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罗杰斯的干扰，托尼转身，大步走向角落里的巴基。
巴基只有一只手能用，但他作为冬日战士的凶狠也被逼了出来。
他捡起一根断裂的钢管，在托尼冲过来的瞬间，狠狠插向战甲胸口的反应堆。
“滋——”
钢管在反应堆外壳上滑开。
托尼一把抓住了钢管，左手猛地扼住了巴基的喉咙，把他提到了半空。
“我想起来了。”托尼的面甲凑近巴基涨红的脸，“在那年圣诞节，我还在家里等他们回家。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们的死讯，说是发生了惨烈的车祸。”
他抬起右手，掌心炮开始充能。
就在这时，一面盾牌旋转着飞来，精准地切断了掌心炮的供能线路，卡在了机械臂的缝隙里。
托尼的手臂一僵。
巴基抓住机会，那条金属左臂爆发出最大的功率，五指死死扣住托尼胸口的反应堆，试图把它硬生生扯出来。
电机在尖叫，战甲的胸甲开始变形。
托尼低头看了一眼那只金属手臂。
“落后的技术。”
胸口反应堆的光芒突然暴涨，单束光炮在零距离爆发。
“轰！”
那条承载了九头蛇几十年技术的金属手臂，在高温高能的冲击下，瞬间解体。
巴基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轰飞，断臂处焦黑一片，冒着袅袅青烟。他摔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巴基！”
史蒂夫冲破了烟尘。
看到好友倒下的惨状，美国队长的眼睛红了。
他没有再去捡盾牌，而是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扑向托尼。这不再是超级英雄之间的切磋，这是街头斗殴，是最原始的厮杀。
拳头砸在金钛合金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托尼也被打出了火气，推进器辅助着铁拳，一拳轰在史蒂夫的脸上，打得他嘴角崩裂，牙齿松动。
两人扭打在一起，从地面打到半空，又重重摔在地上。
“你打不过我的，罗杰斯。”托尼骑在史蒂夫身上，机械拳头一下接一下地砸下去，“你不过是个穿着戏服的实验品！”
史蒂夫满脸是血，他死死抓住托尼的手腕，另一只手摸到了掉在旁边的盾牌。
“我是……你朋友……”史蒂夫喘息着。
“我曾经也是。”托尼冷冷地回了一句，抬手准备最后一击。
史蒂夫猛地发力，腰部一挺，把托尼掀翻在地。
形势逆转。
史蒂夫骑在托尼身上，手里的盾牌高高举起。
他的眼神里全是挣扎，但看到远处生死不知的巴基，一股狠劲压倒了一切。
盾牌边缘闪着寒光。
他要把这层铁皮砸开，哪怕是把托尼的反应堆砸烂，哪怕，托尼可能会死……
托尼躺在地上，头盔已经被打掉了半边，露出那只充血的眼睛。
他的左手掌心炮虽然线路受损，但依然亮起了致命的光芒，而在他的视线尽头，巴基正艰难地抬起头。
只要这一炮过去，巴基必死。
史蒂夫的盾牌落下了。
托尼的炮口也抬了起来。
振金盾牌的边缘甚至已经割破了空气，带起的风压让托尼胸口反应堆周围的焦黑涂装开始剥落。
那一圈红白相间的金属环距离反应堆的玻璃罩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史蒂夫那张满是血污和灰尘的脸在托尼破碎的面甲显示屏上定格，牙关紧咬，脖颈上的青筋像是一条条要炸裂的蚯蚓。
托尼没有闭眼。
他仅剩的那只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瞳孔扩散，盯着远处那个正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
左手掌心炮的电容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充能已经过载，那团刺眼的光球在炮口不断膨胀，高温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只要这一发打出去，巴基的脑袋就会像个烂西瓜一样炸开。
死局。
就在盾牌即将砸碎反应堆，掌心炮即将轰碎头颅的瞬间。
空气里并没有传来什么惊天动地的巨响。
两人中间的空间突然像水面一样荡开了一圈金色的波纹。
没有雷声，没有狂风，只有一个两人高的圆形光门，极其突兀地切开了这充满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
光门里很亮，那是阳光的味道，和西伯利亚这阴冷的地下掩体格格不入。
两个人跨了出来。
江晨穿着一件很随意的灰色卫衣，双手插在兜里，那样子不像是走进了即将发生命案的凶杀现场，倒像是刚吃完晚饭下楼遛弯，顺便看看邻居家装修得怎么样的路人。
他甚至还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个被炸开的大洞，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史蒂夫的动作已经停不下来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这一击上，根本收不住。
振金盾牌带着数吨重的动能，狠狠砸下。
江晨没有看史蒂夫，只是很随意地把左手从兜里抽出来，向上伸了一下。
“啪。”
一声轻响。
那面足以切开坦克装甲的一击，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史蒂夫感觉自己像是砸在了一座山上。
那股巨大的反震力顺着手臂瞬间传遍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没等他反应过来，江晨的两根手指在盾牌表面轻轻弹了一下。
就像是弹走衣服上的一粒灰尘。
“铛！”
清脆的金属颤音在掩体里回荡。
史蒂夫只觉得一股无法理解的巨力顺着盾牌撞进胸口，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在十几米外的雪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他想要爬起来，但胸口发闷，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只能趴在地上剧烈咳嗽。
与此同时，托尼的掌心炮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激发。
“死吧！”
他在头盔里吼道。
一道耀眼的能量束喷涌而出，直奔那个刚刚站稳的断臂男人。
站在江晨身后的闻仲，只是微微偏了偏头。
他的双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额头正中央的那颗黄色宝石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
那道本来应该以光速飞行的能量束，在离开炮口半米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就像是视频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团能量在空气中不断翻滚、挣扎，却始终无法前进分毫。
然后，它开始分解。
从高能粒子还原成最原始的能量波，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