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得令而动,霎时间尘土飞扬。
七八位热血青年,就这样飞驰而去。
妈了个巴子的,我这一生,遗憾之事难以计数。
但若要排出前十的话,当初没能揍成红雷一事,必占其一!
当他们带回“让那小子给跑了”的消息时,距“撒丫子”开追,早过去了二十分钟有余。
这段时间里,我给已经到家的小狼,打了一通电话。
聊天的内容,虽已随着记忆模糊。
但挂掉电话后,我曾狠狠地踹了她家楼下的垃圾箱一脚这件事情,我却记忆犹新。
在多年以后的又一通电话中,小狼曾忽然想起此事,“认真”地问道:“我们家小区的保安,后来没抓住你啊?”
时隔已久,我一时并未猜到她为何有此一问,遂不解道:“你家保安闲的啊?抓我干啥?”
她笑道:“谁让你把我家楼下的垃圾桶给踢坏了的!”
我不禁恍然。
原来她也始终没有忘怀,当初那个连头发丝里都充斥着“热血”的翩翩少年。
我邪魅一笑,问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她冷哼一声,皱眉道:“我那时候年轻。但现在我长大了,口味早就变了!”
我不服道:“你就继续撒谎吧!当初就是信了你的口是心非,才将你放跑的!”顿了顿,我又半真半假地玩笑道:“不过你这一次也有可能没有说谎,毕竟我也变了,你的口味当然要随着我的变化而变化了!”
她亦莞尔,不再解释。
片刻的沉默后,我俩便默契地挂掉了电话。
时间已到,她该去接她的孩子了。
我也一样。
我们终于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也有了身为父母的责任。
只是那个属于我俩的“精灵”,生命却在二零零五年的六月,被一粒价值“六十块钱”的药丸,永远地给带走了。
在那个荒唐的年代,“生命”总是那么的轻薄。
可惜这段共同的“经历”里,我却并没有给小狼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回顾我的诸多表现,只能说是差劲儿得离谱!
所以对于她的离开,我始终深表理解,毫无怨言。
2005年4月,林志炫先生推出了一首由陈熙先生作曲,楼南蔚女士填词而成的千禧年经典“毕业曲”,《凤凰花开的路口》。
时至今日,它也成了为数不多的几首,每遇电台播放,我都会在无意间跟着哼唱几句后,又会刹那“黯然”的曲目。
我虽没有见过凤凰花开,但却一直记得,有哪些花朵,曾经“鲜红了”我的青春。
“又到凤凰花朵开放的时候,想起某个好久不见老朋友。
记忆跟着感觉,慢慢变鲜活。
染红的山坡,道别的路口。
青春带走了什么,留下了什么?
剩一片感动,在心窝。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也许值得纪念的事情不多,
至少还有这段回忆够深刻。
是否远方的你,有同样感受?
成长的坎坷,分享的片刻,当我又再次唱起,你写下的歌。
仿佛又回到那时候。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几度花开花落,有时快乐有时落寞。
很欣慰,生命某段时刻,曾一起度过。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给我最珍惜的朋友。”
我的“二零零五年”,是一个填满了“离别”的年份。
那一年,我说过了许多“再见”。
说“再见”时并未想到,最后的许多人,竟真就再也未见。
这首《凤凰花开的路口》,很适合用来当成那一年的注解。
高考刚结束的那段时间,我与小狼正深陷“第二次”热恋。
她因为成绩不理想,颇受她那个很要面子的父亲的诟病。
在屡次地训斥与责难中,小狼便有了要来宝泉岭陪我一起“蹲监狱”的想法。
“复读”,成了她逃避家庭重压的手段。
得知这个计划的我,当然开心到爆炸。
每天都活在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期待里,喜不自胜!
但毕竟年轻,不懂处理感情。
经常性的争吵,总会不时地发生。
又因为是“异地恋情”,多数时间里,只能靠“qq”交流。
在某次争吵后的长篇道歉“信”里,我虽洋洋洒洒地“写”下了许多保证。
但在那些“城府不深”的内容里,却总会“此地无银”般的反复强调一种心情——对她不能来宝泉岭与我一起回读一事的担忧。
不巧的是,从不挂“qq”的她,那天偏偏就将这个“通信工具”挂在了家里的电脑上。
而那位一直习惯于“掌控”其姑娘一切的狼妈,便极为“正好”地成了这篇“文章”的第一位读者。
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女人,自然一眼便看透了贯穿文章始终的“洗脑”之意。
“来吧宝贝,我就在宝泉岭等你。来这里,我会好好爱你!”
事实上,在这之前,小狼早就提醒过我要保密。
“如果我爸妈知道你也在宝泉岭上学的话,是打死都不会同意我也来这里复读的!”
因为我的“按耐不住”,导致事情的发展,理所应当地朝向了最“坏”的一方。
没等小狼再度表达复读的想法,狼妈便主动与小狼挑明道:“你就死了复读的念头吧!我可跟你丢不起那人!就为了处个对象,大学都不念了,非要追人家到宝泉岭去!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小狼当然要脸。
她这一生,最要的就是“脸面”。
虽然她是无辜的,但在“事实”面前,又百口莫辩。
就算是这样,当她质问那个“陷她于不义”的“我”时,我却依旧表现的很是不以为然。
打死不肯认错的结果,就是她走时,可以有了更多“决绝”的理由。
其实,我很后悔。
虽然,我从未与人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