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圣人通天叹息了一声，他无法确定自己曾经本源有损究竟是圣人老子有意或者无意为之，更无法知晓此事是否为盘古大神所为，心中才会如此的痛苦。
实际上，对于罗浮关于天地人三道大道奥义的参悟，他也是知晓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紫霄宫内将上清仙法参悟到更加玄妙的境地，自是没有办法察觉到自己昔日疑似本源有损的情况。
但就算参悟到这些，又能如何？
他的实力仍是不够，目前而言，是不可能直接知晓所有的答案。
“师尊，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刻，您是否会相信我？”
看着重情重义的圣人通天竟是如此的痛苦，罗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声询问了一句。
“自斩圣位，重新证道？”
圣人通天苦笑了一声，自从圣人女娲与罗浮结盟，并数次前往紫霄宫，他自然是知晓这个徒弟究竟创造了多少是寻常生灵无法知晓的奇迹。
其实，他之所以那么坚定地支持、维护罗浮，愿意将其当成未来的道友看待，在某种程度上，不只是因为他重情重义，罗浮一直以来屡次透露的诸多大道参悟，也是相当重要的因素。
而且，他的心中也明白，罗浮之所以冒着巨大的风险那么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需要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也太强大了一些。
唯有他和女娲娘娘如平心娘娘一般坚定地支持罗浮，后者的修途才可能会更加安全、更加顺畅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罗浮都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自然不会在意那些微不足道的琐碎算计。
或许，曾经在与圣人老子、圣人通天相处的时候，他也是错了。
纵然是彼此之间的兄弟情谊，仍是需要经营的。
“通天师兄，莫非你舍不得？”
圣人女娲忍不住询问，虽然她创造了人族，被人族尊为圣母娘娘，也知道未来有希望建立人道，孕育出人道圣人，但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刻，她仍是会选择自斩圣位，重新证道！
原因亦是非常简单，她是三界之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之一，根本不愿意自己被束缚！
纵然是道祖鸿钧和天道，也休想束缚她！
再说了，在证道一事上面，平心娘娘简直就是最好的例子，鸿蒙紫气并不是唯一的成道之基！
“可能等一切的真相明了之后，我会选择游历混沌吧！”
圣人通天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带给了他太多的伤痛，若是有得选择，他将来自然是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同时，对于曾经孕育出了盘古大神等先天混沌神魔的无垠混沌，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的，只是从化形至今，始终无法真正离开这个世界太远，不能畅快地游历混沌。
“若是有那一日，我也想去混沌看看。”
平心娘娘的脸上浮现一抹带着憧憬的微笑，毕竟在地道大成，孕育出地道圣人之后，相信巫族再也不会是如今这般处境。
届时，她自然能够放下一切的重担，去游历混沌。
“我也非常期待那一日。”
罗浮同样微笑了起来，他虽然穿越到西游世界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但在内心深处，仍是未曾忘记前世的世界。
若是有机会，他自然想要寻找穿越的真相，看看能否回到前世的世界！
当然，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让圣人通天、圣人女娲和平心娘娘知晓了。
