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阎解成？事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昏暗的审讯室里，阎解成被一个台灯对着脸。
“我在睡觉啊。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阎解成一脸迷茫。
“你这个时候，应该是躲避灯光，偏头或者用手挡着，才是正常反应。”
李所抽着烟，看着被灯照着的阎解成。
阎解成赶紧抬手挡住灯光。
“你不用掩饰了。你当时没在家吧？你装的昏迷。因为，你家里其他人，昏迷的时候脖颈被掐出痕迹了，而你没有。这说明，你没遇到凶手，或者你和凶手一伙儿的。”
李所说道。
“啊？不是，我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是我没在家。我真的没在家。我去找于莉了。我去了于家啊。真的，你们相信我。我还在他们家门上尿了一泡尿。”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真的，我没撒谎。”
阎解成赶紧说道。
他这心理素质，直接就崩了。
他怕被当成同伙了。
李所歪了歪头，看了一眼身后，有人出去查了。
其实，他心里已经认定了，阎解成没说谎。
他已经打听过了阎解成的为人，还有现在反应，这种人做不来这么缜密的事情。
“你回家的时候，你爹死了么？”李所突然问道。
“死了。”阎解成赶紧说道。
“死了么？”李所突然提高声音。
“死了吧。”
“你再想想……”
“应该死了，我没敢看，我很害怕。我就直接回屋了。我好怕。”
阎解成确实怕了。
这就是所谓的后怕，当时，他被仇恨冲昏了，不知道怕。
看着三大爷快不行了，他只是觉得痛快，这会儿却知道怕了。
“关起来吧。”
李所说了句就起身离开了。
“师父，不问了？”
跟在李所身边的那人问道。
“问不出来什么，他确实不知道凶手。他没胆子杀人，最多也就是见死不救。老于不回来，偏偏我来顶班，还遇到这种事。”
李所伸了个懒腰。
“师父，于鹏所长，怎么了？去哪里了？”
“不该问的别问。那个阎埠贵就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被人逼死了。”
李所瞪了他一眼。
李所就是被派来顶班的，算是代理。
其实一个所长休假，本来是不用调人过来的，但是还有个赵一鸣的关系，这才调来了一个老GA。正好碰到了这种事。
这个时候有本事的老GA是真的有本事，全靠眼睛和脑袋就能破案。
毕竟这个时候没有监控，没有科技，全靠经验和能力。
没多久，又来了三个人。
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坐在车斗里的赵一鸣，骑着三轮的二鸣，还有跟着小跑来的许大茂，身后是两个持枪的GA。
“大半夜的不睡觉。”赵一鸣从三轮车的车斗里下来，问了句。
“赵一鸣？我听于鹏提过你。
李所对着赵一鸣走了一步，笑着说道。
二鸣突然上前了半步。
赵一鸣拍了拍二鸣的胳膊。
二鸣的意思，这个人有点危险。赵一鸣的意思是不用怕。
“早就听说，你身边有个……弟弟，很厉害的。”
看着二鸣，李所觉得这个弟弟有点老成了。
“我二叔呢？”
赵一鸣问道。
“你把他差点打死了，你问我？”李所直接说道。
“嗨，我给忘了。”赵一鸣一拍脑门，好像刚想起来。
“噗……”
李所身后那年轻人没忍住，笑出声了。
“我徒弟，还小，不懂事。”
李所回头瞪了他一眼，又对赵一鸣说道。
“是挺不专业的。不知道这大晚上的，把我叫来，什么情况？听说阎埠贵死了？您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您可能不了解我……”
赵一鸣说道。
“了解，怎么不了解呢。你动手，是不留尸体的。我也没怀疑是你做的。你也犯不着杀一个教书的。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让他丢了工作，再打断他的腿，让他去要饭。”
“别人喜欢杀人，你喜欢诛心。杀人报复简单，你更喜欢让人痛苦，悔恨，诛心呢。我说的对么？”
李所笑眯眯的说着。
许大茂都傻了，什么玩意儿，就杀人不留尸体了？这孙子杀过人？他敢杀人？那我要报案，会不会被杀了？
许大茂浑身发抖。
“就是想认识认识。我去见你可不太方便。”
李所看着赵一鸣有些疑惑，又说道。
“所以，我能走了么？”
“可以。我送送你。”李所走了过去。
两个人一起出了派出所。
“你老丈人说，你的天阉好了。”走出去之后，李所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老东西，真是小心眼啊。”赵一鸣感慨了一句，就又躺进三轮车斗里了。
赵一鸣明白李所的意思，给徐明礼上眼药。
他应该就是那边的人，但是很明显，这些人又不傻，听了徐明礼的话，就不管不顾的出手。
他们能被称为天机营，自然有自己的谋略。
他是在某些方面有些执念和疯狂，但是又不傻。
这不，又转头把徐明礼卖了。
而且，他们这不是上门卖，是把赵一鸣折腾过来，再卖。
撩拨点火气出来嘛。毕竟大半夜把人折腾来，再告一状。
互相借刀嘛。
徐明礼想削弱天机营，自然后者也这么想的。
赵一鸣骂骂咧咧的坐车走了。
“许大茂是吧？有人说，事发的时候，看到你慌慌张张的跑回去后院儿。不是你杀了人，放了火，逃跑的时候被发现了吧？”
李所拍了拍哆哆嗦嗦的许大茂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出来报案……不是，我没想报案，我只是……只是想出去撒尿的。”
许大茂吓哭了。
“这么巧么？我可是听说，阎埠贵一家把你打了，还抢了你的车？你大半夜拿着刀报复杀人，放火，很合理吧？而且还被人看见了。”
“我也想帮你，但是，好像不行呢。说说吧，你怎么杀人的？对了阎解放的JJ被割掉了。一片一片的，这个也是报复吧。好像你的不太行呢，还被阎解放踢了吧？你在报复他？”
李所揽着许大茂的肩膀，又接着说道。
“我真没有。我没杀人。你们相信我。我真没杀人。”
许大茂哭喊着，却被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