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子西的推门离开。
橙子也准备离开了。
“剩下的事我不想听,但跟苏子西合作这事绝对不行。”
橙子挎起包包,捂着鼻子离开了出租屋。
在临出门前,她的视线扫了一眼房间角落抱着盒子不说话的花白头发男人。
然后重重的关上门离开。
...
“事情搞砸了。”走出大门的苏子西依靠在小巷子里,坦诚的承认自己的问题。
“坏在谁身上。”电话另一头传来江流的声音。
“许橙。”
“知道了。”
“要怎么补救?”
“不用,你撤吧。”
苏子西有点愧疚,虽然这次办事算是江流有求于他。
但接了任务没给哥们办成,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哥们,是我没长脑子,你惩罚我吧?”
“行,去网上随机给十个女人发私信叫妈妈。”
???
苏子西听完这话有点懵逼,一拍大腿之后乐了。
看来这事还没严重到一定程度。
江流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哥们,为什么非得让江夏弄你?”
“我看他不顺眼。”
“那咱俩想个办法把他弄了呗。”
苏子西这话真没开玩笑,到了这个层面来说。
让一个人消失的代价来自“会不会有人追究”。
江夏死了谁会追究?
连他爸都不管他。
“我不干犯法的事。”江流说的非常坦诚。
他也没多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就是在这一瞬间。
车窗外的城中村门口出现了个熟悉挎包女士身影。
江流平静的将车子熄火,伸手从后排拿了把雨伞走了出去。
让江夏搞他这事重要吗?
当然重要。
可为什么江流能如此轻松的跟苏子西对话?
因为他知道苏子西包搞砸的。
但凡能交给苏子西办的事,就说明这事的重要程度:略高于在路边摊吃碗面条,远低于和女朋友枪出如龙的时候记得带t。
所以苏子西真正的任务其实早就完成了。
江流只是让他去装逼爽一下,给他点奖励罢了。
真正重要的事情,江流不可能交给任何人。
....
当听到头顶传来的雨水撞击伞的声音时。
橙子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江流以后,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说沉迷幻想都是假的?”
就说苏子西的行事风格看起来有点眼熟嘛。
合计着是江师傅背后授意。
“好聪明的女人,留不得。”
江流嘻嘻哈哈的比了个划过脖子的手势,和橙子肩并肩在城中村的小巷子里走过。
他说:“所以你知道我的来意了吗?”
“叫我不要干扰江夏。”
“yes。”
江夏算是橙子的表弟,虽然血缘关系上并不近,但两个人好歹是利益共同体。
所以橙子吐出了疑惑:“这种要求比让我淋雨不坐车更离谱。”
“你现在也没坐车。”
橙子盯着他看了一会,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逼着江夏在你婚礼上搞事,到底为了什么?”
“弄他呗,早晚都要弄,不如趁早弄。”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你有更简单粗暴的方式。”橙子摇摇头。
他很难猜测江流的想法,因为他思考的角度跟寻常少爷们有本质上的区别。
“如果是苏子西,这会指不定摇人等着把江夏弄死呢。”
“犯法的事我不干。”江流的嘴角露出清澈的笑容。
这种事江欣、江夏、苏子西又或是任何少爷们开口说。
橙子都不会信。
到了这个层面说这句话,就是在开玩笑。
但江流说的话,她还真信。
因为江流跟苏子西这种大少爷在成长经历上仍然有本质上的区别。
橙子觉得,当人的行为不再受到固定规则限制的时候。
你就必须学会自我约束行为。
她个人认为,很大部分人所谓的老实和善良,纯粹来源于穷和社会规则限制。
所以橙子对于人格魅力的评价标准就来源于此:“是否会约束自己的行为。”
因为他见过的事业有成者太多了。
当你跨越到金钱和基本规则无法限制的阶段,依靠何种方式约束个人行为,就是她评价一个男人是否具备人格魅力的核心。
忘本、自负、疯狂的大有人在。
尤其是江流一步跨越了无数个阶级,从社会最底层来到了顶层。
从下九流中最下等的风尘场所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少爷。
所以橙子始终在模糊的观察,江流会如何约束个人行为。
因为没有人教给江流,要如何在阶级跨越以后掌控自己。
毕竟凡人修仙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翻个山、倒个海来测试下自己的威力。
力量和欲望会让人无限膨胀。
今天敢铤而走险杀个人、明天就敢组建私人武装力量…
“是依靠法律作为标准来约束个人行为吗?”
这算很明智的选择,但也中规中矩。
“你叽里咕噜说啥呢?”江流不知道这一会的时间里,橙子脑子里到底闪过多少种想法。
所以他问:“你是想问为什么我没有过弄死江夏的想法?”
“对。”
“我们老百姓发起狠来顶多骂两句脏话,杀人这事也太新鲜了。”
江流自顾自地往前走,低下头轻轻说:“我就是老百姓的孩子,顶多耍点小聪明钻钻空子,这种事压根就没在我脑子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