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院墙壁上散发红色光芒的‘手术中’图标,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戏剧性
手术室里的主角并不是刘冬,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六点
运来尸体的我和夏树还想要询问刘冬逝世的事宜,可医生只是问了下我刘冬的死因后
随意的拿来了一个纸张,让我们填写刘冬的信息,就能去开死亡证明
对于医生的随意,我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夏树也一样,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弄花
看着夏树的模样,那位医生叹了口气,接着说着如果我们不是本地人,可以帮忙联系殡仪馆的人接送刘冬
顺便安排这人把刘冬送进了太平间,我对于蔡季雯的冷血很无语
“可我尽力了,我尽力了的,对”
如果蔡季雯根本就不在乎,那就不要六点多是时候就把我吵醒,让我感觉自己有些无力
可如果不是刘冬自己愿意等死,说不定刘冬根本就不需要蔡季雯
刚这样想的时候,刘冬的遗物,他在看着日出升起时递给我的手机亮起
“我尽力了,我尽力的救他了”
上面是备注为‘蔡季雯’的人,我整理好措辞之后,接通了电话,可电话中的声音不是蔡季雯
也不是阴明,而是一个陌生的人对我说着这个电话是蔡季雯晕倒之前,没有拨出去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询问着我的是谁,我只是说我的身份,以及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刚离开之后
那边的医生就让我先来医院,因为蔡季雯出了车祸
我下意识地笑了下,怎么就那么老套那?可在我确认了蔡季雯在那个医院之后
带着夏树坐着电梯来到了现在的手术室走廊
蔡季雯的家人医生已经联系,我也从警察了解蔡季雯是怎么出的车祸
一个傻逼司机开着远光灯逆行冲撞着周边的车辆
且监控上看着那家伙的目标很是明确,直奔蔡季雯的车来
看着监控上的内容,我既然开始环视周围的环境,一切的一切在我眼里怎么加快了那么多
像是电影中每次都会直接跳转了三十秒后一样,我根本思考不了着跳过的时间中发生了什么
“我尽力了,刘冬跟我没有关系,我很努力的”
我终于开始追寻这个声音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可却找不到声音的出处,每次唐突的出现打乱我的思想
只能开始回忆在刘冬叫我回到小亭子时候,那副场景,为自己求一份清净
..........
我再次回到小亭子处的时候,天边开始泛起橙色,不均匀的色彩分配占据着整片天空
从这时候我眼中的时间开始加快,可能也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
我既然开始享受刘冬的心里状态,只是刘冬在把我叫来之后没有让夏树离开
而他俩还保持着一段距离,只是夏树吸鼻子的声音成为了整个环境中最后的音调
直到远处山脉出现了金黄色的光边,我才看向了刘冬,可他依然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我也只能背靠着小亭子的柱子上,没有坐下的打算
可刘冬又一次笑了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刘冬每次见到我时都会笑着
他说到“樊阳,如果你的未来没有动力,那我能不能成为你的压力?”
“你什么意思?”
刘冬挥手让夏树先远离了下后,他才重新抬头的对我说着
“谢谢你”
“你他妈谢我干什么?”
“我一直在寻找生命的意义,自儿时我在天台亲眼看着那个姑娘一跃而下,她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想要拯救的女孩,可是我却没有那么能力”
我这次才有些生气,上前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可他却拍着我的胳膊让我把他放下
把他重新放回坐的地方是我才看到了他身边摆着的一个针管,我拿起之后上面的字很醒目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字样上面覆盖的透明薄膜折射了朝阳的光辉
我的眼睛有些被刺得生疼,直到微眯起来看着上面‘肾上腺素’四个字迹
“让我说完,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一口气能撑那么久”
我把肾上腺素丢到了一旁,这次我还是坐在了他的旁边,等着他把话说完
他依然如同往日,喝了口啤酒之后才继续说着
“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之前可是孩子王,我原来以为真的可以保护好一个想要寻死的女孩。现在我发现我还是太自大,她在坠楼之前笑着看我,可让我每次回忆起后,总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随着啪嗒一声,刘冬又点上了一根烟,吸了口后,指着我们面前的朝阳,没有再说下去
可能寻死之人都会是这副平静的心态,没有了恐惧,只期盼着死亡之后能够得到的救赎
在捂着心口深吸两口气之后,他才继续说着
“所以啊...樊阳,谢谢你,因为你,我好像能够找到这条命的意义”
“什么意义?”
他反倒是点着我的心口说着“你的心不在你的想法上,对吗?救世主”
“你...你咋知道的,万一我在哪?”
“如果在的话,那个阴明恶心你的时候你不会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还击,而是入了他的套”
“我只是...好吧确实,我感觉这个称呼我担当不起”
“嗯,所以啊樊阳,如果未来你迷茫了,或者因为那些人的恶意想要放弃,想想我。这样的话也算是我的救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中的记忆缺失,刘冬的语言开始混乱,眼皮也已经开始睁不动
这副逻辑混乱的话语,是以前的刘冬数不出口的,在他左摇右晃的时候,我揽着他的肩膀
向外面呼喊着夏树,我没有想要做什么补救,只是想要在刘冬闭眼之前能够看到关心他的两个人存在着
可我的举动让刘冬用力推开,我这才看着他的脸颊被阳光普照着
原本半眯的眼睛出现了光芒,那是他想要看着的太阳,他颤抖的手把包递给我之后,又指着远处的太阳说着
“看啊,太阳升起来了”
之后,刘冬失去力气向前面倒去,我搀扶住他之后,看了下手表,已经五点半了
刘冬又撑了半个小时,直到隐入山脉的太阳高挂天空,我和哭着的夏树慢慢的把刘冬搬到了亭子柱子旁
这样他就能够看到太阳升起,直到从橙月变作太阳
看着他的脸,我没有什么悲伤,因为他就算是死也要把一股责任丢给我
而我的心中又一次出现了无力感,被言语催眠的心脏终于开始跳动
我又一次见证着朋友在我面前逝世,因为着这个疫病
不对的,我已经尽力了,我尽力的救他了,只是他不愿意活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