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刚刚的老人家,说的是真的吗?” 林梦溪攥着衣角,充满疑虑和期待的目光落在他侧脸。远处传来早市的喧闹,却衬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凝重。
“谁知道呢,看他刚刚的样子还有说的话,应该是有些讲究的,也许是真的。” 金旭风嗤笑着耸耸肩,故意用夸张的语调调侃,
“不过谁知道呢,我要是真有帝王之相和龙命,那我可就发了。”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胸腔里那颗心跳得有多剧烈,以及自己体内那时不时就有动静的魔血,此刻竟在血管里隐隐发烫,仿佛在呼应老者的预言。
“小梦,我!” 金旭风突然停住脚步,想起老者对林梦溪说的姻缘谶语,喉间像是哽着块烧红的炭。然而话未出口,林梦溪已抬手拦住他,发梢在晨风中轻颤,宛如振翅欲飞的蝶。
“你不必多说,那老者不是说了吗,待缘分足够时,一切自然会顺理成章。” 她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转身继续前行,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死死攥成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表面云淡风轻的笑容下,内心早已翻涌如暴风雨中的海面。
那些关于 “百花丛中蝶纷飞”“独留残荷听雨声” 的词句,像带刺的藤蔓,在她心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随后二人来到金旭风之前的公寓下面,不过金旭风再将林梦溪送到楼下之后,并没有上去。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开车驶去了。
此时林梦溪的心中想让金旭风回来,而金旭风也故意放缓脚步,似乎在等待林梦溪的挽留。但是最后二人不知道是碍于什么,等挽留的没有回头,等回头的没有挽留。二人就这样在清晨的微风和晨阳之中,各自散去。
晨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渐渐缩短。林梦溪仰头望着逐渐升高的太阳,光晕刺痛了眼眶,轻声呢喃:
“原来有些话,真的会被风吹散啊...... 有些人,也会因为太过耀眼,被很多人追逐、簇拥,但是你只能远远望着他,不能靠近。因为他太过耀眼和炙热,让你无法睁开眼睛去靠近、去接近他。” 她伸手遮住眉眼,指缝间漏下的金光,恍惚间竟与金旭风转身时衣角掠过的光晕重叠。
她本来想用飞蛾扑火形容自己和金旭风的之间关系,但随后一想。飞蛾至少有勇气去扑火,而自己和金旭风二人,始终都没一人,肯向前或者向后退一步。
喉头泛起酸涩,她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潮意逼回,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踏入被阳光浸透的楼道,徒留满地斑驳树影摇晃,似在无声叹息。随后踩着细碎的光影,缓缓消失在公寓楼道里。
金旭风在离开林梦溪的视线范围之后,将车子收入狼牙空间,化作一道银芒冲天而起。他并未急于返程,而是漫无目的地穿梭于云层之间,在全球的天际线间来回折返。晨雾拂过他的衣襟,又被罡风卷散,脚下的大地如同流动的画卷,却始终无法抚平他翻涌的心绪。
老者的话语如同毒蛇般盘踞在他脑海:“什么叫即是天命亦非天命。我的道和天命又有什么关系?”
林梦溪转身时欲言又止的神情,与那纸姻缘谶语不断交织,让他心绪愈发烦乱。他下意识摩挲着后颈凸起的反骨,掌心传来的触感像是某种未知力量的召唤。
尽管前方朝阳将云海染成瑰丽的金红,光芒穿透云层洒落在他肩头,却始终驱散不了他心头的阴霾。
压抑的情绪在胸腔中不断翻涌,金旭风突然俯冲而下,朝着撒哈拉沙漠深处挥出一记蕴含灵力的重拳。刹那间,空气被撕裂出刺耳的尖啸,拳风裹挟着炽热的能量轰向沙海。
脚下方圆百米的沙漠瞬间被夷为平地,形成了一个百米深的沟壑。这些沙砾在高温中剧烈扭曲沸腾,无数细小的沙粒在热浪中融化、重组,形成诡异的琉璃状物质。
原本金黄的沙漠表面,此刻凝结出大片暗紫色的玻璃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晕,宛如大地被撕开一道流淌着琉璃血液的伤口。
“哎.....”金旭风发泄完了之后看着下面的沟壑,最终叹息一声,朝着家中的方向飞去。等到了之后,已经接近中午,正好吃饭。
孙悦榕调侃金旭风说道:“真是有福之人不用愁啊,正好到饭点,你正好回来。快,洗手吃饭吧。”
金旭风微微一笑,忽然感觉到他爸妈二人身上有一股很异常的能力波动,随后脑中再次想起那老者的话。
“爸妈,你们两个最近没有认识什么陌生人,或者奇怪的人吧?”金旭风一边吃一边很随意的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孙悦榕对金旭风突如其来的这一问,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二人还想了一会。
“哦,没什么,就是现在诈骗的太多了。咱们家现在有这么家大业大的,别再有人注意到咱们。搞什么事情。”金旭风淡淡说道。
“你就放心吧,当时你面试通过的那几个孩子,能力都不错。无论是财务法问还是那个厂长,都非常尽职尽责,而且能力突出。”孙悦榕自豪的说道。
“是啊,你就放心吧,家里面你不用操心,好好在外面干就行,要说钱不够了就说。”金志远淡淡说道。
“我估计我大孙子挣的钱,不比你们少吧。”这时奶奶也突然打趣道。
洗漱完毕后,金志远夫妇收拾好行囊返回城里。金旭风则留在老宅,陪着奶奶窝在褪色的布艺沙发上看电视。
“这帮畜生,狗日的小鬼子。真是该死啊!!”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抗战片,硝烟弥漫的画面里,小鬼子兵端着刺刀狞笑的镜头让老人猛地攥紧了蒲扇。奶奶看着电视中演的抗战片,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奶奶浑浊的眼睛里燃起怒火,布满老年斑的手气得微微发颤。她生于 1937 年,亲历过自己小姐妹被刺刀挑着的惨状,也见过红旗漫卷的曙光,大炼钢铁时在土炉边晕倒,饥荒年嚼着野菜根度日,一个世纪的风雨都刻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
金旭风轻轻拍着老人的背,目光扫过电视里冲锋的战士:“放心吧,他们已经被我们打跑了。而且,总有一天,我们国家,会让他们彻底服膺。”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扶手,想起如今倭国地下势力已在自己掌控之中,若告诉奶奶这个秘密,不知老人家会露出怎样惊愕又骄傲的表情。
随后的几天,金旭风总是时不时的能够感应到他父母身上那股奇怪的能力波动,但总是时有时无,让他一时间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给他们的灵茶起作用的原因。
年前回家之时,金旭风从妖族拿了十几斤茶叶,说这都是平时自己的合作伙伴送的。反正自己平时也不喝,就都拿回家了,并且专门嘱咐道“这可是顶级好茶,可千万不要给别人喝!”母亲当时捧着茶叶罐的模样,眼底尽是欣喜。
倒是自己奶奶的精神,在自己带回来的安灵枕的帮助下,每晚都能酣睡到日上三竿。原本佝偻的脊背竟挺直了些,前几日还哼着小曲在后院侍弄花草,精神矍铄得完全不像八十多岁的老人,连邻居见了都笑称老太太返老还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