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更快将棉花卖到天启各处，让百姓都能穿上暖和的棉衣。
梁思远下令让将士开出那一千辆货车，载着棉花和布料，分散到天启各处。
将士们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干上货郎的活儿？
不过……真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东西一到各地市集，稍一解释说这东西可以缝制棉衣，立即就被抢购一空！
二十文能解决的事情，谁愿意挨冻？
之前不买皮毛，无非就是买不起！
看到艳丽柔软的花布，没人能挪得开眼。
但几乎没有百姓去问。
不是不喜欢，而是知道买不起！
当听一位地主夫人询问价格，将士回复一丈只需要十文钱时，立即眼前一亮。
一丈布，够给孩子做件衣裳了。
当即眼前一亮，争相购买！
布料的应用其实比棉花还要广泛。
稍有钱的人家，张嘴就要买上几十丈。
除了给家人做衣裳外，还要用来缝制棉被。
奈何秦墨一早就交代过，每人最多买十丈。
免得都被有钱人买空，普通百姓最后还是没得用！
棉花开始销售的第一天，几乎整个集贤县的百姓全都到齐，挤着购买。
由于是军队带着钢刀在维持秩序，倒是没人闹事。
甚至连个拌嘴的都没有！
大家都乖乖的等候。
并且，将军已经明确表示，保证所有人都能买得上棉花，穿得上棉衣！
几个皮毛商身着绫罗，双手交叉在袖口里。
一个个皱着眉头，也跟着挤在人群中。
不是为了买棉花，而是想看看这号称比皮毛还好的棉花，到底长什么样。
“看着这东西与芦花也差不了多少啊？”
“是啊！一样轻飘飘的，怎么就能比芦花暖和呢？”
“谁知道了！可能是价格便宜，所以百姓都去买吧……？”
几个皮毛商满脸狐疑，看着百姓拿着钱，交到将士手里。
不禁眼热！
虽然每人交的数量都不多，几十文而已。
可原本这些钱应该是他们赚的啊！
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交到将士手中，心有不甘！
几人联合了一下，在酒楼定了包厢，点好酒菜，又派人去找了李承业。
“你们说……这棉花到底是朝廷从哪儿弄出来的呢？怎么之前没有一点音讯，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了呢？难道是蛮族？”
“怎么可能？大雪总共也没下两天，就算蛮族有这种东西，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运回来！”
“或许是用了热气球？”
“不可能！上次出征，热气球漫天都是，遮天蔽日的！这次你们谁瞧见了……？”
皮毛商一个个纷纷摇头。
紧接着，一个年迈的老者开口说道：“朝廷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拿出这么多御寒之物？”
“杨老，你可是听说了什么风声？”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老者身上。
老者捋着胡须，开口说道：“我家下人扮成普通百姓，花了二两银子，在负责守卫的将士那里打听到，这些棉花是朝廷替那个开超市的秦墨卖的！”
“什么？竟然是他？”
“怎么又是他？哪里都有这个人？”
“难怪啊！都说他是神仙转世，也就只有他能办得到了！”
“是啊！普通人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弄到这么多御寒之物？”
“那眼下怎么办？棉花已经卖了半日，不少百姓都买回去做棉衣了！现在外面还在售卖，照这样下去，再有两天的时间，估计整个天启的百姓都将不再需要皮毛！到时候，我们手里压的货都往哪卖……？”
皮毛商们知道真相后，顿感危机。
就在此时，李清的侄子李承业踏入包厢。
所有人立马起身凑了过来。
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现在意外出现，大家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看能不能再指点一二，让他们把手里的东西顺利卖出去！
“李公子，皮毛涨价，猎户卖给我们的料子也涨价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刚收了二十几只上好的狐狸毛啊！”
“是啊！我也趁机花高价定了几十只羊的料子，钱都已经付了，人家已经杀了一半，东西都送来了！”
“李公子，眼下该怎么办？我们可都是听了您的主意才这么干的，眼下出了岔子，您不能不管我们啊……！”
李承业一进门就被众皮毛商团团围住，一人一句，像要把人吃了似的。
李承业不厌其烦，却又不好发作。
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诸位先别着急，当初李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大家可是曾拍手赞同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将这帮家伙骂了一百遍。
赚钱的时候一人敬杯酒就算了事。
现在出了事，都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了！
归根结底，还不是一个个贪心？
如果只卖手里的，不高价收料，至于这么着急？
“咦？李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赞同是赞同，但最终主意不还是你出的吗？”
“是啊！如果没有这个主意，我们可能还想不了这么多，也不至于搭里这么多钱啊！”
两个膘肥体壮的富商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将责任一股脑都推给李承业。
好像是他怂恿自己去高价收皮毛似的！
李承业怎么可能任由他们数落，二话没说，起身就要走。
杨老赶紧起身将人拦下，“诶……李公子先别急着走，他们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们什么意思……？”
李承业的面带愠色，口气也比之前差了许多，“怎么？赚钱时候我捞不到一文，现在出了岔子，都怪到我头上了？”
“可不就是你让我们烧了芦花，抬高皮毛价格吗？”
其中一个商人依旧喘着粗气，愤愤不平。
“我李某当初怎么说的？是不是说突降大雪，如果没有芦花，百姓将会一股脑去买你们的皮毛，就能大赚一笔？”
“对啊！可不就是你出的主意嘛！”
“李某我哪句话说让你们烧芦花，抬高价格，高价收皮料了？”
“我……”
商人被李承业堵的哑口无言。
是啊！
一切都是经过指点后，合计商议出来的赚钱点子。
“可即便你没直说，也确实是那个意思！”
商人依旧梗着脖子，满脸怨怼之气。
“哈哈哈……”
李承业开口大笑，不顾阻拦，朝着门口走去。
杨老跟着追到廊上，这才将其拦下，“李公子慢走，慢走啊……！”
“还拦我做什么？既然你们觉得一切都怨我李某人，直接去官府告我好了！”
李承业袖袍一甩，准备下楼。
杨老穷追不舍，终归没让他走。
现在所有皮毛商都没了主意，就能指望李承业了！
好歹人家背后有丞相撑腰。
而丞相又与秦墨不对付，或许能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