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是明军!”
一声惊呼尚未落下,第一排哨兵已被连人带马碾成血泥。
朝鲜边将高声呐喊,命弓手放箭,刀斧兵迎敌,鼓手疯狂击鼓。
可仓促成阵,如何抵挡得住大明铁骑的冲击?
“杀!”明军先锋破甲大将许震一马当先,长枪直指敌营,一击刺穿敌军阵头。
身后千骑如风,马蹄过处,血肉横飞,朝鲜军阵如纸糊一般崩溃。
马踏连营,尸首堆积,血水与雪水混杂,染红了整片山谷。
义州守将欲鼓舞士气,亲披甲胄上阵,却被一支火铳射落马下,鲜血喷洒数尺。
火器营随后推进,鸟铳齐鸣,神机箭如雨而落,敌军乱阵中哀号不绝。
一辆朝鲜战车在火炮轰击下腾空而起,炸成齑粉。
铁山守军尚未迎战,便见满营飞火,一片火海。
“溃了!溃了思密达!”
朝鲜士兵丢盔弃甲,仓皇逃命,有人被自己人践踏而死,有人投降不及,当场被砍落头颅。
徐林引左翼绕山切入,将义州与铁山两军包围合击,朝鲜军进退无路,成片跪地求降者被明军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至黄昏时分,雪地之上,已是尸山血海。
徐华勒马立于营前,凝视火光中的义州残垣断壁,缓缓拔剑而下:“传我军令,屠营一昼夜,不留俘虏!”
“尊令!”
于是,夜色之中,哀嚎未绝,明军挥刀如割草,战马踏碎残兵,火焰吞噬破营。
直至次日晨曦,战场只余焦土与沉寂。
义州、铁山,两地告破,朝鲜北境门户尽开。
而这场大明帝国震慑天下的第一战,也彻底粉碎了朝鲜国主李瑈幻想中的“可退可守”。
明军南进之势,无可阻挡。
......
朝鲜边防哨探刚发现大明先锋的旗号,火速往汉城传报。
谁料消息尚未越过开京山口,大明先头主力已如滚雪洪流,逼近平壤。
平壤,朝鲜北境门户、山川要冲,自古兵家必争。
此时朝鲜调集的五万主力尚未彻底集结,辎重未齐,号令不通,临敌之际,军心更是浮动如水。
城头将校惊惶失措,登高远望,只见北方地平线浮起尘烟如云,红日照耀下,一面金黄“日月大明”旗随风猎猎而来。
后方是无尽盔甲与车阵,宛如铁流滚滚,铺天盖地。
大明主将徐华未发一言,未设围城攻策,也未遣使通令,而是当即下令:“神机营,列阵!”
百架轮转连铳在前阵架起,如钢林般肃立。
其形制怪异,皆由神机营匠人所造,铳管旋列三至六具,以钢轮连轴,士兵以手摇激轮推动射击,绵延不断。
若说旧日火铳需装弹放火,一发一响,如今这连铳便是大明版“加特林”!
一旦启动,哒哒连声,若雷贯耳,十步一命,百步穿甲,简直如神兵天降。
“轮转连铳,开火!”
“放!!”
上百架轮转连铳在阵前架起,甲士手摇引轮,哒哒哒如雷霆炸响!
黑烟弥天,火蛇乱舞,朝鲜士兵连敌影都没看到,便像草一样被连片割倒。
瞬息之间,平壤城外成了炼狱。
朝鲜前军还未来得及成列,只听哒哒哒如万雷炸地,无数人影在枪火中翻滚腾跃,血肉飞溅!
有人中弹尚未倒地,第二发弹丸便已撕碎胸膛;
有人刚从地上爬起,便被三发铳弹射成血雾;
更有战马惊起冲撞,践踏自家同袍,惨叫不绝于耳。
“是连铳!是大明的神机营!”
有朝鲜武将嘶吼,却被下一轮射击打断声音。
十息之间,百架连铳打出两万余发铳弹,火光遮天蔽日。
每三步一尸,每丈一坑,鲜血与积雪交融,泥水之中飘浮着断肢与碎甲,惨不忍睹。
朝鲜军阵顿时溃散,鼓声未响,命令已失,哭喊、呕吐、奔逃夹杂一团。
队列如海潮崩塌,无人再敢前进半步。
“三千营,出击!”
徐华声如洪钟,令下如山。
明军骑兵自两翼突起,皆披黑甲、执长枪、跨重马,宛如天神降世,雷霆碾压!
铁蹄所至,尸骨无存。
乱军中,明骑纵横,长枪挑飞惊马、斩断逃兵;
斧手轮刀,将不降之敌连人带盔一劈为二,血雾飘散在冰冷的风中。
残余朝鲜军惊恐万状,弃械而逃,战场成了人间地狱。
守将金秉正欲登马重整兵马,却被一名明军骑士一枪刺落马下,铁蹄随后踏碎其头颅,鲜血喷出两丈开外。
“大明不可敌!退啊!退思密达!!”
呐喊已非军令,而是求生的本能。
更多朝鲜兵根本没时间喊,早已被吓破了胆,拼命的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一炷香后,朝鲜军主力几尽覆没,五万大军死伤过半,余者逃入山林,再无战意。
平壤守军弃城而遁,民众开门投降,叩首请命。
城门自开,徐华披甲入城,甲胄未沾血,神色沉稳。
他未言一语,只命:“整肃军纪,封锁粮仓,七日内,进攻朝鲜王都,直取汉城!”
平壤之战,大明以火器横扫天下,一战成名。
轮转连铳之威震慑四海,朝鲜文臣武将心胆俱裂,自此再无能聚万人之师抗敌之勇。
而在朝鲜王都汉城,来自北境的战报终于传入,一石激起千层浪,举国震动。
“平……平壤失守?”
宰相郑达洪手抖着军报,声音哆嗦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五万大军,全军覆没?这才几天?”
御前一时鸦雀无声。
从明军发兵越境,到平壤沦陷,不过才区区几天?
他们是天兵吗?
国王李瑈听罢,只觉天旋地转,原本握在手中的玉如意脱手而出,重重落在殿砖上,碎成数段,叮当作响。
“怎么可能……他们才刚过鸭绿江,怎会这么快打到平壤?”
他低声喃喃,脸色比殿外的雪还要苍白,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去了魂魄。
百官顿作鸟兽散,哗然震惊,议而无策。
“明军……根本不是凡兵!”
一名从平壤逃回的哨探满面尘土,面如死灰,被军士押至殿前,颤抖着叩头。
“臣……臣在阵后亲眼所见,那铳火一响,前军三百人瞬息之间,倒了一大片!连箭都射不到他们身边,战马听了那声音,全吓得掉头逃命!”
另一名满身血污的亲兵跪在殿下,泣声道:“他们带着天上掉下来的火柱!不是火铳,是……是会喷火的铁兽!一口气喷出去,整排人都炸飞了!我亲眼看见我兄长,他才刚举起盾牌,就被一条火蛇点着了,全身都炸了!炸得……炸得只剩半截了……”
言至此处,那士卒已是嚎啕大哭,吓破了胆。
文臣中有人大叫:“那是天雷!那是上天的惩戒啊!”
武将咬牙不语,目光闪躲,不愿承认明军强悍如斯,但恐惧早已写在每一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