜勇力他们登上母舰,好半天下船回到各自的舰船上后,才敢有所行动。
他才小心翼翼地坐着一只小船,缓慢地靠近杜舰长的驱逐舰。
他明白,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真的可能再也没有了!
杜勇力倒是和之前的态度没有两样,态度和蔼地接待了他。
王船长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搓着手。
杜勇力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母舰是特意来寻找他们的,很快他们就会一起离开。
王船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这几个月跟着杜勇力他们,他自然明白这支军队的实力,武器装备精良,士兵训练有素,而且还有许多平民在他们的庇护下生活。
跟着这艘母舰,日后的生存自然更有保障!
他心里盘算着,便试探性地问杜勇力,军舰能不能接收他们这些普通人。
还没等杜勇力开口,王船长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他们的艰辛,曾经的内乱和争斗,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死在那场人为的灾难中。
如果早有军队维持秩序,那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到底是在海上闯荡惯的老油子,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和对未来的渴望,让任何人听了都于心不忍。
杜勇力与这些幸存者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自然了解他们生存的艰难,也深知每一个底层的幸存者多么渴望安全和秩序。
他看着王船长,语气意味深长:“王船长,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你们全体幸存者的想法?”
王船长一滞。
杜勇力便说:“你回去问了你们首领再来。归在军舰麾下管理,那么,所有的行事都会和之前截然不同,会受管理,受拘束,完全听从军舰指挥!你们这支队伍在海上过了十来年,早就自由惯了,不一定能受得住军方管辖!”
王船长犹豫了一下,连连点头答应:“好,好,我这就回去问问首领的意思。”
他这艘游轮是负责捕捞鱼群的。
眼看着这次的捕捞任务完不成了,他需要赶紧回去将这边的事情告诉首领,便再三央求杜勇力不要让军舰急着走。
杜勇力点了点头,表示他会劝说陈舰长给他们一个机会。
但王船长还是不放心,他放下了一只小船,让几个亲信留下,自己则开着游轮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疾风裹挟着海水的腥咸味扑面而来,王船长紧紧握着方向盘,游轮在黑夜中颠簸前行。
王船长驾驶着游轮,引擎的轰鸣声撕破了夜的寂静。
船身在海浪中颠簸,像是被无形的巨手不断推搡。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舵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仿佛要穿透那无尽的黑暗。
“快点,再快点!”他低声自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船上的船员们也不敢懈怠,各司其职,努力让船的速度提升到极限。
他们知道,这次回去的任务非同小可,关系到整个聚居地的未来。
他们的聚居地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鲸落城。
当初他们第一次在这里扎根的时候,就是在附近海域看到一头巨大的鲸鱼陨落。
一鲸落万物生,有巨鲸在这里陨落,就意味着这里的海底会有一个小的生态循环,更容易人类生存。
所以,他们便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这座“城”并非坚固的堡垒,而是由大大小小的船只连成一片,如同一个漂浮在海上的破旧村落。
船只之间用粗大的缆绳相互连接,摇摇晃晃,却十分坚固。
昏黄的灯光从船舱里透出来,在漆黑的海面上显得格外脆弱。
因为海浪侵袭和灾难发生,每一只船的外壳都很破旧。
因为人们常年在这上面生活,船上杂七竖八地拉扯着晾衣杆,上面晾晒着衣物、渔网、各式的风干鱼、以及海带等。
几个女人蹲在船头,双手浸在冰冷的海水中,麻木地搓洗着衣物。
这么冷的天,手直接伸到水里,竟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旁边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照亮。
孩子们在后面帮忙拧衣服、换水,手指冻得通红,脸上却没有一丝抱怨
不论她们还是孩子的棉衣破旧不堪,棉花从裂缝中漏出,却没人顾得上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