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尧亦是劝道:
“陛下,前途不仅有暴雪和极寒,还可能发生雪崩,积雪足够厚时,战马还可能奔入雪窝,如今的形势真的不适合继续行军!”
崇祯自然知道,在低温天气出行易冻伤,严重时可能导致肢体坏死,此外,吸入冰冷空气可能导致呼吸道和肺部的感染,甚至危及性命。
马匹在雪地中行走蹄部会得雪蹄病,若冻裂则再难驰骋。
还有就是将士们长时间在极寒环境中,即使穿了足够的保暖衣物,身体的核心温度也会快速流失,引发失温症,出现意识模糊、行动迟缓,最终被冻死。
更严重的情况就是王相尧说的雪崩和雪窝。
因为积雪覆盖了深坑、溪流或松软土层,步兵踩空可能扭伤脚踝,骑兵马匹则可能折断腿骨,甚至可能全身埋进雪中而丧命。
在山地或峡谷行军时,若遇到雪崩,巨大雪流可以瞬间吞没整支队伍。
连善于奔袭的草原民族都会因为白灾而灭族,更别说他率领的这队500人的骑兵队伍了。
“难道,真的要等到春天才能继续出兵了吗?
若是拖延三四个月的时间,张献忠在四川的根基,必然更加稳定,再想消灭他,我大明将士不知要多折损多少……”
就在崇祯为行军之事愁眉不展时,一名士兵急匆匆跑来:“陛下!王世忠引着一队土默特的使者求见!”
崇祯微微一怔:“这么大的风雪,他们不去大同或者京师和谈,怎么来这里了?”
王相尧担心道:“蒙古人会不会有歹意?”
崇祯摇头:“他们不敢!宣王世忠与土默特使者觐见。”
片刻后,王世忠带着善拔入内叩拜。
王相尧代为问道:“你们所为何来?”
王世忠应道:
“土默特接受了陛下的所有条件,将六十余贵族子嗣送往大同,另献良马五千匹。”
王相尧闻言一喜,面上却依旧冷肃:“咱家是问,你们不去京师,为何来此面圣?”
王世忠又道:
“卢公公接收了质子和战马后,见土默特的雪车精巧,特命臣送来御前,供陛下调用。”
\"雪车?\" 王相尧挑眉,\"是何物?\"
王世忠一番描述,崇祯眼前一亮:“抬进来去看看!算了,朕亲自出去看看。”
王世忠领了命,命人将雪车拉到门外。
崇祯打开房门,见空地上停放着雪橇,数只哈士奇正蹲坐一旁,心中惊诧道:
“这是...... 二哈拉雪橇?哈哈哈,若是有此物,南下不成问题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崇祯对这种在北极地区广泛使用的交通工具并不陌生。但在大明,二哈和雪橇还是新鲜玩意儿。
善拔自然不知道崇祯的心思,站在雪橇边,认真介绍道:
“陛下,此乃我部族人自漠北更北的野人那里学来的行军利器,这些狗配上风篷,行进如飞,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而且,此车不会陷入雪窝,更因此狗耳力极佳,可提前避开雪崩和野兽!”
王世忠补充道:“陛下,土默特部进贡了三百条雪犬和20架雪车,皆已经运来御前。”
一旁的王相尧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提醒道:“陛下!此物简陋,也不见得安全。”
崇祯抬手示意王相尧退下,“此物甚好,只是这驾驭雪车之事……怕军中将士不能在短时间内操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