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小奶娃娃的记性会这么好,吃杜鹃花已经过了好几日了,他居然还记得,还知道能吃,并且还要吃,
赵沐景伸食指指着花苞对着林兰华嗷嗷叫,就是要吃,根本不管花开没开,一时半刻,林兰华上哪儿找杜鹃花给他,
只好强硬的抱着小家伙走开,不理会他的哭闹,
顺手薅起脚边的一只小兔子,塞进他的怀里,瞬间打断了小家伙即将开始施展的哭叽大法,
他下意思捞着兔子,愣征了一下,才似有所觉的看向自己怀里的兔子,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小兔子扇动两下耳朵,开始挣扎起来,但是小家伙手上有些力道,还不顾兔子的疼痛,紧紧的抓着它的绒毛,根本不放它跑走,
林兰华抱着他坐在赵桃桃身边的时候,小家伙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小兔子吸引了,
将快要跑走的小兔子捞回来,她的手护在外侧,免得兔子跑走,还哄了哄小家伙,叫他松手,兔毛都被他薅下来几根,
拿着他的小手,在兔子背脊上轻轻抚摸,顺了顺兔子的毛,
小兔子颤颤巍巍的在他们的手下,任由两人玩弄,畏畏缩缩,掉了毛也不敢轻举妄动。
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小家伙的额头,深受其害的林兰华笑骂道:
“不知轻重,啊~...谁你都祸害啊!”
因为有小家伙,林兰华夜里睡觉的时候,头发都是松松绑着,放到头顶的枕头上,
就怕小家伙醒来的时候,乱抓她的头发,还得防备赵大成的攻击,苦大仇深的头发,在床上两难不已。
小家伙下手没轻重,对谁都一样,无论是林兰华赵大成,还是他自己,
他自己的脸、脖子也老被抓,抓出血痕的时候都不少,为这林兰华必须时常帮他剪指甲,
但小娃娃的指甲会不会长得也太快了,差不多七八天的样子,就得帮他剪,不然摸着、抓着人,就微微刺痛了,抓谁都疼。
小兔子窝在赵沐景的怀里,一动不敢动,像一只瘌蛤蟆一样,戳一下,动一下,
戳它腿,它就颤颤的抬抬腿,继续窝着,戳它脑袋,它就扇两下耳朵,转开头,根本不看小主人,戳它的耳朵,它转着眼珠子,低下脑袋,还想抬起前肢将耳朵捂住,十分的可爱。
好玩得不得了,赵沐景笑得更加欢快了,手舞足蹈,乐得见牙不见眼,笑声咔咔咔作响,像是里嘴里放了一辆摩托车。
“走,我这给小家伙蒸点红薯泥吃,”
赵大娘站起身,想要去给小家伙做饭,林兰华连忙叫住人,将小家伙和兔子塞进她怀里,自己去灶房里,给小家伙做红薯泥,
家里的红薯虽然也是林兰华陆续从空间中悄摸放出来的,但放得时间有些长了,她觉着不大新鲜,每回都是重新从空间中拿出水灵灵的红薯、土豆或者大米,给小家伙做辅食。
放在菜盆里,用水洗干净表皮,直接放在锅上蒸,想了想,还给小家伙蒸了一个蛋羹。
赵沐景猛得换了人,指着娘的身影嗷嗷叫了几嗓子,手里还是紧紧握着小兔子,
小兔子:还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不敢动,一动不敢动。
看不到娘的身影了,他腾出一只手,短细的食指可爱的指了指,娘消失的位置,冲着奶奶和婶娘啊啊叫了几声,
只获得大人们的调笑,但他还看不懂大人的意思和表情,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了小兔子身上,
小兔子此刻真的很想大叫一声:别啊!!
将红薯蒸得熟熟的,但给小家伙吃得不多,就一小个,她一道蒸了好几个,还有赵大娘她们的份,
将红薯的皮剥了,将红薯放在碗里,加一点儿温水,用勺子微微用力将红薯压成泥,多压一下,尽量将红薯泥压细碎,
在拿上小家伙的蒸蛋,林兰华就出了灶房,进了院子,
找了一张椅子,将小家伙的食物放在上面,她抱过小家伙,一勺一勺的喂食。
“哟,他还吃得香很,抢着抢着张口来接,”
见小家伙吃得香甜,赵桃桃就算见过很多次,还是感到惊奇和羡慕。
赵大娘两个与有荣焉,笑容满脸看着小家伙,等不及辅食送过来,就张口,伸头过去迎勺子,大口大口吃,没一会儿红薯泥就被他吃完了,吃到蒸蛋的时候,眼睛瞬间亮起来,吧唧吧唧吃得更高兴了,
手舞足蹈,嘴巴上还沾着一点儿红薯泥,包子脸可可爱爱,叫人想亲一口,
林兰华也付诸行动了,啃了小家伙一口,他不过抬眼瞅了娘一眼,眼睛依旧盯着蒸蛋。
怀里的兔子刚才就已经趁势溜走了,一溜烟跑得老远,就怕再次被抓回来。
“就是要吃得了饭,才长得快,小沐景长得都很快了,都这么大了,”
白白胖胖,圆润的赵沐景,看得赵桃桃羡慕不已,她家的小菌菌这几天胃口不大好,吃得不算多,赵桃桃心里头还有些担忧,
“没事儿,要是明天还这样,就去村子里找长明婶子给他揉揉肚子,怕是吃积食了,”
小奶娃娃,不舒服也只会哼唧,一天到晚哼唧,要么就是不吃哭闹,叫人猜不透,也心疼。
赵桃桃也是这样打算的,她怀里的小菌菌正睡着,时不时咿呀一声。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整夜整夜的不睡,熬人得很。”
夜晚来临,万籁俱寂,洗去一天的疲惫,赵大娘和林兰华关好各处的房门,各自占据一间厢房,很快进入梦乡。
和白日的暖晴完全不一样,春日的山中还呼啸着冷风,吹在人身上,会叫人感觉还在冬日里,冷得刺骨。
黑暗中也无声无息滋生着什么,月亮越升越高,悬在空中,照亮了什么,但又什么都照不明。
树影晃动,漆黑的树影覆盖住一片黑暗,摇曳中,叫人眼花缭乱,心生疑窦,借着月光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小菌菌半夜还是不舒服的哼唧,这几日的晚上,都是这样,睡也不睡,吃也不吃,别说霍成两口子没有睡着,就是赵大娘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小家伙嗷嗷嗷的哭闹声,偶尔眯着了,意识里都回荡着小家伙的哭闹声,不似大哭那般尖锐,却连绵不绝,源源不断。
山中原本动荡的一角,也因为这哭声,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