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超眼神中古井无波:“少贫嘴。打扫战场,仔细清点俘虏和战利品,统计战果,重新布置警戒哨,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任何纰漏。越是胜利,越要谨慎。”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大牛脖子一缩,感受到教官语气中的严肃,赶忙啪地一声立正敬礼。
很快,一名负责统计的队员快步跑来报告:
“报告教官!初步清点完毕!此役,我部击毙敌军七百三十六人,俘虏敌军两千三百五十二人,其中包括校级军官三名,尉级军官四十七名!缴获各类枪支、火炮、弹药及军用物资若干,具体数目正在进一步统计中!我方……我方无人阵亡,无人受伤!”
说到最后“无人受伤”四个字时,这名平日里也算沉稳的队员,声音都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极致的激动。
黄智超平静地点点头,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这个结果,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用无数心血和资源,结合“引气诀”的奥秘,亲自锤炼出来的兵,如果连这点战果都拿不下来,那他这大半年的心血就算彻底白费。
“通知后方指挥部吧,”黄智超用他一贯平淡无波的语气说道,“让他们派主力部队过来接收俘虏、清点物资和接管阵地。我们,该回去了。”
通讯兵立刻应声,开始熟练地操作通讯设备,将这个足以震动整个战区的消息,用特定的加密频道发送出去。
此刻,那些蜷缩在雪地上的印军俘虏们,正用惊恐、迷茫、敬畏交织的复杂眼神,偷偷打量着那一百多个如同出鞘利剑般挺立在寒风中的“秦军”士兵。
他们再看看自己这边黑压压一大片、如同霜打茄子般垂头丧气的同伴,许多人忍不住用本国语言,带着哭腔窃窃私语:
“神啊!这……这是一百个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他们还是人吗?”
“他们是魔鬼!绝对是喜马拉雅山里跑出来的魔鬼!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几十倍啊!还有重机枪和迫击炮!”
“我亲眼看见,一个魔鬼,他……他徒手就把我们的马克沁重机枪给掀翻!上帝啊,那玩意儿几百斤重!”
“他们的枪法太准了,太准了!我们的指挥官,脑袋刚从掩体后面露出来一点点,就被打爆了……我连枪声都没听清!”
“我的班长,他想反抗,那个魔鬼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飞出去了,骨头全断了……”
崩溃的情绪如同病毒般在俘虏中蔓延。
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己方三千多人,拥有自认为强大的重火力,占据着经营多日的坚固工事,居然会被区区一百多个敌人如此摧枯拉朽般地击溃,而且对方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这已经彻底颠覆他们从军以来建立的所有军事常识,也击溃了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
不少人甚至开始神经质地掐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经历一场无比真实而残酷的噩梦。
……
后方临时指挥部。
一名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年轻参谋,正端着一个搪瓷缸子喝着热水取暖,突然,桌上的通讯器发出了急促的滴滴声。
他放下缸子,接通通讯,起初还以为是前线例行的潜伏报告,但听了几句之后,他的表情从平静变得错愕,然后是震惊,最后眼睛瞪得溜圆,握着通讯器话筒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乃维拉山口已完全控制?敌军……敌军三千余人全部被歼灭或俘虏?!你们确认没有搞错?”年轻参谋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了调,甚至有些破音。
通讯兵在那头用清晰而肯定的语气再次重复一遍战报核心内容,并且特别强调:“报告参谋!黄教官亲自确认,我‘铁拳’突击队,此役无一阵亡,无一受伤!”
“咣当!”参谋手中的铅笔不受控制地从指间滑落,掉在了铺满作战地图的桌上。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因为动作过猛,差点带翻了椅子,不顾一切地冲向正在帐篷另一头对着地图研究的值班团级指挥员:
“首长!首长!大捷!天大的大捷!前线…前线黄教官他们…他们成功了!乃维拉山口拿下来了!印军三千多人,全…全完了!我们自己人,一个都没伤!一个都没少!”
那名四十多岁,脸膛黝黑,经验丰富的团指挥员正在喝着一天中的第一口热茶,试图驱散清晨的寒意。
闻言,他刚吸溜进嘴的一口滚烫茶水“噗”的一声尽数喷出来,溅湿了面前的地图,被呛得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你……你小子说什么胡话!是不是冻糊涂了!黄智超他们才多少人?一百多个而已!对面可是印军一个加强团还多的兵力!还有永久性工事!你小子是不是没睡醒,在说梦话!”
“千真万确!首长!是黄教官亲自确认的战报!他们已经控制山口,正在请求我们派部队去接收俘虏和换防阵地!”年轻参谋急得脸都涨红,指着通讯器,就差跳起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团指挥员剧烈地咳嗽几声,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
他看着年轻参谋那副不似作伪、激动到快要语无伦次的表情,又看了看那台还在闪烁着指示灯的通讯器,心头猛地一沉,随即狂跳起来。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胜利,这简直是……军事神话!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地图,几步抢到通讯器旁,抓起话筒,用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直接呼叫前沿指挥的黄智超。
当话筒中传来黄智超那依旧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却又清晰肯定地确认所有战报细节的声音后,团指挥员拿着话筒,整个人如同被施定身法一般,呆立足足半分钟,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虚空。
然后,他才缓缓放下话筒,用一种梦呓般的、颤抖着的声音,对身边同样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政委道:“老张……我们……我们可能……不,我们一定,是见证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震惊与狂喜全部压下,随即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厉声下令:
“通讯员!立刻给我接通师部!不!警卫员!备马!不,备车!老子要亲自去师部报告!另外,命令!一营、二营,所有还能动的人,以最快速度,跑步前进!目标,乃维拉山口!接收阵地,看押俘虏!快!快!快!”
当后续部队的先头营官兵们,一个个累得像狗一样呼哧带喘,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雪中跋涉,终于赶到乃维拉山口时,看到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如同被集体施了石化术,当场惊呆。
遍地都是印军士兵的尸体,冻得僵硬扭曲;黑压压一眼几乎望不到边的印军俘虏,在“铁拳”队员冰冷的枪口下,如同温顺的绵羊般被聚拢看押;
那些曾经被他们视为难以逾越的印军工事,此刻已是千疮百孔,不少重火力点更是被直接摧毁,散落着扭曲的金属零件和焦黑的残骸。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血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