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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秋,朔风卷地,枯叶如蝶,在州城西市的刑场上空打着旋儿。往日里即便在处决人犯时也略显嘈杂的场地,今日却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死寂。来看热闹的百姓密密麻麻地挤在警戒线外,伸长了脖子,目光无一例外地投向了刑场中央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

一身囚服早已被尘土和血污玷污,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虽略显单薄却依旧挺拔的轮廓。曾经传说中如墨般的青丝,此刻杂乱地披散着,几缕干枯的发丝黏在她汗湿的额角和苍白的脸颊上。她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缚在身后,脚踝上也锁着沉重的铁镣,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伴随着铁链拖曳地面的刺耳声响。

她便是何玉凤,江湖人称“玉罗刹”。

这个名字,在过去的数年里,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北地乃至中原的天空。她武功高绝,出手狠辣,专与豪强恶霸、贪官污吏为敌。有人说她是在世的侠女,劫富济贫,为底层百姓讨还公道;也有人说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所过之处,血流成河,鸡犬不宁。无论是敬畏还是恐惧,“玉罗刹”这三个字,都代表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力量,一种游离于朝廷法度之外的“秩序”。

然而,此刻的“玉罗刹”,却只是一个即将被终结的生命。她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几不可闻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监斩台上,魏承嗣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冷峻地俯瞰着这一切。他身着从三品的绯色官袍,腰间玉带紧束,面容清癯,眼神锐利,透着一股久历官场的沉稳与威严。作为刑部侍郎,监斩人犯本是他职责范围内的常事,但今日,他心中的感触却异于往常。

对于何玉凤,魏承嗣并非一无所知。早在数年前,关于“玉罗刹”的种种传闻便已传入他的耳中。起初,他只当是寻常江湖匪类的夸张演绎,并未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何玉凤的“事迹”越来越多,手段越来越激烈,甚至开始波及一些地方官员和皇亲国戚的利益时,魏承嗣不得不正视这个女人的存在。

他的第一反应,是厌恶。

魏承嗣出身官宦世家,自幼饱读诗书,深受儒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思想的熏陶。他坚信,国家之安定,在于法度之严明,在于上下有序,在于皇权之巩固。何玉凤的行为,在他看来,无疑是对这一切的公然挑衅。她自诩“替天行道”,可“天”是什么?在魏承嗣心中,“天”便是天子,便是朝廷,便是这由祖宗传下来、由律法规定的统治秩序。何玉凤所谓的“道”,是她个人的“道”,是她凭着一身武艺凌驾于国法之上的“私刑”。

“侠以武犯禁”,韩非子的警语如烙印般刻在魏承嗣的脑海里。他承认,或许何玉凤打击的某些对象确实罪有应得,或许她也曾救济过一些真正的贫苦百姓。但这绝不能成为她目无法纪、肆意妄为的理由!如果人人都可以自认为代表“天道”,都可以凭借武力来“审判”他人,那么朝廷的律法将荡然无存,社会秩序将分崩离析,最终只会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因此,当何玉凤的案子被“适时”地摆到他案头时,魏承嗣的内心深处,甚至有一丝“终于来了”的感觉。

卷宗上的罪名罗列得清清楚楚:杀人越货、组织武装、对抗官府、图谋不轨……桩桩件件,证据“确凿”,每一条都足以让她死上十次。尤其是其中一份据称是从何玉凤据点搜出的“反诗”和几张模糊的“联络图”,更是将她的行为定性为了危害国家安全的重罪。

魏承嗣并非庸碌之辈,他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卷宗里的某些“证据”,在他看来,未免太过“恰到好处”,太过“清晰”了。何玉凤那样行事诡秘、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怎会如此轻易地留下如此致命的把柄?而且,抓捕过程也顺利得异乎寻常,仿佛一切都事先安排好了一般。

他隐约察觉到,这背后牵扯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来自朝堂之上,来自一些他平时也需小心应对的权贵。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向他传递着明确的信号:何玉凤必须死,而且要死得快,死得彻底,以儆效尤,平息“事态”。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隐晦的许诺和无形的压力。

魏承嗣不是没有犹豫过。作为一名读圣贤书出身、也曾心怀“致君尧舜上”理想的官员,他深知司法公正的重要性。他也曾想过,是否要将此案压一压,派人暗中核查一番,看看是否存在冤情。

然而,现实的考量很快压倒了那一丝微弱的理想主义。

首先,何玉凤“目无法纪”、“侠以武犯禁”的行为,确实触动了他作为朝廷命官的底线,也符合他一贯的政治理念。除掉这样一个“法外之徒”,于公,是维护了朝廷的权威和律法的尊严;于私,也算是清除了一个潜在的社会不安定因素。

其次,幕后那股力量的压力实在太大。他只是一个侍郎,上面有尚书,有尚书令,甚至还有更高层的人物在关注此事。他若在此事上“较真”,执意要深究,无异于螳臂当车,不仅会得罪那些位高权重者,断送自己的仕途,甚至可能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他不能,也不敢拿自己和家族的命运去赌。

再者,卷宗上的“证据”虽然可能有水分,但何玉凤多年来杀人甚多,这总是事实。无论她杀的是谁,在律法面前,杀人者死,这是铁律。即便剔除那些“莫须有”的谋逆罪名,单凭她过往的累累血债,也足以判处极刑。所谓“杀一儆百”,处死何玉凤,对于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江湖势力和地方豪强,无疑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权衡利弊之下,魏承嗣最终选择了“顺水推舟”。

