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看着季安之微皱着的眉，他的眼神里都是对自己的担心，她心里就难受的又像是被拳头捏了一下，一下没接上气，开始疯狂咳嗽起来。
季安之一惊，赶紧给她顺着背，等她缓过来给倒了水，慢慢喂她喝着。
“三哥...”
苏黎喝完水，轻声地唤了他一声，季安之放下水，把她环在自己怀里，应了一声。
“你的...第一次是跟裴芷璃睡的么？”
苏黎终于问出了口，问完以后，她就明显感觉到季安之的身子一僵，轻笑了一声，她多希望是假的。
可是季安之的反应告诉她，是真的。
季安之扶正她的身子看着她，苏黎是笑了，可是笑的比哭难看多了，就这么看着他。
她眼睛里都是迷茫，本来就淡的唇色现在更是没有一点血色，整张脸都惨白如霜。
季安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自己跟她说过的，他睡过的女人，从不否认。
他跟裴芷璃的那一次，其实不能算完整的一次，不过确实是他第一次跟女人那么亲密。
什么时间他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当时跟季安辰因为什么事情大吵了一架，心情很差，喝多了酒，又是异国他乡的，刚好碰到裴芷璃也去喝酒，两人都喝了不少。
裴芷璃主动的，他...没拒绝。
两人没有做到最后，第一次季安之不懂，又喝多了酒，折腾了许久没成功，就有些烦躁想放弃了，裴芷璃抱着他不让他走，跪坐在他身前用了其它方式。
事后裴芷璃说是她自己愿意的，让他别有困扰，只要他愿意，两个人可以单纯只是床伴关系，下次可以继续再试试，季安之拒绝了。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那次是不是真的算睡过裴芷璃，可是除了接吻和最后的成功，其它都是有过的，他又有些觉得自己否认不了。
这个事情在裴家要合作的时候，他压根没想起来，当时裴家合作的意愿很强，给的诚意也很足，合同签的很快。
他是那天赛车的事情之后，裴芷璃说他很久没有叫过她阿璃了，才想起来这个事情，自己似乎有那样叫过她一次。
季安之想伸手摸一下苏黎的脸，她却微微侧了过去，他的手就停在了半空，慢慢缩成了拳收回来。
苏黎吸了吸鼻子“三哥，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那都是之前的事情，我只是...我只是现在有点接受不了，你让我缓缓，让我缓几天。”
苏黎说着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在被窝里缩成一团，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眼泪一点一点的滑落，她知道自己不该怪季安之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现在怎么面对他。
季安之看着把自己缩在被窝里的苏黎，她没有发出声音，可是他知道她哭了，被子细微的颤抖隐藏不住。
他一开始没想过跟苏黎提这个事情，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一开始答应跟裴氏合作，他看的不是裴芷璃，而是裴氏集团，他对裴芷璃没感觉，也不可能有感觉，只是他不知道苏黎对这个事情反应这么大，可苏黎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怕苏黎在被子里憋的难受，但也知道他在这，苏黎不会探头，只能隔着被子抱了抱苏黎“我去抽根烟。”
苏黎在被子里使劲点了点头，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苏黎慢慢的把头探出被子，新鲜的空气让她舒服了一点，她裹紧被子想逼自己睡觉，她明天还要上班，她要睡觉。
季安之走出大楼，深吸了一口气以后点了烟，刚刚苏黎的表情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后悔了，不应该答应裴芷璃的合作的。
苏黎说她要缓缓，他不知道她要缓多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事情，自从苏黎三年前离开江陵以后，季安之第一次陷入了迷茫。
等他抽完烟回去的时候，苏黎已经睡着了，眉头紧蹙着，整个人缩的小小的，季安之细细的看着她的眉眼，轻吻在她的额间，苏黎稍微动了动，没醒，眉也没展开。
第二天季安之要送苏黎回去休息，苏黎不肯，低着头说她想去上班，她衣服是换过的，估计是昨天季安之在她昏睡的时候换的，季安之紧皱着眉。
苏黎只说了一句“回去我会乱想，我想让自己忙一点。”
季安之无声叹息以后，让何露把她的包送到公司去，自己送她去了佰川，在车上，苏黎一句话都没有说，季安之也抿着唇没说话，叶翔开着车突然有些心慌，两个人的状态太不对了。
可是昨天季安之让他去查苏黎在酒店遇到的事情，他去查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啊。
从监控里面看，苏黎就中途离开了一次去了一趟洗手间，很快就洗手间出来了，接着估计是透气，去了一趟花园。
不过花园那边没有监控，苏黎也很快就回来了，在宴会大厅的门口呆愣着站着，当时是季安之和裴芷璃在台上倒香槟的时候，按这个轨迹并看不出来什么。
车子到了佰川楼下，苏黎低低地说了一句她走了，也没等季安之回话就下了车，季安之看着她逃也似的的背影，淡淡说了一句开车。
看苏黎下车以后，叶翔开始汇报了他查到的情况，季安之点了根烟没说话，叶翔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样子，也闭了嘴。
季安之是在想，苏黎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按叶翔的汇报，只能是在花园的时候听到了什么。
昨天来的人里面，并没有他们以前的同学，而当时裴芷璃跟自己在台上，裴芷璃是个有野心的人，她想做的不只是裴氏的这个项目。
所以在自己警告过她的情况下，不至于会自己把事情告诉苏黎，就上次跟苏黎谈话的时候，她只说两人是朋友就看的出来。
季安之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叶城就急匆匆的敲门进来了“季总，今天的新闻不对劲，不管是江陵的还是盛京的，全部都在传顾氏和裴氏要联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