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谁家在办丧事?”
附近几家人纷纷开门查看,当发现声音是从谢家传出来的后,都退了回去。
“肯定是谢师长的两个外孙搞出来的,算了,大过年的,就让孩子们高兴高兴。”
谢家的门铃响了。
谢星跑出去开门,“哟,徐哥,你怎么来了?”
徐兵拍了拍谢星的肩膀,“我来见见我干儿子。”
徐兵进屋,跟谢大宏拜年,跟其他人打完招呼后,直接拎起了秦抗抗。
“你小子,把你干奶奶的心脏病都快拉出来了,先停会儿,跟干爹到外面放鞭炮去。”
徐家就住隔壁,若不是徐妈妈实在受不了了,徐兵也不会过来打扰谢家人的欢聚。
谢晚一听徐妈妈不舒服,赶紧的放下碗筷跑去了徐家。
其他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开始收桌子。
谢大宏也溜达去了徐家,准备邀请徐家人晚上一起团年。
谢援朝和谢星负责洗碗,谢星要将秦牧野推出厨房。
谢援朝拉住了秦牧野,有些苦恼的说:“做饭不洗碗,洗碗不做饭,不要你动手。
牧野,你不要当着诗琪的面把这当女婿的标准拔得这么高,我心慌得很。”
秦牧野“噗嗤”笑出了声:“谢援朝,你也有紧张的时候,我咋就看着这么爽呢?
刘家有兄弟没?我现在就想看你怎么被刘家的兄弟虐。”
谢援朝得意道:“那倒没有,诗琪家就她一个女儿,人口简单,但我就是有点怕我那未来的老丈人。
秦牧野,你给传授点经验呗,我等会儿就要去她家了。”
秦牧野打量了一下正在洗碗的谢援朝,悄声说:“秘诀其实很简单,你就使劲的疼他们女儿,什么都让着她,你老丈人肯定没意见。”
谢援朝有些不信:“你不会是想拉我下水,加入你们耙耳朵的行列吧?
我可告诉你,我一大男人,才不会什么都听婆娘的话呢!”
谢星跟着过来凑趣:“对,姐夫你怕我姐,我大哥可不怕刘诗琪。”
秦牧野随手关了厨房门,指着大舅子和小舅子开始教育:
“你俩榆木脑袋,别学咱爸的大男子主义,否则,有得你们苦头吃。
你们看我像是没脾气的人吗?
谢援朝,你跟我一起搞过阿三,去过安南,你说我没脾气?”
谢援朝诚实的点头,对谢星说:“这家伙脾气比我大。
在庭毫山,咱们的人被抓了,我带着人还在剪铁丝网准备偷偷过去救人呢,他已经一人一枪冲过去,把敌人一个碉堡里的人全杀了。”
谢星问细节。
谢援朝自己其实也没亲眼见,但听那些被救回来的战友们吹过牛,便跟谢星一顿胡吹,将秦牧野形容得仿佛那血罗刹降世一般凶残。
秦牧野最初还挺得意,但看话题越来越偏,忙给拉了回来,问道:“我脾气不好,小晚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但你们看我们这么多年,吵过架吗?”
大舅哥和小舅子齐齐摇头。
秦牧野问:“你们猜,为什么?”
小舅子抖机灵,一语中的:“因为你打不过我姐!”
秦牧野气得肝疼。
他莫名的就想起了新婚第一晚就被谢晚拿针扎得差点晕过去的情景。
但他打死不会承认是这个原因。
他说:“肤浅,真要打,十个你姐都打不过我。
我让着她而已。
你们还想不想听我传授经验了?”
大舅哥憨憨的点头,小舅子扯着唇笑,一副不太相信秦牧野能打过他姐的模样。
秦牧野冲谢星翻了个白眼:“我有病才能你一小屁孩说,等你有女朋友了再来找我传授经验!
我就跟大哥说。”
谢援朝听了这话,越发认真起来,将手里的抹布丢给了谢星:“老幺,你洗!”