须弥山，圣人原始的突然到来惊醒了西方二圣，使得圣人接引和圣人准提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师兄，好事啊！”
圣人准提的嘴角无论如何都是压不下去了，毕竟对于他们师兄弟二人来说，若是能够争取到圣人原始，或许将来就能如封神量劫时期一般，再次把圣人老子拉过来，一起针对圣人通天、圣人女娲和平心娘娘！
至于罗浮，虽然创造了不少的奇迹，给他们师兄弟二人和西方佛门带来了许多的损失，但他还是并未真正放在眼里的。
因为，他们师兄弟二人都深信不成圣，终为蝼蚁！
罗浮固然不俗，却也绝对撼动不了这个亘古不变的铁则！
更何况，在罗浮横空出世之前，不说更加久远的时期，光是封神量劫期间，就有孔宣以本命神通先天五行无色神光碾压各教弟子，挑战天道圣人。
罗浮纵然彻底成长起来，恐怕也只不过是下一个孔宣罢了，根本不值得太过在意！
与之相比，反而是圣人原始的主动造访更加值得重视！
“我等曾是同门，如今又都是天道圣人，自当共进退！”
圣人接引微微地点了点头，当即和圣人准提一起走出道场，亲自迎接圣人原始！
“两位道友，近来可好？”
看到亲自出迎的西方二圣，圣人原始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微笑，温声寒暄，好似之前与圣人老子一起针对西方二圣的并不是他。
这一刻，与表面上的微笑不同，圣人原始的心中充斥着几乎快要压不住的恨意！
原来，不只是圣人通天在罗浮的间接帮助下察觉到了自己昔日可能本源缺损的问题，因为圣人通天的脱困，圣人原始愤恨之下，竟然也解开了心中从诞生灵智至今不断加固的重重封印，洞悉了诞生灵智之处的一段恐怖记忆！
当时，盘古大神的元神三分，却不曾彻底分散到洪荒各地，而是一同坠入了昆仑山之中，被先天阵法禁制保护了起来。
经过漫长的岁月，最终化作圣人老子的那份元神率先诞生灵智，竟是直接开始吞噬第三份，也就是后来化作圣人通天的那份元神的本源！
只不过，盘古大神昔日的元神三分乃是大道之伤，当时仅仅是诞生了灵智的圣人老子吞噬还诞生灵智的圣人通天的元神本源的速度并不快。
也就是因为那样，圣人原始才有机会诞生灵智，并且察觉到了圣人老子曾经的所作所为！
可是，他当时仅仅是刚刚诞生灵智而已，本身就不如诞生灵智更早的圣人老子，再加上后者还吞噬了圣人通天的部分本源，自然不敢被圣人老子发现他已经知晓一切的秘密。
为此，他不得不最初装傻，任由圣人老子吞噬自身的部分本源，等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率先做的就是封印自己的那段记忆，并且每次修为有所突破，都会施加一道全新的封印，纵然成为天道圣人之后，都不曾懈怠！
“我的本源，多年来的为他马首是瞻。”
圣人原始一边与西方二圣寒暄，心中一边呢喃。
昔日的他当然知道光是装傻和封印相关记忆，是不可能彻底安全，说不定都无法骗过最早化形，本源最为浑厚的圣人老子。
为此，在最初封印相关记忆的时候，他就在禁制之中留下了一道讯息，要求他自己每次施加禁制的时候，都必须完整加入那道讯息，绝不得有分毫的更改！
而那道讯息的内容，便是无条件听从圣人老子的一切吩咐，一切以后者为主！
从留下第一道封印，一直到解封那些禁制，他几乎都是那么做的，甚至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以为自己和圣人老子的关系才是三清之中最亲密的。
可现在，他却觉得曾经的那段岁月充满了无穷的屈辱，让他根本无法承受！
尤其是圣人老子吞噬了他部分的本源，藉此创造出一气化三清之法，简直就是影响到了他的道途，如此的因果，更是让他恨不得立刻与圣人老子清算！
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还存在着一个暂时无法宣之于口的猜测，那就是圣人老子真的率先吞噬了圣人通天的本源，而不是先吞噬了他的本源，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昔日还未诞生灵智的圣人通天身上？
“不知原始师兄所为何来？”
须弥山道场内，西方二圣和圣人原始已经分主宾落座，圣人准提奉上了诸多的仙果、灵根和仙酿之后，才笑着开口询问。
“二位道友，人族格局如今已然大变，不知你们还要如何推行西游量劫，让西方佛门大兴？”
