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模糊关系界定
听完维利耶描述的盖勒特只觉得他的方法太憋屈，自己适应不过来。但维利耶已经没什么好推荐的人选了。
“你可以稍微软和一点，或者强硬一点。总之，要让你现在这种不高不低的状态有所改变，稍微改一点就好了。”
维利耶真诚提出意见。
“真的，又或者你直接说实话。你对他有利用有爱，和他说开了，他对你也变成利用加爱了。两者平衡，又在一起又不耽误做大事，也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皆大欢喜啊！”
盖勒特对维利耶的意见不是很喜欢。
“你的意思是相互制衡？”
维利耶摸着小妮妮的脑袋。
“可以这么理解。你总不能一直站上位吧？阿不思又不是傻子。又或者你之前怎么和他相处的现在就怎么和他相处。拿出你十六岁的相处记忆。”
“你现在是缓和关系，不是和下属对话。你一直这么强硬，阿不思现在还愿意和你好好说话都是他脾气好。是我的话早打你了。”
盖勒特默默瞥过去。
维利耶仰起头表示自己无所畏惧。
“我说的可是实话。你对他有多少爱？你想要什么？他的效忠他的爱你都要？好贪心啊盖勒特，你给他什么了？为你们共同的理想奋斗？然后呢？他得到了什么？行动还是情绪？”
盖勒特一时陷入了沉默。
维利耶一本正经地开导他，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
“你总不能好处全占了，风险全给人家吧？不过你好像做过一次了，十六岁那年抛弃人家离开的那次。阿不思见面不打你真的是他脾气好。要是换成阿斯特拉——”
盖勒特掀起眼皮。
“阿斯特拉不会打我。”
维利耶瞪着眼睛。
“阿斯特拉当然不会打你！我几乎没见过他动手打人。但阿斯特拉又不是没有脾气，在某些事上给你使点恰到好处的小绊子你就开心了。”
盖勒特反驳。
“阿不思没阻止过我的行动吗？”
维利耶无语了。
“那是他和我们立场不同，又不是什么个人恩怨。不行了，越和你聊越生气！这次要不是阿斯特拉做主让阿不思以客人的身份过来，我都不敢想象以你的性格会做什么。”
“你在外人面前的巧舌如簧在我们这里还有点影子，但在阿不思那里就一点不剩了，甚至还会多一点笨嘴拙舌。”
盖勒特默默瞥过去。
“我的脾气很好吗？”
维利耶抱着小妮妮的脖子。
“我掌握着你的魔药配方和纽蒙迦德城堡安全体系，以及你和其他火龙驯养者的联通关系，是不可多得的三好员工！而且阿斯特拉还在这里，阿不思也在这里！你要做什么？”
盖勒特冷嗤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走。
维利耶抱着小妮妮碎碎念。
“他在这方面比最胆小的火龙还要胆小——”
小妮妮抬起脑袋看了一眼阿斯特拉，又看看维利耶，翻了个特别大的白眼。
维利耶抱着小妮妮的脑袋叹了口气。
“我觉得你和维多利亚在一起待久了学坏了。”
小妮妮趴在草地上开始打滚。
思索着三人馊主意的盖勒特一步一步朝阿不思的方向走过去。
他每走一步，阿斯特拉就觉得阿不思的心狠狠跳一下。有眼见的他立刻抱起自家孩子为两人留出空间。
眼看盖勒特越走越近，阿不思紧张地去拉阿斯特拉的袖子，结果他抓到了一团空气。
定睛一看，不仅阿斯特拉不见了，连刚才在花园里满地撒欢的火龙宝宝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只叫做小妮妮的超大体型火龙更是毫无声息的消失了。
这里只剩下了自己和盖勒特。
为什么不和他事先商量一下？！
阿斯特拉！你不够义气！这就是你说的不要被你的表象迷惑吗？！
阿不思的头脑风暴刚结束，盖勒特已经走到了他身前，两个人相对望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就在阿不思忍不住先开口时，盖勒特有了动作。
他伸出一只手，在阿不思身前缓缓张开，手心处是一枚飞鸟胸针，鸟喙处还衔着一朵红玫瑰。
阿不思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但他心里有个想法，那就是这枚胸针不应该出现在盖勒特手里。
