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什么聘礼啊?”
“江流是这么说的。”
纷乱的想法在脑海里不停回荡,一时间让林素恩生出了很多大胆的猜测。
“江流要把婚礼一起办了?\"
\"傻孩子,结婚下的是彩礼,聘礼是订婚下的。“
“那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告诉我别着急,你别看我现在结婚,但你闺女我也预定了。”
林妈着急吗?
那肯定是着急的。
尤其是看这两个孩子感情不和睦,江流那边又要结婚。
说是天塌都不为贵。
老闺蜜之间也是要聊天的,林妈总是旁敲侧击的问季春花到底怎样。
季春花的答复也有点模棱两可。
她确实都挺喜欢的。
但全都要这种话,也不像是人能说出的话啊。
所以只能很模糊的回答“看孩子们怎么选吧,咱们老人跟着瞎参与也没用”。
这种话是很常见的话,但也得分人说。
你儿子倒是不愁婚姻大事,你当然可以说出”不参与“这种话。
可我闺女嫁给谁去?
思来想去的林妈还是找到了江流。
她原本还在纠结措辞,想着该怎么说能不失体面的问个结果。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江流就先找她了。
然后就有了给聘礼这件事。
这才让林妈把心口的大石头给落在地上。
但人都贪心。
你说林妈不想江流明媒正娶的女人是自己闺女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他又想问问能不能娶自己闺女。
这事如果问江流的话,那江流就要有很多烦恼了。
无论他怎么说都难以圆这个事情。
但季春花出手了。
“素恩她妈,这事你要纠结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不对?”林妈眼睛一瞪,没明白这个结论从何而来。
“你是结个婚的过来人,知道双方家庭对于一个新家的帮助有多大。”
“知道。”林妈点点头,当初她家庭不好,林素恩她爸的家庭也不好,不然也不至于过这么惨。
她转念一想。
难道是季春花嫌弃女儿的家庭不行...
原本她还想说,自家和江流家是半斤八两,不然能当老邻居嘛。
但想到有关于江老三的事情后。
她忽然意识到,老江家确实今非昔比。
”你想哪里去了,这么多年的关系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季春花一眼就看出林妈在想什么,拉着她胳膊走到卧室去悄悄说着:
“我就是穷家庭出身,当初跟着同村人进城打工才遇到江老三,所以没人比我更懂,一个穷女孩进入豪门当太太的日子有多难过。”
关于那段在豪门的过往,只能说是往事不想回味。
过日子,丈夫不可能永远在妻子身边,也要有其他事情要忙。
尤其是在大家族里,妻子是绝不可能只作为家庭主妇存在的,你想当都不行,社交、勾心斗角....
总之那段令人羡慕的日子,反倒是季春花最难熬的日子。
而回首望去,娘家没人帮,丈夫面对家族里的家务事也很难做。
“所以既然愿意接受,就别想着当大,不是好事。”
季春花说这些多少有点脸红心跳。
虽然这话有一定道理。
但她说这些本身就带着目的。
目的当然是帮儿子摆事,自己生的儿子还能怎么办?
当然,这些事情发生在昨晚。
闺女睡得早,原本想今早起来说的。
谁知道她一早就出去了。
跟江流出去的。
林妈当时就觉得还不错。
只是女儿的表情怎么这么震惊。
“闺女,江流上午没跟你说这事?”
“我...”
当然没说!
林素恩现在还处于震惊当中呢。
而比这更震惊的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办才对?
“对了,江流还说以后专门给你办经纪公司来着,让你全世界巡演去。”
提到这事林妈就开心。
女儿有事业是好事,总比天天躺在家里郁郁寡欢。
而且这让林妈更满意了。
有时候丈母娘看女婿的时候,会更在意实际条件也是有道理的。
因为光说爱有个屁的用啊?
丈母娘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当然明白真心瞬息万变这个道理。
你今天爱,明天就可能不爱了。
谁敢拿自己女儿的未来赌呢?
所以江流这个行为就让林妈非常满意。
因为这件事情既为女儿用心着想,又是真的付出行动。
“反正妈妈同意了,剩下的看你自己吧。”
她看到女儿脸上犹豫的表情以后,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见解以后,转头就走了。
压根就没想劝。
知女莫若母。
林素恩就是典型的声音越多越犹豫。
这种事的解决办法就一个。
...
“让她面前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江流看着从车里往下拿红色被褥的裴安宁,低声说着。
“林素恩跟你养的小猫似的,随便摆弄。”
“这话别说给陈舒挽听,听了包吃醋的。”
江流靠在单元楼的墙头,头顶是密密麻麻的开锁和私人诊所小广告,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太阳的方向。
林素恩这事其实很好解决,就是你不能给她犹豫的空间。
别人犹豫是在选择怎么走。
她犹豫就是单纯的犹豫,永远都没有尽头。
所以其实只要像之前一样。
江流直接把事情塞给她,让她只能这么走。
一切就解决了。
别说江流没给过她主动权,当明星这事不就是让权给她吗?
但你现在问林素恩,这件事干了以后会不会后悔?
包后悔的。
所以江流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在心底里始终思考一个问题。
有些人好像只能作为被爱者存在。
因为爱人是一种能力,这种能力需要能量多到溢处才能做到。
就像李神谕,她就很难作为被爱者存在,因为她能量太高了。
与之相反的就是林素恩。
可这样有缺陷的人就不值得幸福吗?
当然值得。
只是需要一个足够有能量和耐心的爱人。
恰巧,江流什么都没有,唯独在这两方面是满配。
于是江流转头回望了一眼林素恩。
悄悄的向她伸出了手。
没有在意她脸上的纠结和犹豫。
只是一味的伸出手。
林素恩从茫然无措到抬头张望再到颤抖着伸出手来。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点交流。
所以林素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着江流跑。
他跑,就跟着跑呗。
林素恩跟在她身后.
感受到自己的小手被攥在手心里。
手指的温度从皮肤传导到脸部,化为女人羞红的双颊。
她们漫无目的的跑。
掠过贴满小广告的单元门、掠过小卖部的旧冰柜、掠过拉二胡的老人、掠过在楼下打架的边牧和萨摩耶。
她们没有为任何东西停留。
只有燃烧了46亿年的太阳分了一部分光,打在奔跑的男人女人的脸上。
即使寿命再长。
它也终将会把所有的外部物质抛洒在宇宙里,最终变成一颗白矮星。
没有任何东西跑得赢时间。
所以它悲观的观察着世间万物,一切都看在它眼里。
包括这个曾几次拿起木棍挑战它,大喊太阳剑法的男孩。
他不止一次的试图挑战时间。
这次他赢了。
ps:结榜的最后一天,兄弟们,祝我一臂之力。
枪出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