他自己搂着秦牧野开始蛐蛐。
秦牧野说:“这两口子过日子,又不是打仗,一定要记住,不能争输赢。”
谢援朝不懂就问,“为啥不能争输赢?输了多没面子!”
秦牧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争赢了有个屁用,那是你媳妇儿,你赢了她,她不得生气伤心,她生气伤心了,还得你哄?
你若不哄,她就记到心里去了,恨上了你,那夫妻感情还要不要了?”
谢援朝一琢磨,发现十分有道理,茅塞顿开,点头道:“那以后我就让着她。”
秦牧野说:“也不能一味的迁就,有些原则性的问题,还是要把把关的。
你们家以后如何我不知道,但我们家,都是我管大事,在原则上把关。”
大舅哥和小舅子齐齐盯着秦牧野问:“你们家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秦牧野一愣,“目前还没有。”
大舅哥和小舅子齐声“切”了一下。
秦牧野觉得他们不懂自己的智慧,打开厨房门,背着手踱了出去。
谢晚到徐家给徐妈妈把了脉,检查后没有什么问题,就回来了。
看见秦牧野窝在沙发上闭着眼,脸上通红,看来也是喝多了,便拉他上楼去睡。
秦牧野睁开眼,正好看见大舅哥和小舅子从厨房出来。
他冲着谢晚撒娇,悄声在她耳边说:“你哥和你弟都说我是耙耳朵,我心里委屈。”
谢晚便哄他:“那你演给他们看一下,你不是耙耳朵,我配合你。”
秦牧野要找回面子,顿时来劲了,趁着酒劲,对谢晚说:
“我渴了,给我端杯茶来!”
谢晚很配合的去端了杯热茶过来喂他喝。
秦牧野拿眼尾余光瞟屋里其他两人,发现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威风,便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句:“水这么烫,你想烫死我?”
这下,谢援朝和谢星都看了过来。
谢晚在秦牧野的腰上掐了一把,秦牧野目光中带着点哀求的味道,谢晚可怜他,只得硬着头皮配合:“是,是我没注意,我给你吹吹。”
谢援朝和谢星不由的投来了佩服的目光,谢星悄声问谢援朝:“这茶烫不烫,是啥原则性的问题吗?他竟然敢这么跟姐说话,真的不怕挨揍?”
谢援朝也迷糊了,两兄弟都站在了客厅里,静待事态发展。
秦牧野一边喝谢晚吹过的茶,一边观察大舅哥和小舅子的反应,很是满意。
他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陪我上楼睡觉。”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当着兄弟的面,听到秦牧野提出这么羞羞的要求,谢晚还是尴尬,开始犯囧,脸红着又掐了秦牧野一把,小声威胁道:“你适可而止啊。”
秦牧野其实没那方面的想法,他说的睡觉,就是他喝了酒犯困,单纯地想睡觉。
他看谢晚脸红了,拍着大腿就笑了起来:“哈哈,我都多少年没看见你脸红了!”
笑完,他站起了身,就要去拉谢晚上楼。
这下,谢晚的尴尬症彻底犯了,一个过肩摔,将秦牧野摔回了沙发上,叉着腰骂道:“给我这发酒疯呢?醒醒酒,自己上楼乖乖睡觉去。”
大舅哥和小舅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看看谢晚,又看看秦牧野,无比同情的对秦牧野说:
“这下你老实了吧?”
秦牧野哭丧着脸起身,立即换成了谄媚的笑脸,冲着谢晚指责:“跟你开玩笑呢?咋还生气了呢?”
谢晚也反应了过来,不该在兄弟面前让秦牧野丢脸了,忙过去扶住了他问:“没摔着你吧?我就刚在外面看见徐兵在教抗抗摔跤,手痒了,谁让你像个沙袋一样凑过来呢?
我陪你上楼!”
秦牧野又找回了尊严,抬起下巴,得意的看向大舅哥和小舅子,炫耀道:“打是亲,骂是爱,你们学着点!”
谢家两兄弟齐齐摇头,“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