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激动:“又凭什么,你觉得没有你,我会更好,你就随心所欲的把我推远?从头到尾,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要我,你就必须要得到我。你不想要我,你就丢弃我!”
“我没有丢弃你!”年彦臣着急的解释着,“晚晚,我怎么舍得又怎么可能丢下你!”
他抛弃全世界,都不可能抛弃她啊!
“可你现在的做法,就是将我丢下,让我自生自灭!”
“晚晚,你觉得你在我身边,幸福吗?”
郁晚璃毫不犹豫的点头:“幸福。”
年彦臣愣住了。
“是我太年轻,不懂感情,才导致我们错过了五年。”郁晚璃看着他的眼睛,直直的,一眨不眨,“年彦臣,我们不能再错过了,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年彦臣怔了怔。
“我信了许可薇,是我的错。我想不起来,沉浸在失忆的痛苦里,对你大喊大叫,不管不顾的冲上马路发生车祸,也是我的错。”郁晚璃哽咽道,“可是,我都想起来了。”
那些好的,不好的,爱也好恨也罢,她统统都想起来了啊……
年彦臣一开始并没有在意郁晚璃最后那句话。
直到过了几秒钟,他才猛地回神,一个箭步冲到郁晚璃面前,握住她的肩头。
“你说什么?晚晚,你再说一遍?”他不敢置信,不停的追问,“你想起来了?你恢复记忆了?”
他满脸震惊。
晚晚是因为车祸失忆的。
现在,晚晚又经历了一场车祸。
撞击,受伤,一模一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刺激到了郁晚璃的记忆!
“是的,”郁晚璃点点头,“年彦臣,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每一件每一桩,都无比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那是她的过去。
年彦臣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薄唇微微颤抖着。
他多么希望她能想起来啊,现在,他的期待实现了。
可是,物是人非。
“想起来就好,就好,”年彦臣声音很低,有气无力的,“这样你会活得更明白,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年彦臣,你清楚吗?”
他被问住了。
郁晚璃戳着他的胸膛,狠狠的用力的:“你想了一晚上,想清楚了吗?”
如果不是郁晚璃逼着他见面,他还会当缩头乌龟,躲着她。
“我给你打完电话之后,就在看时间。”郁晚璃说,“如果半个小时之内,你没有来到我面前,那我就说到做到,亲自去找你。”
“你来了,你还是来见我了。年彦臣,既然做不到,既然放不下,又为什么非要逼自己呢?你单方面的宣布还我自由,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这是我想要的吗?”
年彦臣无言以对。
在郁晚璃面前,他就是一个懦夫,他承认。
他不懂爱,他强势爱,爱到最后……
他自己都迷茫了。
郁晚璃说着说着,还是红了眼眶。
在爱人面前,永远脆弱,永远觉得委屈。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也终于恢复记忆了,想起了所有的点点滴滴。我不会再怀疑你,不会再推开你,可是你呢?年彦臣,你却要推开我……”
郁晚璃多么心塞啊。
幸福好不容易啊,他怎么就退缩了呢。
“晚晚,不是说,我们在一起,就会变得美好的。”年彦臣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没什么事了,但,但一定会再出事的。”
到时候,又是怎样的场景呢?
次次都能够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吗?
“我们可以面对啊,”郁晚璃回答,“再苦再难再累,我们都能够携手并进,这才是夫妻的意义!”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年彦臣在追郁晚璃。
是他在策划提亲,强娶结婚,也是他在维系着两个人脆弱的感情。
终于到今天了,他却要半途而废……不,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他停下了,转身往起点走去。
郁晚璃哪里受得了。
年彦臣叹了口气:“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晚晚,你离开我,会平安顺遂的。”
他将小泽也交给她。
她可以去过任何她想要的生活。
平淡的也好,热烈的也罢。
随她。
说完,年彦臣转过身去,背对着郁晚璃。
“其实我就不该来的,”年彦臣回答,“狠心一点,绝情一点,才能让你走得更果断一些。”
“年彦臣我说了这么多,你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是吗?”
她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要留在他身边啊。
结果他还是要推开她。
郁晚璃气得都要心梗了。
“晚晚,有什么事你联系管家,或者是我的助理,”年彦臣语速飞快,“我们还是不要见面。”
“另外,小泽还不知道你车祸的事情。是如实告知,还是继续瞒着,你看着办吧。”
“我先去公司了。”
年彦臣只能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悲春伤秋。
他迈开脚步,都没有回头看郁晚璃一眼。
“年彦臣!”
“年彦臣!!”
郁晚璃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大,可是他就是大步的往前走。
她死死的咬着唇。
“你不见我,那……那我们就永远别再见面了!”
“年彦臣我说到做到!”
“你只要走出病房这一步,我保证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听到没有!”
年彦臣的脚步只是稍稍有些迟疑,但还是没有停下。
郁晚璃就这么看着他走了。
她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如果是年彦臣不爱她了,她都不会这么痛苦。
不爱她的人,她也可以收回自己的感情。
她的爱给谁都热烈。
但偏偏,年彦臣正是因为爱她,才会松手,这更让郁晚璃难受。
不爱就不爱了,释怀了。
但分明都爱得要死要活啊。
郁晚璃的下唇咬出深深的牙印。
她吸了口气,抬手擦了擦眼角:“等我伤好了,年彦臣,看你还能不能从我面前这么潇洒成功的走掉!”
她很是愤愤不平。
“你伤好了,你就挂在他身上,当个挂件?”
陈宇达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