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县县衙。
一个体型富态,留着小胡子,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男人坐在公堂之上。
男人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青檀县县令李海李大人。
听说这位李大人已在青檀县任职五年,并且曾拒绝过升迁。
这里的百姓也很爱戴他,都称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官。
修路、修桥、建学堂……桩桩件件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只见李大人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桌面,严肃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客栈掌柜率先回道:“县令大人,小民乃四海客栈的掌柜。”
“许某乃过路商人,途经此处。”许安不卑不亢地回答。
客栈掌柜和许安作为双方的代表站在大堂中央,大堂外面则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李大人的视线从两人脸上缓缓扫过,接着问道:“你们有何矛盾?”
“大人容禀,许某一行人于昨日清晨下榻四海客栈,今日一早发现携带的货物和财宝都不翼而飞了,怀疑此事乃四海客栈所为!”
话音刚落,客栈掌柜就言辞恳切地狡辩道:“大人明鉴!小民那客栈开了多年,向来本分经营,怎会做出那等鸡鸣狗盗之事。
许公子的东西丢了,我们也很着急,但怎能无凭无据说东西是我们偷走的呢?大人,我们没有偷东西,请您为我们做主!”
李大人沉思片刻,又问:“许公子,你可有证据证明东西是客栈的人偷的?”
许安不语。
李大人见状再次开口:“许公子初次来我青檀县,有件事可能还不知道。
本县这一带有一伙神出鬼没的盗匪,专挑过路的商人下手。你们丢失的东西,极有可能是盗匪所为。”
“盗匪?”江月漾突然出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大人循声看过去,微微皱眉,在场众人的目光也纷纷聚集在她身上。
只见江月漾缓缓走到许安身边,看着李大人问道:“县令大人既知道这一带有盗匪,且盗匪专挑过路商人下手,可曾组织过人手抓捕?”
“姑娘又是何人?”
“此乃我家夫人。”许安代为回答。
江月漾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大人,重复道:“大人可曾派人抓捕过。”
“本官自是派人抓捕过,可那伙盗匪太过狡猾,每次都让他们逃脱了。”李大人一脸从容。
他能看出来江月漾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但他也不慌,此地他说了算。
江月漾故作愁容,“如此,我们丢失的东西岂不是找不回来了?”
“本官定会尽力帮你们寻找丢失的财物,你们可先回去等消息。”
“回去?”江月漾眯起眼睛笑了,“那不行,我的东西,谁拿了都得给我还回来!”
“县令大人既然没能力把盗匪抓捕归案,那我们便自己抓。”她接着说道。
客栈掌柜听到她那话,心中不禁讥笑,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大言不惭。
他们知道盗匪在哪吗?
李大人却是脸色一变,“夫人说这话,难道有盗匪的线索?”
“盗匪不就在堂上吗?”话罢,她缓缓看向客栈掌柜。
客栈掌柜见状忙道:“夫人说我是盗匪,可有证据?”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许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包子拿在手里。
客栈掌柜看到包子顿时慌了,快速思索应对之法。
江月漾:“这包子是四海客栈的包子,里面加了一种叫罂粟的东西。而那罂粟,有毒。”
听到他们只是发现包子有毒,客栈掌柜当即安心了不少。
李大人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肉馅的事情被发现了。
江月漾一看他们那个反应就知道他们还抱有侥幸心理,便想再戏耍他们一会儿。
她有理有据地勾唇笑道:“客栈的人在包子里下毒,隔天我们的东西就被偷了,这其中的关联不言而喻。大人,你说呢?”
客栈掌柜继续辩解,“大人明鉴,小民没有下毒,也不认识什么罂粟。若包子里面真有罂粟那种东西,会不会是包包子的人加进去的?”
李大人闻言一拍惊堂木,“来人,去四海客栈把经手过包子的人都带来。”
“是!”
“看来县令大人是要包庇客栈掌柜啊!”江月漾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放肆!”李大人冲她怒喝一声。
江月漾当即冷脸,睨着上面的李大人冷声说道:“把他们拿下!”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夜无痕和跟来的几个苍梧军当即冲出去把堂上的衙役、客栈掌柜、以及李大人控制住。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看热闹的百姓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李大人被夜无痕粗鲁地拖下来,按跪在地上,他们才惊叫起来。
“你们想干嘛!快放了县令大人!”
“放了县令大人!”
“都给我闭嘴!”夜无痕冷着脸呵斥一声,在场的百姓瞬间怂了
李大人挣扎道:“大胆狂徒,竟敢在公堂之上放肆,你们可知行刺朝廷命官是何罪!”
江月漾没有理会他,只缓缓走上去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去。
“青檀县县令,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