阿不思不说话，盖勒特也没有动作。他就一直这么把手抬着，也不觉得累。冷风很快让他的手变得不那么美观，指节处的皮肤泛着僵硬的白，但他依旧不动，也不说话。
阿不思被他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最后终于在记忆中搜索出这枚胸针的来历。
当时是按照盖勒特的阿尼马格斯和自己在他眼里的形象做出的胸针，但在盖勒特离开后，他就收起来了，最后这枚胸针被作为炼金产品和其他礼物一起送给了阿斯特拉。
为什么会在盖勒特这里？
阿不思的头脑风暴结束，两人之间进行了第一场对话。
阿不思满眼不可置信。
“盖勒特！那时候阿斯特拉才多大？他也就比你小几天吧？你怎么能抢他的东西！就算这枚胸针和我们有关你也不能抢啊！”
盖勒特：“？”
为什么一切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算了，现在最重要是为自己正名！
于是盖勒特也开口了。
“这是阿斯特拉拿给我的。”
阿不思脱口而出。
“阿斯特拉不是猫头鹰。”
盖勒特先是沉默，然后深呼吸，最后为自己辩证。
“我是说，这是你送给他后，他察觉出这枚胸针的初衷后拿给我的，然后我收下了。”
总之，这是阿斯特拉的锅，自己不背！
阿不思再次沉默下来。
“所以呢？”
盖勒特沉声回答。
“和你有关的很多东西我有保留着。”
阿不思没有说话。
盖勒特抬起头，正好看到维多利亚举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
“别让人家猜！不要心有灵犀！要先发制人！说话！说出来！让他知道你的心思！”
盖勒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按照维多利亚提示的试试。
“这些年里我经常会想到你。有时候是单纯的想，有时候是做计划的时候想起你说过的“更伟大的利益”和我们的理想，有时候是阿斯特拉自作聪明在我面前提起你，有时候是你阻碍我把我气得开始想你。”
阿不思：“？”
原本听的好好的刚要进入状态，结果后面越听越不对劲，阿不思很懵。
缩在草丛后面的维多利亚飞速在牌子上写字，然后举起来示意盖勒特赶紧改改他那些越来越奇怪的说话方式。
“不要老是提阿斯特拉！你们两个的故事里一定要有阿斯特拉吗？提你自己！你对他的感情！说清楚！说明白！”
维多利亚举着写了这些字的牌子疯狂晃着，并在发现阿不思可能转头后立刻缩回草丛。
同样缩在草丛里帮忙擦牌子的维利耶和玛吉齐齐叹了一口气。
尤其是玛吉，托着腮，神情忧伤。
“太诡异了，我从来没有涉猎过这种文学，好奇怪的拉扯，好奇怪的情感。这样的情感竟然能持续三十多年吗？”
维利耶把新字写上去代替维多利亚举起来，同时摇头。
“不清楚，不明白，他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的时候根本不这样。每天捧着各种奇怪的书走走停停，极少时候还能撞到柱子，这个我和你们说过吗？”
维多利亚百无聊赖摇头。
“没有，但无所谓，我跟踪他的时候见到过，所以不稀奇。”
因为个人形象问题，阿斯特拉并没有一起钻草丛，只是用隐身咒靠在一棵树后听着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编排盖勒特。
加入聊天的小汤姆好奇看着自己的教父教母们。
“盖勒特叔叔还撞过柱子啊。”
“不仅如此呢。”维利耶默默将牌子换下来：“他还炸过坩埚，还是好几次，因为总想尝试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捷普教授都要气得用小高跟打他了。”
维多利亚也发话了：“还有为了和塞林斯教授有良好的沟通关系和人家一起唱诗歌。”
玛吉补充：“他被我抓到违反校规写的检讨还在我那里呢。小汤米有兴趣吗？”
汤姆听得满脸兴奋，兴冲冲地看向另一位格林德沃的同窗，也就是自己的父亲。
阿斯特拉想了想，决定为盖勒特正名一下。
“其实盖勒特小时候很高冷的，平时也很注意分寸，就是总会逃一些在他看来没有用处的课程，然后被扣平时分。毕竟是很聪明的孩子。”