圣人原始并未在意圣人准提主动拉近双方关系的称谓，同样是微笑着反问。
这一刻，他虽然很想彻底压下心中的诸多杂念，却还是做不到。
原因非常简单，对于即将到来的西游量劫的安排，固然是道门和天庭皆派出代表，从中攫取功德气运，也算是西方二圣和西方佛门展现的诚意。
但在道门人选的选择上，圣人老子并未选择阐教弟子，而是选择了人教记名弟子，曾经的天蓬元帅卞庄！
在那段记忆未曾解封之前，圣人原始的心中就颇为不满，认为圣人老子完全就是想要让人教独占好处。
如今记忆解封，圣人原始的心中则是更加痛恨了。
因为，在他看来，圣人老子恐怕自始至终都是在防备着他，不然也不会选择人教记名弟子卞庄，而不是选择阐教弟子！
还有昔日的封神量劫，圣人老子既然有一气化三清之法，为何最初不肯施展，反而是等到他被圣人通天落了面皮之后？
恐怕连最初他答应与西方二圣合作，都是圣人老子有意为之，就是想要落他的面皮，甚至是为了再次图谋他的本源！
只是因为天道鸿钧现身，下达了诸圣不得轻出的禁令，才最终让圣人老子的图谋无法得逞而已！
“原始师兄说笑了，西游量劫将至，西方佛门大兴，是天道大势，何人能改？”
圣人准提直接摇头轻笑，心中已然明白圣人原始今日前来，恐怕就是为了西游量劫之事。
只不过，他们师兄弟二人已经将西游团队的一个名额送给了道门，如今自然是不能割舍更多的利益了。
当然，若是圣人原始执意坚持，并且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们师兄弟二人也不是不能考虑。
毕竟他们师兄弟二人原本是盯上了龙族，想要通过西海龙王的龙太子玉龙为媒介，一方面攫取龙族的功德气运，一方面扩大天龙八部中之中龙部的规模，但因为在龙烛的带领下，龙族近乎尽数融入人族龙图腾之中，三界再无龙族，他们的图谋自然可以稍稍改变一些。
圣人原始笑而不语，只是眸子中却闪过了一道寒光，心念微微一动之间，随身携带的一个小世界便稍稍敞开了一条缝隙，示意西方二圣查看其中的情况。
“嘶……”
圣人准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纵然是天道圣人，也是仔细查看了三个呼吸的时间，才转头看向了脸上笑容始终未曾削减分毫的圣人原始！
“原始师兄，这是何必？”
圣人接引的脸上再次浮现苦色，却不是想要拒绝圣人原始，而是知晓一旦答应下来，将会牵扯到不小的因果！
届时，西游量劫将会出现更多、更大的变数！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答应下来的话，他们师兄弟二人和西方佛门将会获得更多的好处！
“二位道友觉得如何？”
圣人原始重新收好了小世界，并且再次为其遮掩天机，然后才询问西方二圣。
“既如此，他可以成为西行的人员之一！”
圣人准提咬了咬牙，连圣人接引都无法抗拒的诱惑，他自然不可能拒绝。
“我只有一个条件，让他压制了孙悟空和卞庄等人，代表阐教获得最多的功德气运！”
圣人原始并未立即将小世界交给西方二圣，而是提出了他的条件。
这个世界上，哪有送上门的好处？唯有相互交换的交易罢了！
“可！”
“善！”
西方二圣本能地对视了一眼，纵然圣人原始的条件略有苛刻，但只要能够成功压制了孙悟空和卞庄等人，小世界内那人代表阐教获得的更多功德气运，无非就是掠夺了原本属于孙悟空和卞庄等人的功德气运，西方佛门损失的并不是很多。
相较于这些代价，西游成功的希望更大，反而会让他们师兄弟二人和西方佛门获得更多的好处！
“善！”
圣人原始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浓了，心底的恨意却也再次翻涌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圣人老子，但他接下来会多方筹谋，以获得更多的功德气运，尽快追上，甚至是超越圣人老子！
到了那时，他不仅要让圣人老子归还昔日被吞噬的本源，还要彻底清算二人之间的诸多因果！
还有圣人通天，从紫霄宫内脱困了又如何？
昔日损失了那么多的本源，如今又损失了诛仙阵图，将来亦是要被他清算二人之间的诸般因果！
毕竟若不是圣人老子昔日舍弃了圣人通天，他的本源怎么可能被吞噬了那么多？
曾经的圣人通天，为何在不曾真正诞生灵智之前，便知道反抗圣人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