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转身跑开，转瞬便消失在城头甬道的阴影里。
崇祯将目光重新投向战场。
只见贼军派的盾车停在第三道壕沟边缘，车后面忽然冒出一批弓箭手，将箭矢对着城头，弓弦竟弯成满月状，上来就是一阵激射。
“这么远就可以射击了？看来，张献忠养着一批精锐弓兵。
要是能用这些人去进攻建奴该多好啊！”
正在他感慨时，盾车后又涌出来一些火铳手，铁制铳管黑长黑长的，对准了城头。
随着贼将一声呼喝，\"砰砰\" 的击发声此起彼伏，铅弹打在女墙上爆出串串火星。
城头时不时倒霉的守军被击中，惨叫的倒下，然后由身后的人拖下去交给军医。
“稳住！”
杨正威也观察到了贼兵的动向，来回走动大声呼喝。
“贼兵的准头很差，几乎打不到咱们！不用怕！继续放铳、放箭。”
说到这，他抽出腰间的一杆令旗，对着城外挥舞。
这时。
最靠近城墙的壕沟内，忽然涌出来大队鸟铳手和弓箭手。
只见他们举枪张弓，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其身后，还有长枪手严阵以待，做好了与敌人肉搏战的准备。
“杀！”
城头传令杨正威的声音，壕沟内的明军立刻开始射击。
第三道壕沟外围扛着土袋的百姓，又倒下一片，惨叫声与躯体倒地的闷响汇成一片。
盾车后的弓兵和火铳兵，也遭到了打击，不时有人中弹倒地。
与此同时。
城头的小弗朗机炮调校完毕，黑洞洞的洞口，对准了城外的盾车。
“准备！”
“放！”
“轰轰轰！”
轰鸣声几乎同时响起，震得城楼梁柱嗡嗡作响，城外的三成盾车被击中，轰然炸裂，木屑和血肉一起横飞。
硝烟尚未散去，炮兵们已经猫下腰用通条猛捣炮膛内的残渣，随后重新装填火药，进一步校准。
城外的盾车也不傻，十余名贼兵冒死拖拽车辕快速移动，不给城头火炮微调后精准射击的机会。
待盾车挪到新位置停下，杨正威见状冷笑
“校准！”
“准备！”
“放！”
“轰轰轰！”
轰鸣声再次响起，又有两成盾车被击中，贼兵的惨叫被掩埋在木屑与血肉之下。
汪兆麟凝眉：
“城头的火炮准头出奇的高呢！这才两轮炮击，已经轰毁了半数盾车。
不能这么送死了，还是先撤回来盾车，让流民上吧。”
张献忠点头：
“确实，看来崇祯带来了新东西。不过，不怕，朕有的是人消耗他们！
传令，把尽可能多的流民派上去，争取今天日落前，填平两道壕沟！
哼！
我就不信，崇祯准备了击杀二三十万人的箭矢和弹药。”
……
城头。
紧盯战场的杨正威忽然叫道：
“献贼派出更多的百姓了，若是人数太多，纵使无法将壕沟尽数填满，但完全可以填出十几条通道。”
崇祯眼中精光一闪：
“来的好！”
杨正威苦笑，暗自道：“其实这不好！”
这时。
张煌言巡视了一番，终于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
“陛下，四方城墙外，现在，足有20万百姓。”
崇祯一惊：“张献忠是真狠啊，他就是大明百姓的浩劫。”
话罢，他暗自激活了【生死与共】属性，向前一步，扶着墙垛，看向城外的百姓，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