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刺客、侍卫、士兵
第一百十五章：边境之行（其三十六）——实践厚黑
“我够不够聪明不重要……”帕诺兰森注视着姜九的背影兀地开口，“可你目前所做的一切……很没有逻辑。”
“逻辑？”姜九顿住脚步，脖子平转却不转身看向帕诺兰森，“【源之核】本就不是和你们同一【时间】里的东西。你们自然无法判断【源之核】的逻辑，也不要擅自揣测。否则哪怕你有【绝对的嗅觉】能够嗅出我跟【核】有关，你也不会有好结果。”
帕诺兰森胸口微微起伏。
“有时候，你们这些普通人却也能做出一些令人略感吃惊的事情，倒也有趣。”姜九微微侧身，余光瞥见帕诺兰森，“你只需要明白，任何一个主动靠近姜羽的人都必然抱着极强的目的性。而我的目的性，没有那些人渴望分一杯【羹】那么单纯——我要把【锅】掀翻。不，【源之核】要把【锅】掀翻。”
“边境的军营，那里的东西跟你们也有关系？”见姜九欲行，帕诺兰森箭步上前拦住去路。
“呵…你的【嗅觉】……”姜九微微皱眉，而后摇头，“这是你和九的交易吧……【河流】告诉我你还欠他一件事，或一个答案。你和九一直保持联系……也对，毕竟九曾经和你都跟姜羽这个变态共事过。只不过，人家现在能够就此抽身，呵呵。”
“没必要在姜羽面前当宠物，在我面前就耀武扬威。”帕诺兰森抬起一根手指，“为了追求【平衡】选择把姜羽的【锅】掀了，却又在边境拿人当做……我想问，那些普通人又做了什么，需要你们高尚的【源之核】进行【平衡】……”
“人，众人，才是【平衡】的根基。既然你们选择建立内外城制度，不就意味着你们放弃了外城的一切吗？那外城的一切不都拱手交于【核】处置吗？所以请不要对【核】在外城的活动加以评价——是你们人类先选择了抛弃。如果哪天你们能够收复外城，再来指责【核】在外城的行动。”姜九弹开衣服上的灰，“当然，木曦将带领着夜火开始收复外城……【河流】……”
“那些东西，本来不在那里，不在外城。”帕诺兰森抓住姜九的肩膀，“不管如何，是你向我寻求合作。至少目前来说，我是你唯一的选择，但你不是我的唯一选择。”
“那你还能选择谁？双子？你觉得他们会多看你一眼吗？不，还真不好说……他们可是【使者】，他们足够聪明……”姜九没有甩开帕诺兰森的手，“这么说吧，我们的【平衡】是一场手术，切除那些会影响到整体的部分。至于被切除的部分是否产生病变，我们不在乎；至于被切除的部分是什么，我们不在乎。我们只在乎【平衡】。所以哪怕是强如【三核】，只要影响【平衡】，我们就会出手。哪怕是普通人，只要【存在】，皆有可能影响【平衡】。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去找答案吧。我直接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
……
“先坐，别着急。”墨清示意双子稍安勿躁，“木曦让你们来跟我报到……”
“墨清小姐，请直接说重点——有多少人，多少前来签订合作协议的人被劫持？”光君看着九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小君，你太嫩了。”九挺直背，“我猜没有人被劫持。这是一场冠以‘莫须有’而必要的清洗——期限到了，我们需要拿那些仍在蠢蠢欲动的势力来开刀以杀鸡儆猴。”
“不……”光君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小虎牙，“他们需要被劫持。”
九与墨清微怔而后一瞬对视，明白了光君的意思。
“小君是说我们需要安排人去劫持那些前来签订协议的人，然后对外宣称是那些需要被肃清的势力所为，然后我们再解救他们，最后将那些势力收服或者剿灭……”墨清捏着手中的钢笔，“这么做……”
“我们俩虽然在边境走了一趟，展示了一些东西，暗示了夜火的实力与将要做的事，但毕竟没有让他们直接感受到夜火的统治力。服人，以德或以武亦或以谋。但在边境，我想没有多少人在乎你的德行如何，但每一双眼睛都会盯着你，观察你的武力值，推测你的谋略值。小君的提议确实，挺‘脏’的，却直观有效。”九耸耸肩，揉了揉光君的大耳朵。
“你们俩，我一直以为你们三观很正呢。”墨清笑着开玩笑。
“墨清小姐，这和三观没关系。我们不会让那些来谈判的人真的受伤，我们亦不会让选择让边境变得更好的人沦为牺牲品。这样的手段只是为了能够最大效率地肃清。我们需要先展示武力与谋略后再辅以德，而不是先展现崇高的德行。否则他们即使服从也会阳奉阴违。”光君清冽着笑意。
“确实。墨清小姐，这只是厚黑学的实际运用。”九将胳膊搭在光君肩膀上，明白是自己调侃他“太嫩了”，所以自己的弟弟便不压制自己的【记忆碎片】，释放出【使者】永恒中无尽的【记忆】。
“墨清小姐，您知道吗——在古代军营中，想让降将臣服，征服者必须先展现出绝对的统治力，然后再适当地流露出些许高尚的德行。如果顺序反了，很有可能得到的只有不服；但倘若在施展统治力之后不展现一定的德行，迎来的又只会是反抗。”光君的嘴角始终波澜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嗯……”墨清摩挲着嘴唇，似笑非笑。
