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星思考来思考去，还是决定等到事情结束完再去思考：“等会就打道回府，回去之后再做排查。”
“嗯，回头再说。”苏白晨点头道。
谢鹤星暗自琢磨了会，突然又问了句：“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包没有的，谁敢来欺负我们？”玹旭叉着腰，有些邀功的说道。
谢鹤星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你们是通过正确渠道进来的吧？”她总感觉，他们不像是一路跟着进来的。
“没有，在魔尊那问完话后，我和他通过操控空间，一路直达混沌大陆，然后又循着千机镯的感应，来到这里找你了。”玹旭没有任何隐瞒。
谢鹤星莫名捕捉到关键词：“你的意思是，你们揍了魔尊至少一个月起步？”说到这的时候，她莫名感觉魔尊挺惨的。
“是啊。”玹旭说到这里，还不忘偷偷瞟一眼苏白晨，确定他没有任何动作后，才开始放声说道：“苏白晨说是为了给你报...嗯嗯嗯？？？”
被突然静音的玹旭，还没有用眼神质问，苏白晨直接把他变小，朝着明晨那直直的丢了过去，把明晨给砸的，那是一个劲冒问号。
“他睡得太久了，醒来之后就精神恍惚，容易胡言乱语，当他刚才没说过。”苏白晨慌忙轻声解释道。
谢鹤星轻轻扯了笑：“我听出来了，你揍魔尊是为了帮我报仇，对吧？”
苏白晨听到这话，从傻孩子嘴中露出来，慌忙的咳了好几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只好抬头看天。
谢鹤星看着少年这般模样，便越发忍不住心下的最后问题：“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恨你？”
听到这句话，苏白晨眼底的慌乱越发明显，甚至是遮盖不住。
是无声的寂静。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却在少年心里如同过了好几个春秋之久，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时间也可以过得这么快，
苏白晨在心底想了很久很久。
直到，少年的轻叹声，打破了这阵寂静：“如果我说，我是一定意义上的敌人呢？”没有任何坚定和陈述，而是带着不堪肯定的疑问。
谢鹤星没有做任何回答，因为她根本想不清楚，一定的意义上，是哪种意义上？
“我的血脉来自于混沌，和天元是对立面的存在。”苏白晨自然是清楚，自己如果把没有半分有用线索的问题，交给傻孩子，完全就是世纪难题。
谢鹤星听到这句话，算是突然搞清楚了前因后果，她忍不住失笑：“就因为这个，所以才躲着我吗？”
这句话说的倒是轻飘飘，苏白晨却仍然是紧绷在原地，他现在就如同案板上的鱼，随时都在等待着被宰割，如果换成别人还好，偏偏是傻孩子...
“不过是血脉的问题，如果你真的是敌人的话，放弃一生天赋，为天下苍生献祭天道，未免太痛苦了吧？”谢鹤星笑着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修真界的敌人，那么就不会有惊世大尊玹旭、无名城苏恒安了。”
“如果你真的是敌人，哪怕是单单对着我的，你不应该早就夺舍我了吗？”
“不是...”即使这些话说的再好，苏白晨仍然是紧绷着的。
谢鹤星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让少年忍不住低头，看向她，看向那星空般璀璨的眼眸。
那双眸子里，一直都倒映着一人。
有时是令人安心的宁静、有时是温柔的、有时是纠结的、有时是万般思虑的，偏偏，此时此刻，是那唯一令少年感觉到心安的坚定。
苏白晨正欲开口，小姑娘先一步打断：“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善良，绝对的恶？”
“如果这世界上只有善没有恶，有喜无悲，有黑无白，未免太不真实了吧？”
“在我陷入修炼挫折的时候，你总会笑着跟我说，无风不起浪，要么乘风破浪，要么迎面直上，总算是人生的磨难，现在我把那句话还给你。”
“我说过的，天命只是给弱者的借口，不是给强者的，如果你觉得这命运不公平，那么就去争。”
“和我改写所谓的原着，谱写出属于我们的剧情，更替所谓的天命，什么对立面不对立面的，只要我们能逆天改命，让天命也惧我们，所谓的对立论，又能算得了什么？”
“如果魔族从来没有心思想要吞并五界，会有后面的仙魔战争吗？”
“如果那些恶人们，从来都没心思想做过恶事，会有天道报应吗？”
“如果全天下的恶人都像你这般，那么，这天下的恶人早就死绝了，不是吗？”
“苏白晨，你问心有愧吗？”
这些话如同雨点般，落在少年心中，那双青色的眼眸，忍不住动了动：“我无愧于天下...永远都是。”
“那就对了。”听到最为满意的回答，谢鹤星露出了笑容：“既然你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苏白晨对着那星晨般的眼眸，那被压抑许久的心弦，依旧会忍不住浮动，他忍不住轻咳几声，转过头，在心底默念几十遍清心诀。
他对天下，确实是问心无愧。
但对她...未必无愧。
无爱不起愁，无愁不起愧。
就像当初，在那几个月的时间内，他想过无数种说法，都没想过骗她，把这件事情当做从来不知道，隐瞒下去...
他不敢去直视这双透彻的眼眸，去说那些违背良心的话，去欺骗、去隐瞒、去假装不知道。
“就像混沌灵根，本该相克的灵根，围聚在一起，达到同一水平，就是属于相辅相成的存在。”谢鹤星继续开导的说道。
苏白晨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话中意思：“如你所愿，我永远都在。”
听到这满意的回答，谢鹤星满意的点了点头：“记住你今天的话，有什么问题都要问过我，不许擅自做决定，也不许违背你刚才答应我的，听懂了吗？”
“听懂了，也绝对没有以后的违背。”苏白晨没有任何反抗，乖巧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