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主要的家当拿来做赔偿,关家人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乔云妮,并尽力弥补她的损失。
关语琴一听,赶紧把盒子推回来:“不行,这是给你娘和你们乔家人的补偿,只有你们收下,我们关家才安心。”
她叹了一口气:“也是一开始我太年轻,没有经验,轻易就相信人,不知道我的决定,伤害了一个在家里苦苦等待的女人,我有罪。”
“既然有罪,那就赎罪。”
“不,关小姐,你没有错,你也是受害者,错的是宋老三,他已经被斩首,偿还了他的罪孽,恩怨两清。”
“这些钱本是你们关家的,你拿好,现在你们到了京城,最好有一个稳定的安顿处,租房子不是长久之计,就算你不想要,也要为关雪和关颂想一想。”
关语琴侧开了脸,双眼含泪,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可不知不觉脸颊上都是泪珠子。
“妹子,哭啥呢,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早就放下,如今感受大有不同,你也别留下心结。”乔云妮也过来了,轻轻拍着关语琴的后背。
“云妮姐。”关语琴颤抖着声音:“你一定要越来越好,我要看着你好好的,如此才能心安。”
乔云妮脸上带笑,眉目祥和:“我每天都很好,没有烦恼。”
关语琴很快买下一座中等规模的临街宅院,后面带个小园子,花去一万二千两,离乔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傍晚关将军回来了,本来以为是租的宅院,听说是买的,不敢置信。
“咱们家只有二千多两,哪里买得起京城的宅子。”
除非买偏远的城郊,不然,绝对买不到这样好的地段,还是个三进三出带园子的宅院,可以住四世同堂了。
关语琴把乔镰儿归还补偿的事情说了,关将军也是默然了好一阵子,他沉声感慨。
“乔家这一份恩义,我们关家铭记于心,乔家男人在我军中,只要我能够托举的,必当不遗余力。”
关将军很清楚,要在京城有一处安顿的宅子有多么不容易,他老关家拢共只有二万两的家当,补偿了乔家一万六千两,再陆陆续续用一些,手头上只剩下二千来两,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京城的宅院。
乔家把这些钱退还回来,等于是降临一场甘霖。
柴管家来了,说是宴席已经备好,请关家人去吃饭。
大家欢聚一桌,因为部队刚刚抵达,需要休整几天,所以都放开了畅饮,满厅里都是酒香。
乔镰儿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满室暖灯映照,为大家的脸庞披上了一层柔光,那样的温暖。
她不由得也勾起了嘴角。
但愿能够这样一直下去。
接下来几天,乔镰儿去给凌音和二伯母万氏每人盘了几个铺子,都登记在她们的名下。
关语琴手头有钱了,自己也盘了一个铺子来做小生意,和乔家的铺子挨在一起。
休整期过后,守南墙的城防军投入了训练,一切步入了正轨。
只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每天晚上乔家人都在一起吃饭,一大家子团聚的感觉,让人觉得岁月安详,无比满足。
乔镰儿手上的顶级好货供应皇室和高门,以及那些有钱的富人,其他一般点的物资做下沉市场,供给乔家人名下的各个铺子出售,齐头并进,把上下市场牢牢把控在手上,财源滚滚。
青枫原封地的士兵经过连日不停的训练,已经熟练掌握了各种阵法,成为精锐强兵,只要战场上有需要,随时开赴。
牧星河在仕途上,也算是顺利。
各个方面,都在变大变强,乔家有如日中天之势。
但越是这样,越是要低调,乔家人都很谦逊,从不张扬,从不摆架子,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只有虚怀若谷,知道敬畏,才能走得长远。
牧家的马车在路上奔波了大半个月,终于抵达了京城。
虽然这一路上,他们经过不少城市,有的规模很大,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当京城的面貌展露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天,牧老三才开口:“京城真是好地方啊,难怪乔家人要举家搬到这里来,难怪牧星河在这里做了官,就不想回老家去看一眼。”
“换做是我,我也是这样的想法。”牧老四的脸上也都是向往。
“京城可是大泽国所有百姓的梦想,能够在京城买一个小院子,盘一个小铺子,都可以改变子孙八代的命运了。”牧桃仙说。
“不过咱们牧家人有星河,直接去住几进的大宅院,在大铺子里做生意,说不定还有铺楼呢。”牧老大的媳妇说。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直接让我们牧家少走那么多弯路。”牧老四的媳妇感慨一句。
现在牧家人都把幻想当成既定的事实,每个人心情都很激动。
“走,进城去,去找牧星河,让他给咱们一大家子好好安顿安顿。”牧老大手一挥。
赵里正不给路引,牧家人去找的镇守,花了银子拿到的路引,一路倒也畅通无阻,自然也顺顺利利进了京城。
京城很大,一大家子眼花缭乱,不知道往哪里走。
牧老二的媳妇拦住了一个路人问:“请问,牧星河家在哪里?”
那路人一脸的懵,用京腔回应:“谁是牧星河啊?我不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那是我们家族的子弟,在京城做大官,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牧老大的大儿子嗤道。
路人听了觉得好笑:“咋,做大官都没有告诉你们他在哪,是不是你们做人太失败了,人家发达了避之不及。”
京城的人多是受过文化教育的,脑门转得快,这一句就把牧家人怼得脸色发青。
牧家人又拉了另一个路人来问。
“不认识,那些做官的我们连面都见不着,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名字,不过,他们多数住在城中心的地段,你们要往城中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