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马林从怀里掏出一瓶人头马，老顾赶紧抢过来，“这是什么？xo？都是洋码子，好喝吗？”
“不好喝你还抢。”
老顾打开柜子藏起来，“从你手里拿出来的都是好玩意儿，不要白不要。”
“行，本来也是给你送的礼，你拿了就帮我办事儿。”
“就罗敷升职的事儿？”
“嗯那，我也没啥求你的。”
老顾身子后仰靠椅背上，“不给自己求点？”
马林也靠着椅背，“你屡次压着我功劳，要不然我现在跟顾老六一样是大校了，那些被打折的功劳就算我媳妇儿头上，我要的也不多，给个正处级就行。”
“你当广播局是我家开的呢？那是院直属机构。”
“行啦，你别拿把了。十万卢布，还有毛熊的情报，给我媳妇儿换个处长绰绰有余。”
“正处太难，副处可以想办法结局，出个任务。”
马林摇着头拒绝，“又要外派？我不去。”
老顾冷笑一声，“再派你出去，调查部就成全球情报局的公敌了。就在京城，这次是内查。”
“内查？”马林手里的烟敲打烟盒，“是潜伏特务还是有人叛变？”
“不清楚，所以需要你出马。”
“昂——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安排任务，等着我提条件呢，我应了，这次能给罗敷换处长不？”
老顾点点头又摇头，“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先当副处，然后再升处长。”
“你要拖十年，黄瓜菜都凉了，不干。”
“五年内让她升到处长。”
“老头，说话算话？”
“你也知道我二女婿是哪个单位的，我说能办就肯定可以。”
“五年啊，行叭，我吃点亏，这次你说话算话，不然我能查得你掉眼泪。”
“你小子给我认认真真的，不许节外生枝，我要兜不住，你也玩完。”
“老头，你靠我得了多少嘉奖？”又压低声音，“听说这次你要享受副部级待遇，千年铁树开花，恭喜你啊。”
老顾哼哼一笑，“你要专心在调查部工作，努力立功，将来对外保防这块给你个司长。”
“总出差不行啊，我这人恋家，在国外一想家就想杀人，如果上级同意，每年出差一次，不超过半个月我同意当个司长。”
“美的你大鼻涕泡出来了，上级真要让你当司长，你还敢讲条件？而且，你以为司长那么好干的？你没资历，虽然你有三次重大立功表现，但是你太年轻，而且背景太复杂。”
这些话马林压根没放在心上，还有心思跟老顾开玩笑，“我就知道你是故意不让我升官，怕我跟你平起平坐，你嫉妒我了，老顾头。”
从73年开始，他就表现的异于常人，屡次被逼到死角还能绝处逢生，充满了诡异和神秘。
调查部再三确认，马林同志对党忠诚，对国家忠诚，对人民忠诚。执行任务从不打折扣，忠心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身上有缺点但瑕不掩瑜，是个好同志。
到中高层这块就是他的弱项，背景浅薄又复杂，真放到调查部的厅局级干部里，也是一个不确定的炸弹。
调查部要求背景干净，经得起政审和调查。
调查部最早是军事部下设特务工作处，紧接着改组特科，伍同志就是第一任领导。
主要任务是保卫领导机关的安全，了解和掌握敌人的动向，营救被捕同志和惩办叛徒特务。
历经特科-政保局－社会部－情报总署—联络部—调查部（军委总情报部）－总参情报部—调查部。
每一任领导都响当当的人物。
明年83年，调查部整体、公安部政保局、统战部部分单位、国防科工委部分单位合并组建国家安全部。
十八局哪个局领导他马林也不够格，甩了甩手上的烟，马林喃喃道：“黄金印，紫罗袍，仰望着皇城里逍遥。守城门耍了几年枪棒砍刀，黄粱一梦全特么瞎闹。”
“灰心丧气了？”
“行了，我知我本事，从没幻想过司长，那都是大人物，先说说任务的事儿。”
“咱们部里二局北美情报司于强声司长，有人留意到他最近在查阅抗战期间到前些年活动期间的情报，尤其是尼克松访华和漂亮国侵略安南的境外情报来源。”
“你是说访华和美越战争，是咱们的人递出来的情报。”
老顾紧闭着嘴巴，“你调查你的，其他不需要知道，注意纪律。”
“啥时候查？”
“初六以后吧，到时候我把资料给你，这几天你好好过年。”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今晚你家吃什么？”
……
初五，马林骑车到岳父家带回俩儿子，还有两个大提包，全是姥爷罗华宣买的，攒那点棺材本要被两个外孙忽悠没了。
罗敷打开包，一件件翻着，玩具、衣服、零食，“你俩去两天，弄回这么多东西？跟鬼子进村扫荡似的。”
“妈，是姥爷买的，我和我哥说不要，他非要给。”
“是啊妈，姥爷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我们，我们就要了一部分。”
马林让夏夏自己选喜欢的，无情地戳破大新和小新的谎言，“姥姥说了，看到好东西就站那里装可怜，大庭广众说姥爷我就看看不买，你别生气，不花钱白看。遇到吃的就说妹妹喜欢吃，妈妈喜欢吃，姥姥喜欢吃。”
对着罗敷皱皱脸，表情十分嫌恶，罗敷撇撇嘴，对着马林翻白眼。
“都是你惯的。”
“你爸惯孩子，以后别带去了，再去几次爸就该啃窝头了。”
大新抽出一个盒子，“爸，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别说我不惦记你。”
马林接过来，“我瞅瞅什么宝贝，这盒子好眼熟啊。”
打开一看，“这不我当年送爸的鸟食罐吗？大新，你从姥爷家偷的？”
“你把我俩当成什么人了？怎么会偷东西，是小新问这是什么，姥爷说是鸟食罐，小新说要给爸爸养只画眉。”
“那你姥爷就给你了？这是文物，大宝贝，可不能当鸟食罐诶。”
小新点头应是，“姥爷说，他给我和哥哥攒的宝贝，将来都是我们的。”
马林抱胳膊叉胸口，“我对此表示怀疑，你们姥爷宝贝着这些东西呢，不可能给你们，跟你姥要的吧。”
大新挠挠头，“姥爷姥姥不是一家人吗？跟谁说不一样？”
“我就说翻到一个小罐子回去给妹妹玩，姥姥忙着看电视就说一句：小心呐，别打碎扎了手。”
罗敷拿起鸟食罐，在马林眼前一晃，“声东击西，跟你学的吧。”
“什么就跟我学的，这是我送爸的，将来都是我的，你爸竟然说给他俩，一女二嫁啊，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