他没有去深究那些“证据”的真伪,也没有去质疑抓捕过程的疑点。他只是按照程序,仔细审阅了卷宗,然后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意了三司会审的判决意见——何玉凤,罪大恶极,判处斩立决,秋后问斩。

如今,已是“秋后”。

魏承嗣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味苦涩,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他知道,自己或许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一个符合朝廷利益、符合统治秩序的决定。但不知为何,当他看到刑场上那个虽然落魄却依旧脊梁挺直的女子身影时,心中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是为一个强大生命的陨落而惋惜?还是为自己未能坚持那或许早已被现实磨平的“公正”而感到一丝愧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时辰快到了吗?”魏承嗣放下茶杯,沉声问道。

身旁的属官连忙躬身回答:“回侍郎大人,已近午时三刻。”

魏承嗣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再次投向刑场。

人群中开始出现一些骚动。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中充满了好奇、恐惧、同情,或许还有一丝对“玉罗刹”传奇落幕的感慨。

“听说了吗?就是她,玉罗刹何玉凤!”

“啧啧,真是看不出,这么个女人,竟然杀了那么多人。”

“唉,也是个苦命人,听说她家人以前就是被恶霸害死的……”

“小声点!你想找死啊?官府说她是反贼!”

“反贼?我看未必……前两年城东张员外家被她抄了,多少穷人得了好处……”

“嘘!别说了,官差看过来了!”

议论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人们压抑的呼吸声。

刑场上,刽子手已经就位。那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袒露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在萧瑟的秋风中显得格外狰狞。他手中握着一把鬼头刀,刀刃在阴沉的天色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他熟练地走到何玉凤身后,检查了一下捆绑的绳索。

何玉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直低垂的头颅微微抬起。

就在这时,魏承嗣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清丽的脸庞,即使布满了尘土和憔悴,也难掩其原本的精致轮廓。只是那双曾经据说能勾魂夺魄、也能杀人于无形的眼睛,此刻却异常平静。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怨恨,也没有绝望,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此刻的她,已经被脱去了所有衣物,全身赤裸被双手反绑,捆在刑台上。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监斩台,扫过黑压压的人群,最后,似乎定格在了遥远的天际,那里,乌云密布,看不到一丝阳光。

魏承嗣的心脏,莫名地抽搐了一下。他见过太多临死前的丑态,或哭嚎,或求饶,或疯狂咒骂,像何玉凤这样平静得近乎漠然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份平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甚至有一丝荒谬的不安。

“时辰到!”

随着监斩官一声尖利的唱喏,整个刑场瞬间鸦雀无声。

刽子手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半步,双手紧握刀柄,高高举起。鬼头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带着风声,直劈而下!

“噗嗤——”

一声沉闷而令人牙酸的骨肉分离声,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刑场。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何玉凤赤裸的娇躯,染红了土地,也染红了魏承嗣的视线。

何玉凤的赤裸娇躯抽搐了两下就彻底一动不动了,双腿之间流下了温热的液体,她的头颅滚落出去,在冰冷的地面上滚动了几圈,最终停在了一片枯黄的草丛旁。她的眼睛依旧睁着,望向天空,依旧是那片死水般的平静。

“玉罗刹”何玉凤,伏诛。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骚动,有人吓得闭上了眼睛,有人忍不住呕吐起来,也有人麻木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预料到结局的戏剧。

刽子手甩了甩刀上的血迹,从旁边拿起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白布,擦拭着刀刃。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切了一颗白菜。

魏承嗣端坐在太师椅上,身体纹丝不动。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刑场上那具无头的尸体和那颗滚落的头颅,心中五味杂陈。

秩序,似乎得到了维护。那个挑战朝廷权威的“法外之徒”被清除了。那些施加压力的权贵们,应该满意了吧。

可是,为什么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他仿佛看到,何玉凤那双平静的眼睛,依然在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个所谓的“秩序”。

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这种荒谬的感觉。他告诉自己,他做的是对的。为了朝廷,为了律法,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一个“玉罗刹”,换来的是更大范围的安宁。

“大人,事毕。”属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低声禀报。

魏承嗣缓缓睁开眼,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和威严。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官袍的褶皱,声音平静无波:“嗯。按律处置,收尸。”

说完,他不再看刑场一眼,转身,在一众官差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走下监斩台,登上了等候在一旁的官轿。

轿子缓缓抬起,隔绝了刑场的景象和声音。

魏承嗣靠在轿壁上,闭上眼睛,疲惫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轿子在崎岖的街道上颠簸前行,轿外传来百姓渐渐散去的嘈杂声,以及风声依旧。

他知道,何玉凤的死,很快就会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又一个谈资,然后,如同所有的传闻一样,渐渐被遗忘。新的故事,新的传闻,很快就会出现。

朝廷的统治秩序,似乎稳如泰山。

然而,只有魏承嗣自己知道,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那个刑场上平静的眼神,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以及那句“侠以武犯禁”的古训,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反复出现,挥之不去。

秋风依旧,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仿佛要将这刑场上的一切痕迹,都彻底掩埋。但有些东西,一旦留下印记,或许,就再也无法抹去了。

魏承嗣微微叹了口气,将头靠得更深了一些。轿子,还在前行,载着他,驶向那看似稳固,却又似乎潜藏着无数暗流的未来。而“玉罗刹”何玉凤的故事,在她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便已戛然而止,只留下一段模糊的传说,在江湖和市井中,随着秋风,悄然流传,然后,渐渐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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