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
一支是去抄家灭族,顺顺利利,缴获无数。
萧白桃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
打劫,她是专业的。
怎么说也算是老资格修士了,与天争命,与人争机缘,是刻在骨子里的。
按她的话说,当年蚀月剑宫称霸北地的时候,你们这群小鱼小虾的祖宗,都还在泥地里修炼呢,哪年不得往剑宫上供?
本宫这是来收税的!
收你们这些年来欠缴的税款跟滞纳金!
拿来吧你们!
另一支。
跟随大军浩浩荡荡开拔,沿着既定路线行军,自东向西前去与刘世双等人会合。
终是在既定日期抵达目的地。
至此,三路大军齐发。
剑指乌云峰。
三军各自收复失地,沿途整肃妖魔。
一路之上,势如破竹。
打的妖魔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旬日后。
四方聚首,猎乌云峰妖魔于清江口。
对峙、激战数日,敌军大败溃逃。
此战斩首十余万,轻重伤、俘获无数。
望着鲜血淋漓,尸横遍野的战场,那良野如脱缰野马般冲出去积累兵煞之气,连带着也有几个好苗子,跟他一起前去。
而刘世双则忧心忡忡:“此战虽胜,可伤亡明显多了起来,越是临近魔窟它们就越强,我们就更弱。”
都烈接道:“还好月余前一战打掉了它们的主力,不然要是让那群妖魔鬼怪前来,只怕咱们损伤还会更大。”
对于这里最了解的,应该是冀望了。
这位水族头子,还是在摆弄那见鬼的雅兴,茶壶折扇从不离身,上了岸打着仗,也有蚌女鲛人负责服侍生活。
“诸位不妨抬头看看天,乌云峰乌云峰,正因为那天上的乌云都是从峰顶传出去的,才取了这名。”
“越是临近,越是压制,算是一种防御手段了。”
“咱们想要赢,就得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咱们越不利,若是时间长了,只怕不用它们动手,水族还好,只怕其余兵将会越来越虚弱,且都有妖化风险。”
冀望随手一指几个受伤士兵:“伤者也不利于养伤,你们看,寻常破口在这里久久不能痊愈,还是运送回后方疗养吧。”
袁穹抬头凝望,看着那厚重云层,之前是为了逃避恐怖气息追捕,那次跑路的时候跟沐清真一路狂奔,又兼具凤凰真火守护,感觉不出什么异样。
可他俩来的时候,还没那么严重呢。
如今再临,那种掺杂在空气中的淡淡腐蚀感让他惊异,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将活人渐渐妖魔化的情景。
不过这里面应该没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统帅已被诛杀,堪称神魂俱灭,那良野说在列缺山,白天王与薛神将同归于尽,双双化为飞灰。”道士表情有些疑惑,“主要人物都殒,又有何方妖魔能号令乌云峰?”
“以我所知,那山上确实还有个身负艰难宿命的小冰凰,不过她现在应该也无心出战,除此之外,贫道知晓的,就只剩下一头被我重伤的衔烛之龙族裔,好像叫什么?烛冥!对,就是这个名字,他刚出来的时候,还特文艺范的念了一首诗呢!”
袁穹回忆起这里的时候,都有点想笑,实在是太中二了!
他严重怀疑冀望能跟这烛冥玩到一块去!
二人相性相投,又都是龙裔。
果不其然,冀望一听烛冥的大名,哈哈一笑:“袁先生说的是,哈哈哈,就他那诗号还有在下一部分功劳呢,那家伙确实有些文青病,不过身手也是不错的,一身阴阳法力难逢敌手,假以时日定能提纯血脉,部分返祖,只可惜他脑子一根筋不懂得变通,被道君重伤也属活该,能留他一条性命都已经是道君慈悲了。”
“可他跟琉璃一样,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调动乌云峰的力量。”
此时冀望眼珠一转,将手中折扇啪的一合!
“诸位就没有想过?”
“白玉灵...实际上并没有死吗!”
“白骨成精,掌握部分幽冥法则之妖魔,真的会那么容易死去吗?哪怕对手是一尊取回自己果位之力的雷部神将,雷部只是杀力强大,可诡异手段并不多!”
“道君亦掌握有不完整的冥府之力,幽冥法则,先生觉得如果自己真不想死的话,将会有多难被杀?”
冀望一句话问住了袁穹。
可道士也不是一般人。
他真思考上了!
兵解、替魂、分神、轮回、换命、同心、挡劫、夺舍、附身、因果。
实在是......
太多手段了!
这还是自己掌握了不完整冥府之力的基础上,就已经这么难杀了。
要是彻底掌握了冥府之力,将幽冥法则补全,那到时候自己得有多难杀?
诶?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杀。
不然当初冥君大人是怎么被一群神庭余孽给耗死的?
还是不够强啊。
但两边情况不一样,不可同日而语。
他回应先前冀望的问题:“水君说的有道理,贫道只是略微一思索,就想出至少三种办法能在同归于尽的状态下逃得一条性命,更别说还有可能出现的秘法。”
“可现在这些并不重要,白天王死也好活也罢,都不影响咱们得兵将日益衰弱这一现实,距离乌云峰还有三日路程,就算日夜兼程无视疲劳强行军,那满打满算也得两日时间。可那样的话,大军开赴乌云峰山脚下,也是去送命的,不值当。”
聆听多时的贾良先是对一众大佬施礼,随后目不斜视一脸期待的看着冀望:“在下贾良,斗胆请教清江水君翻涛大王, 可有办法破除这天上阴云?”
冀望邪睨了一眼插话的人族,二者身份地位差距实在是有点点大,正想教训此人不懂规矩是。
却发现袁先生丝毫不在意,同样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
水君只是觉着有些无奈。
这道人,怎么也不像是能炼化整整一道修士的狠人,不过消息是保真的,说是道君还遣了下属一路向东追杀。
关东道东部的大小门派,几乎都遭遇大灾,罕有幸免。
可能这就是不拘小节吧。
“破除?”
“很简单。”
“晒太阳就行了,只要让太阳真火照射而来,自然就能破了这氤氲之雾。”
冀望不以为意,你一个小小的大黎贵族,还能找来不成?
“多谢君上解惑。”贾良再施礼而退,脑中似有所悟。
而道士和沐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