“边境需要的是能人，而非圣人。”九揽着光君的肩膀，“墨清小姐，我觉得小君的提议可行。”
“你的这句话，当初晟晔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当面说过。”墨清在报告上签字，授权双子行动，“但我要知道你们要选那些人作为【被劫持】的对象。”
“江溪小姐——【互助会】的特派员；胡雍，珩的下属；衣霓，地方势力领导者。”光君垂着脑袋，数着手指，“唔，差不多，把三方势力都拉了进来。”
“同时劫持三方势力，你们想让他们彼此互相猜忌？但如果他们抿到这是夜火自导自演的剧本呢？”墨清放下手中的钢笔，故作严肃。
“如果他们彼此猜忌，彼此失信，然后归于统一领导，毕竟是夜火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但如果他们足够聪明，能抿到是夜火的剧本，那他们会更加沉默——夜火既然能主导剧本，就能让剧本变为现实。”光君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切击在左手的三根手指上，“三方势力，两个时期。”
“短时期内震慑压制，长时间内以德服人。”九抿嘴笑道，“您觉得呢？”
“你们师父在此行前说的话忘了吗——【不可不用，不可妄用】。”墨清起身将报告递给双子，“你俩可是木曦的特派使者，自然拥有最终的决断权。”
“墨清小姐是有什么顾虑吗，突然说话这么郑重。”光君接过报告存入【藏】中。
“的确是你们两个小家伙说得算啊……”墨清狠狠地揉了揉双子的脑袋，“但如果征求我的建议——那就去吧，边境需要这份决绝。”
“您就看好吧。”九打了声响指，与光君燃尽身躯。
【狐仙琥珀之境】
“把我们喊来得支付加班费……”树藏打着哈欠，在看到乌暝的一瞬间浑身一个激灵，秒秒钟清醒。
【这个家伙……简直比落之核还落之核……】
“加班费倒是其次。我关心你们俩把我们喊来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让我们参与。”白闻将流心柠檬糖咬碎提神，“白天是我们补觉的时间，如果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你们就得承受我和树藏的起床气。”
“……”乌暝仍是和双子与树藏白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沉默不语。
“厚黑学的实践，不知几位可有兴趣？”九将行动计划传达给其他人。
“你们提前告知我们行动计划，那如果我们拒绝，你俩就是严重失职。”树藏摇着头咂嘴。
“双倍加班费且我认为这对你们是比较有意思的东西……你们没有拒绝的理由。”九话音未落便被树藏慵懒的声音打断。
“我要睡觉……”
“【源之核】……边境这件事忙完之后我和光君要去查跟【源之核】有关的事情……我记得你的好朋友跟【源之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一位【源之核】的【使者】，一位可能需要【源之核】才能被拯救。”九抛出杀手锏，歪着脑袋等待树藏做出选择。
双子明白，只要能够说服树藏，那白闻一定会和树藏一起行动。
如影随形。
【烟里与哘朝鸜……】
“双倍加班费是吧……”树藏假装十分纠结的样子。
“外加任务结束后请你们来聚餐……”光君假笑着给出附加报酬。
“啊……我感觉这次行动还是蛮有意思的……厚黑学，确实是有意思的东西……”树藏收敛笑意正色道，“白闻，你有兴趣吗？”
“变脸比翻书还快……”白闻明白最重要的决定因素还是【她们——烟里与哘朝鸜】，“确实有点意思——你们两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家伙居然玩起了厚黑学，确实值得我去加个班。”
“你们……既然关系好到可以彼此这么调侃，直接答应把任务接下来就好了。”乌暝手持【唤彩】，身上的【灰色】褪去几分，“彼此打趣却也有趣……”
“没人会跟诚信积分和好吃的过不去，肯定要努力为自己多争取一下……”光君耸耸肩，将尹当归的事情简单告诉了众人。
“这么惨？看来夜火编外人员这份工作确实得好好重视。”树藏很给面子地应和，“三个目标是吧，我选那位感性的江溪小姐。”
“珩。”——“衣霓。”
白闻和乌暝几乎在一瞬间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哇，你俩还怪有默契呢，没有选重。”光君呵呵笑着鼓掌捧场。
“那各位就是这本剧本的主演，请务必给边境的观众们带来一场惊艳的演出。”九伸出拳头，少年们笑着碰拳。
“我们是主演，那你和光君就是领衔主演，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