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图穷匕见，询问方舟的线索“当然，奥托可是我的挚友。”叶初甩了甩手，指尖还残留着魂钢碎裂的冰凉触感。他抬手召出千界一乘，将那具残骸收了进去——倒不是贪图魂钢的价值，主要是怕这“老朋友”玩一手诈尸。
毕竟能一声不吭地出现在太阳系边缘的福洛斯，谁知道这具魂钢躯体里还藏着什么后手？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好了，不稳定因素解决了。”叶初拍了拍手，转身看向薇塔，“虽然少了个奥托帮忙有点可惜，但为了表诚意，我说说对付娑的计划吧。”
薇塔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骨头的狗。用一具尘封的展品换叶初的核心计划，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愿闻其详。”她往前凑了两步，猩红的眼瞳里写满了期待。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反而很简单。”叶初靠在展柜边缘，语气轻描淡写，“娑不是怕茧吗？你告诉我祂的位置，我去招惹祂——茧恨我入骨，只要我在祂面前晃悠，祂必然会动手。到时候，就算杀不了娑，也能让祂脱层皮。”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有把握靠圣痕躲开茧的攻击，但娑可未必行。哪怕祂在量子之海盘踞了上亿年，说到底还是个不敢在茧面前露头的胆小鬼，不是吗？”
在叶初眼里，娑对茧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说是“终焉之茧的俘虏”也不为过。那庞大的神明，在茧面前或许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薇塔沉默着点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计划确实够简单，也够疯狂——但偏偏有极大的可行性。她比谁都清楚娑对茧的恐惧有多深。
毕竟……越是抵达的层次越高祂就越觉得茧是多么得可怕。
在和祥子一样决定要成为“神明”的那几千年里，感受着自己越变越强，甚至比毁灭了弗楼沙的啮星级崩坏兽还要强了以后，娑觉得优势在我，自己一定能战胜茧的。
可一万年，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上亿年过去，娑的力量翻了无数倍，与茧的距离却仿佛从未拉近。那道鸿沟始终横亘在那里，遥远得让人绝望。久而久之，祂连“战胜”的念头都淡了，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再加上祂庞大臃肿的身躯早已被亿年积累的力量束缚，根本无法穿过虚数潮汐带离开太阳系——那等于永远困在茧的眼皮底下。
若是叶初真能引来茧的注意……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对躲藏了亿年的娑来说，也足够让祂抛下一切逃之夭夭了。
自由的曙光仿佛就在眼前，薇塔感觉心里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叶初能切断她与娑的联系，她就能真正挣脱那道无形的枷锁。
“该说你艺高人胆大，还是太过自信？”她笑着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
“别管这些。”叶初打断她，“就说这计划，能不能搞定娑？”
“能！绝对能！”薇塔连忙点头，脸上堆起卑微的笑——此刻的她，早已没了之前的狡黠，只剩下对自由的渴望。
叶初看着她的样子，忽然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有件事我就得提一提了。你们福洛斯的好东西，可比我想象的多——尤其是和地球有关的。”
他的目光落在博物馆中央那道深不见底的巨洞上，语气带着几分深意。
“何意味？”薇塔仿佛还没有听懂。
“薇塔，你不老实哦，明明说要全部听我的，却不把所有重要的情报和我共享，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一点？”
叶初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敲打地说着，薇塔能告诉他奥托魂钢身体的情报的确很意外，但现在自己为她透露了对付娑的方法，那么主动权可是在自己的手里的。
薇塔要是想要摆脱娑的控制，从始至终都只能求叶初，而叶初已经抛出了他的方法，他不相信薇塔这条大鱼会忍住不要勾的。
而这就是垄断的好处，娑的沉睡还有几年，在得到了能实现自由的方案的情况下每过一天，没感受到自己和娑之间的联系对薇塔来说都是煎熬。
“如何……我给你一点时间整理一下语言，你告诉我另一个福洛斯这里关于地球的秘密？”
叶初背过身子，脚轻轻地打着节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节拍的声音仿佛就打到了薇塔的心里一样。
压力很大……薇塔看着叶初，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倒不是她不愿意把那艘来自地球的方舟告诉叶初，而是她手上的牌真的只有这一个了，程立雪作为诚意已经送回地球了。
奥托的这具魂钢身体也是突然想起来的闲棋，这最后的，若不是她在改造那个飞船的时候，在方舟发现了管理员日志里的录音，有关于“叶初叔叔”之类的，她可能也不会想着把这当成自己最后的一手牌。
毕竟她真的不喜欢那种被人拿捏的感觉。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禁想到了分别前，在从福洛斯出发开往量子之海的那个方位的路上，程立雪朝她说的话。
“薇塔，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地去相信别人，过往的经历也让你无法和别人敞开心扉，你无法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人……但作为你十几年来的朋友，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
“那个答应和你合作的……我的师弟，我相信，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能被师父认可的师弟，你一定要相信他，不要再一个人动什么歪心思了……”
好吧……立雪，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为了我们这十几年来的——友谊。
“一千多年前……娑，捕获了一个来自地球的飞船。”薇塔看着叶初，如释重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