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天还没黑，但太阳已经落山，慕容婉照例要回去了。
可她今天不愿坐卫家的马车，直接问卫晨阳，愿不愿意送自己回去。
卫夫人乐不可支，心说人家霏霏将军就是懂事，忙将儿子推了过去，并使了个“今夜不嘬就别回来”的慈爱眼神。
有些东西是能够秒懂的，卫晨阳真的秒懂了。
慕容掌柜本来就是一个无敌小仙女，一到花前月下，自己就顶不住，老娘还来嗷嗷攒劲，再这样下去，掌柜迟早做不成。
这要是传了出去，肯定被骂全家啊。
哪天又让苏小朵知道，那还了得？
“卫掌柜，你的女营真有战力吗？”出了卫府，慕容婉就问。
“慕容掌柜，你们御林军那边有多少人？”卫晨阳反问，他想拉个活生生的比方出来。
“和禁卫军一样的，也是五万。”
“这么跟你说吧，五万御林军铁定打不过我的五千女营了。”卫晨阳很自信地告诉她。
“真的？你这么自信啊？”慕容婉偏过脸，看着他问。
“不是我自信，而是因为我有比他们高明得多的强大兵刃和行军技巧。”卫晨阳笑了笑。
他知道弓弩的威力是非常大的，关键是射程远，尤其是青衣人老张运过来的军用弓弩，射程可达四五百米，比步枪的威力还要大。
在这个年代，能在五百米之外杀人的武器，应该还没出现过吧？
那玩意在射击的时候，声音特别小，利用瞄准镜射击，精准度也很高，尤其是执行一些秘密任务时，可以无声杀敌。
弓弩在水下发射，射程也不会受到多大影响，被水浸泡过后，也不会出现任何故障，安全可靠的不行。
这些天，青衣人老张估计在皇宫里搞到了泼天富贵，搬运起弓弩来，居然劲头十足，乐呵呵的毫无怨言。
五千张弓弩早已到了，女营现在是齐装满员，战力飙升几十倍。
自己的女营拉出去，根本不用跟敌方比拼体力和杀人技巧。
“是清平营那种机关弓弩？”
慕容婉两眼发亮，她虽没见过女营使用那种兵刃，但却在清平营见过，知道那东西杀人厉害，令人防不胜防。
她记得，自己前段时间就让这人做过，但他却说没铁。
“就是那种。”卫晨阳点头承认。
“女营有多少那种弓弩？”慕容婉忙问，那东西只要有几百张，也可以和赤焰国铁骑拼一拼的，记得也是那天，他就告诉过自己，已经做了几百张。
卫晨阳笑了笑，伸出五个指头，晃了晃。
“五百吗？”
“也是五千。”
慕容婉惊讶至极，脑子里一阵懵逼：“可你不是说，军营里没有生铁了吗？去西陲搞的生铁又没回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卫晨阳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是这样的，军营附近不是有条河吗？那河里有个几千斤的铁狮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古人做的。
“我觉得这简直是天赐宝贝，很有用啊，于是就叫人把它拉了上来，溶碎了它，又叫人去那些没了人居住的空屋里，搜集各种废旧铁器，才做了五千张弓弩出来。”
这样也可以？
慕容婉感觉自己心跳瞬间加速，有点上头，用了半晌的时间，才消化心头的那股惊讶和激动。
低头沉吟了一会，她就停住脚步，笑盈盈的问：“卫掌柜，你明天去求见陛下，带着你的女营，出征和赤焰国五万铁骑打一仗好不好？”
她一直以来，都相信自家掌柜就是个百年难遇的将才，眼下韩呼邪钦差野狼关，冯婉秋又在慕云岭下落不明，叶凛风是御林军统领，又不能派出去作战。
而让征西军分兵，她也没那么笨，毕竟西陲那边，还在和赫连国打。
是时候让自家掌柜去崭露头角了，北方战事一起，再压着他保护，已经没有必要，是骡子是马，都应该让他自己出来遛遛。
“你刚才不是说，会回去说服陛下和高庭国和岩蛮国结盟吗？怎么现在又来要我去请求出征了？”卫晨阳故意问。
慕容婉眨了眨眼：“如果不能狠狠地回击赤焰国一仗，高庭国和岩蛮国就会狮子开大口，借机勒索城池和银子，我觉得陛下会心疼的，她可小气了。”
然后又说：“卫掌柜，你也不能总是做个游击将军，得去建功立业，封侯封王才对啊。”
卫晨阳呵了一声，还封王呢？你也不去看看，我们大夏有一个异姓王吗？
慕容婉拉住他的衣角，很认真地说：“我慕容……霏霏不会看错人的，你肯定可以。”
你都这么认为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卫晨阳爽快点头：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求见陛下，大夏女营，必须得建功立业。”
紧接着，又摇头了：“可是，我这个游击将军，不一定能见到陛下。”
慕容婉莞尔一笑：“你放心啦，陛下肯定会见你的，我晚点回去就跟她禀报，叫陛下早点见你，就像御花园那次一样。”
卫晨阳瞥了一眼移过来的青葱玉手，忙往前迈步。
心说，千万别，卫夫人早已望眼欲穿，你慕容掌柜就别来助纣为虐了，掌柜之间，也还是要有边界感的啊。
你这样子，年轻的身体很难顶得住的。
慕容婉鼓着香腮，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同步而行，并且一次次的移动小手心，探来探去。
转过一处屋宇之后，两只手就十指相扣了。
卫晨阳瞄了一眼她脖子以下，觉得夜幕即将降临，慕容掌柜一定有些害怕的，胸膛一挺，又劲儿劲儿的做起了牵花使者。
“卫掌柜，我们去勾栏听曲儿好不好？”慕容婉笑靥如花，牵着自家掌柜的手，顺带着将细肩也倚了过去。
她不愿马上就回皇宫，又知道夜里没地方去，在街头乱晃容易遇到突发事件，但勾栏应该是没事的，那里也还好玩。
卫晨阳又瞄了她一眼，心说，这慕容掌柜是不是偶然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怎么总想着去勾栏？
这种奇葩爱好，自己要怎么才能跟她说明白？
“以后吧，最近事多。”他云淡风轻的推脱了。
“好，那在你出征之前，我们去一回。”慕容婉乐不可支的又改了时间。
夏天的夜晚终于拉开了帷幕，带着质朴的温暖，明月悄然升起，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拉曳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