汤姆又了解到了有关盖勒特的新知识，对长辈们毕业的德姆斯特朗学校非常感兴趣。
“爸爸，我也会去德姆斯特朗上学吗？”
联想到汤姆的身世，阿斯特拉知道汤姆大概会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但去不去都是这孩子自己的打算。
“当然可以。德姆斯特朗也好，布斯巴顿或者其他学校也好，汤姆喜欢哪个就去上哪个学校。”
汤姆避开写着提示词的板子，跑到阿斯特拉身边抱住他。
“我要和爸爸一个学校！”
阿斯特拉笑着将自家孩子抱起来，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
与此同时，和阿不思周旋的盖勒特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很痒，但他不能在阿不思面前打喷嚏，只能硬生生忍住。
“我也不知道是爱大于利用，还是利用大于爱，又或者是两者相当。但你一直在我们之前约定好要一起做的事情里，就算你没有参与也是。”
“我承认对你的利用更多，但爱也有。至于多少，我也说不出来。你排在我们的理想之后，这是我的实话。把短板暴露出来的感觉不太好，但这应该是你想要的答复。”
阿不思安静听着，他的心情很沉重，只是后面的话有点变味了。
他好像听见盖勒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和颤抖？
“啊切！”
盖勒特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远处的草丛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宁静。
阿不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又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盖勒特冷冷瞥向一旁的草丛，最后忍了又忍，这才没有拿出老魔杖。
他需要等阿不思给他一个答复。
对此，相比于他的拖沓，阿不思却是干净利落的。
简简单单一句。
“好，我知道了。”
盖勒特等着下文。
……
盖勒特：“？”
没了？
从他开口到现在，阿不思说了有五句话吗？
“阿不思？”
“嗯？”
“我说完了。”
“啊，我知道。”
盖勒特：“……”
阿不思看着盖勒特这副样子，想笑一下，但又没有撑起嘴角的力气，连弯一弯眼睛都觉得累。
“你期望听到的，我对你的爱大于利用和其他一切东西。”
盖勒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太吵。
但阿不思又接着开口。
“但我没有那么大的心胸，尤其是在爱情上。毕竟我们之间隔着很多。而且我们现在的年纪也大了，计较太多又显得有些幼稚，毕竟已经是爷爷辈的人了。”
盖勒特觉得这个锅应该甩给安德鲁的两个小崽子。
阿不思没去管盖勒特内心的想法，只是继续开口。
“你就庆幸有阿斯特拉给你当说客吧。”
盖勒特想起维多利亚板子上的话。
“不要总提阿斯特拉。”
阿不思觉得这句话应该送给盖勒特自己，但他没计较这么多。
“我会好好考虑理想之外的关系。像你一样，要做的事排在第一位。”
这句话算是给两人的关系来了一个模糊的界定。
盖勒特笑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刚要开口——
“礼炮手准备！”
维多利亚的声音冒了出来，小妮妮和另外几条成年火龙出现在花园周围，齐齐朝天空喷射火焰。不同的火焰撞在一起，炸成类似于烟花的奇特光景。
“德姆斯特朗传统庆贺节目！”
维多利亚转了几圈后摆出一个优雅的动作，旁边是配合她摆姿势的维利耶和玛吉，至于阿斯特拉，他抱着汤姆不方便。
“咳咳——”
维多利亚顺了一下自己的大麻花辫，依次指了指自己、维利耶、玛吉、阿斯特拉、汤姆和小妮妮以及其他火龙。
“来吧，老板，约定好的奖金！”
盖勒特：“……”
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