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队,死一般的寂静。
狗不叫,鸡不鸣。
偶尔,有猫头鹰路过,咕咕几声。
像在迎接谁,又像在要带走谁。
杨光树站在大队场坝中央,有些麻爪:
“只想着来陈家大队报仇,连陈浩家在何处都不知晓。
总不可能,把整个大队都灭了吧?”
第一次来陈家大队,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
还好,有人就行。
宁杀错不放过。
上次陈浩事件,人人有份。
这次被偷袭,就是与上次事件有关联。
不知道是不是有陌生气味进入私人领地。
终于有狗子嗅着味道赶来。
对着杨光树汪汪几声。
“卧艹,有狗?”
杨光树一个闪现,进入空间。
打草惊蛇,可不好。
吹牛逼而已,总不可能以一敌百。
小黄脑袋冒着三个大大的问号!???
:“刚才是不是有人?”
它甩了甩脑袋,定睛一看。
空无一人。
“难道是我眼花了?”
前爪揉了揉狗眼,小心翼翼的来到杨光树消失处。
想靠近探个究竟。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杨光树现身。
它汪声才冒出三点水,就消失不见。
“妈的,陈家大队的狗,也不是啥好东西。”
杨光树带着有色眼镜,看狗都是坏种。
“等回小平大队再收拾你,稻草烧脆皮狗肉。”
给敌人当狗,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收拾了一条狗,问题并没有解决。
还是无从下手。
“找个人带路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杨光树扛着枪,寻找着小房子。
柿子要挑软的捏,小房子,肯定人少。
杨光树心慈手软,不想滥杀无辜。
祸不及家人。
老人小孩,下不去手。
杨光树是人,不是畜生。
寻找半天,终于找到下手目标。
一间三四十平,破旧不堪的茅草屋。
“应该没几口人吧?”
杨光树轻轻推了推门,有门闩插着:
“这就有点难办了哈!
你家都穷成这个逼样了,还有必要关门吗?
怕有贼偷人不成?”
吐槽完,杨光树寻找着办法。
围着房子转了一圈,终于发现几个比狗洞大点的窗户。
“还好,这家子够穷,没安装钢筋,也没玻璃。”
几个丝瓜,葫芦挂在窗边。
贼不走空,杨光树顺手牵羊:
“丝瓜拿回家洗碗,葫芦做水瓢。”
仔细观察,确定没人在墙边埋伏。
杨光树才轻手轻脚的往里钻。
可不想刚伸出个脑袋,就被人一刀秒。
攀爬途中,还是有泥巴往下掉。
动静不大,杨光树也管不了那么多。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钻进狗洞。
屋里,鼾声如雷。
声音来源处,最里边墙角。
事到临头,杨光树有些犹豫。
一家三口。
杨光树视力好,能看出。
两位五六十岁的老人。
另一张床,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
杨光树有些麻爪:
“被抓走带路,肯定要灭口。
可是两位老人后半生咋办?”
心善,报个仇都畏手畏脚。
也是没谁了。
狠了狠心,直接把小伙子收进空间:
“无毒无丈夫,总有人要为两次事件付出代价,买单。
就你了,软柿子。”
原路返回,钻出狗洞。
本来,杨光树还想留下几百块钱。
想想还是算了。
不想过多暴露。
这年代,应该很少有独生子女。
也许其他儿女,重新建了新房。
自我洗脑,催眠,安慰一番。
杨光树心里才好受些。
找了个隐蔽地方,直接把人放出。
小伙子还在呼呼大睡。
杨光树拍了拍他的脸:
“喂,醒醒!”
小伙子一把抓住杨光树的手。
杨光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抽回。
小伙子说起了梦话:
“嫂子,别回头,我是我哥。”
吓得杨光树迅速收回手:
“卧艹,信息量很大啊!
完了,我手脏了。”
本来抓他,有种负罪感。
对不起两位老人,无法释怀。
现在好了,这小子,也不是啥好鸟。
死有余辜。
就当是为他哥除害。
杨光树对着他脸猛踹两脚:
“起床屙尿了!”
“哎呦,谁在打老子?
哥,我下次不敢了,再饶我一次好不好?”
尼玛,这畜生,原来偷吃被收拾过啊!
杨光树一脚封嘴,让他不再放臭屁。
“再喊叫,老子送你去西天。”
黑洞洞的枪管,抵着他脑袋。
小年轻终于梦醒,惊恐的瞅着杨光树。
太黑,看不清面容。
见他不再出声,杨光树才松开脚。
只见小年轻,嘴角流血。
杨光树以为,踩破了他嘴唇。
实则,小年轻是咬到了舌头。
杨光树一脚,朝着他肚子踢去。
试探他有没有反应。
小年轻刚想喊叫,瞅着冰冷的枪管,杨光树刚才的威胁。
让他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
“妈的,算你小子识相。
给老子爬起来,带路。”
小年轻小声问道:
“大爷,我们去哪?”
杨光树有些意外,这小子,很有眼力劲啊!
能屈能伸。
“去陈浩家。”
小年轻神色慌张,满眼惊恐:
“你、你是小平大队的?”
杨光树眼睛微眯,眼里杀气像闪电一样跳动。
这小子,有问题。
绝对有大问题。
“你知道的还挺多嘛!”
一个将死之人,杨光树也不怕暴露。
“说说看,你是怎么猜出我的身份来的。”
这小子,搞不好参与这次偷袭。
“我们上次跟杨光国打架,我就是其中一个。”
“没了?”
“没了!”
小年轻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不成?
我只参与一次啊!
一次都躺了十天半个月。
再来几次,不得躺板板。
不会读心术,杨光树也不知真假。
管他几次,今天必死无疑。
参与一次,就已经罪该万死。
杨光树又攻击他道心:
“家里穷的房子都要倒塌,你说你跟陈浩混个鸡毛。
当狗很好玩?
有屎吃?
帮他打架,卖命,有没有给你汤药费嘛。”
小年轻敢怒不敢言。
只一个劲的在心里咒骂: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你才吃屎。”
心里多少有点波澜,受伤躺了这么久。
陈浩家别说提点手信感谢他。
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比狗不如。
养条狗,好歹还给口饭吃。
刚才带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想着有机会就通风报信。
现在,天平开始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