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生怕自己的儿子再有什么闪失，连忙挡在前面，不让他下床，“瞧瞧你的脸色，惨白一片，还想出门，得了吧，我怕外面的大太阳直接把你烤化了！”她伸手固执地把儿子按回了床上。
“我没事，我已经好多了！”张栩心急如焚，但是还不能告诉母亲，只能把担忧憋在心里。
“不行！听妈妈的话！妈给你煮粥呢！”张母对儿子疼爱有加，她儿子身体特别好，平时什么毛病都没有，这回不知道是吹了哪股邪风，居然把强悍的儿子吹倒了。若不是王佳宁打电话来慰问张栩的情况，她恐怕都不知道儿子已经晕倒在家里了。
“多亏了佳宁这孩子，要不然，你这小崽子说不准就过去了。”张母对王佳宁的印象本就是极好的，这次亏得她打来电话，正寻思想请人吃顿饭。
“哪有您这么咒儿子的。”
这房子虽然是给儿子买的，但是房产证上的名字还是张父，因此张父张母也有这间公寓的钥匙，要不然真得麻烦消防员来开门。
张母听到粥扑锅的突突声，连忙转身前往厨房把煤气关掉。
张栩全身的力气都在刚刚的一激动用掉了，他扬声问道：“妈，你去看秦叔叔了吗？”
张母高声回道：“去啦，不过人没见到，说是在ICU，把探望病人的钱给了母女俩。唉，杯水车薪，不知道这家要怎么渡过难关。”
张栩灵机一动道：“妈，咱家有钱就帮助一下吧。”
张母笑道：“她又不是咱家亲戚，况且咱家的钱都用来买房子买车子了！”
“哦。”张栩闷闷应道。
张母终于觉察出张栩心情的转变，试探地问道：“你怎么对他家这么上心。”
张栩有些闪烁，“都是左右邻居谁家有困难不都得帮一把……妈，我饿了，吃饭吧！”
张母煮了稠稠糯糯的米粥，给儿子用白瓷碗盛了一碗，“慢点吃，小心烫。”
张栩想多吃点饭补充体力，好趁着母亲不在，偷偷溜出去看看秦翘是不是需要帮忙。她的名字就像是包裹在柔软心尖的小石子，每想一次，就会轻轻的疼。
躺了两天的张栩终于吃到了一口热饭，吃完后趁着母亲洗碗的时间溜到了门口，准备出门，走过玄关看到镜子里憔悴的人又却步了。
唉，太邋遢了，还是先洗个澡吧。
等他洗好澡穿好衣服的时候，妈妈已经走了，留给他一张字条。
“晚饭已经做好，在冰箱里，自己记得吃。”
张栩用毛巾擦着自己短短的湿漉漉的头发，看了一眼窗外。
六月的天孩儿脸，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这回就下起了毛毛细雨。雨势越来越大，从毛毛细雨不多时就成了瓢泼大雨，隐隐伴着电闪雷鸣。
去？
还是不去？
张栩犹豫了一下，颓然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无一物，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是徒增伤感。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坐着，直到门铃响起。
机械地将门打开，甚至忘了询问门外的人是谁，就大敞开房门。如果这时候对面是一个歹徒，张栩此刻怕是已经倒在血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