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夫妻俩人坐军机飞往了广州,在机场就跟楚江南汇合了。
楚江南一拳打在秦牧野胸口,笑骂道:“一个副师长,跑来给我-干杂活,没怨气吧?”
秦牧野将他手扭住,翻了个白眼说:“又大半年没活动了,看我老婆面子,来凑个热闹,你以为我是给你面子?”
楚江南笑着收回手说:“我也带了两个狙击手,带他们都不如你,狙击枪我给你带了,咱们过去后,就直接去码头。”
他们带了武器,只能通过特殊渠道入港,从海上直接绕到葵涌港。
谢晚站在快艇上眺望,“今天怎么那么多船?”
还没到码头,就看见了海上有不少的巡逻艇,远处还有一些私人游艇和渔船,码头那边,几艘大型货轮在排队进港。
“你以为呢?我敢说,那几艘货轮里,都藏着人呢。”
谢晚皱眉,挂别国旗的她管不了,但挂龙狮旗的,她等会儿倒要看看是哪家的。
前几年全球经济萧条,海运生意不好做,海运巨头包家将自己旗下的码头和海船打包出售。
振华趁机接手,拿下了港城三分之一的海运生意。
随着海运生意的复苏,包家又想重新涉足海运,他们找振华想买回那些码头,被振华拒绝了。
于是,包家将目光投向了怡和洋行的九龙仓。
当时李家和包家都想要怡和洋行的九龙仓,在市场上偷偷收购股票,引起了怡和洋行的注意,开始了反击。
谢晚提前就跟陈保罗说过,李家会声东击西,借九龙仓控股权之战,跟包家联手。
李家收购来的九龙仓的股票,是准备用来作为交换条件,卖给包家的。
包家是汇丰银行的股东,在这一战后,他们两家联手,包家会帮着李家说服汇丰沈弼,将河记黄埔的35%股票低价卖给李家。
河记黄埔才是振华必须拿下的资产。
虽然当时河记黄埔还是一家严重亏损的英资企业。
但却是未来李家腾飞的关键。
河记黄埔的资产里,包含了国际货柜码头和葵青码头,未来会相当值钱。
陈保罗提前就接触了汇丰的沈弼,但是,因为振华隐约的华资背景,汇丰拒绝了将河记黄埔的股票转让给振华。
幸好,振华有了谢晚的提醒,早就偷偷的收购了百分之八的九龙仓的股票。
在包家和李家、怡和洋行的收购战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九龙仓的股票暴涨,再打下去,李家和包家无论谁赢了,都要亏本。
李超人找包船王合作,打算将自己手里的九龙仓股票转给包船王,条件就是帮他拿下河记黄埔。
包船王大喜,同意了李超人的提议,两家的股票加起来,正好占了九龙仓总股份的34%,超过了怡和洋行拥有的33%。
但是,等包船王去找怡和洋行移交控股权的时候,却差点气死。
怡和洋行刚以市价从振华手里买了百分之二的股份。
恰好超过了包船王手里的股份。
陈保罗非常无-耻的透出消息,振华还有百分之六的九龙仓股份。
包船王不得不约陈保罗见面。
结果,陈保罗提出的条件,跟李家一模一样。
振华也要河记黄埔。
包船王如果不帮振华,振华手里的股票不会再卖,但陈保罗会跟包船王一样,进入九龙仓的董事会。而且,他保证,他会长期站在怡和洋行一边。
对此,怡和洋行表示欢迎。
因为陈保罗一直在捣乱,所以,包船王收购九龙仓股票这一战,本来就比预期多花了一倍的钱。
如果还收购失败,包船王也无法对自己集团的股东交代。
但是他已经答应了李家,只好拉上李超人跟陈保罗谈判。
这时候其实汇丰的首席执行官沈弼已经有意向将河记黄埔的股票卖给李家。
李家当然不愿意让。
包船王反水,又跑去跟沈弼说,李家只肯出6个亿,还要分两年付清,振华肯现付,并且愿意将价格提高到八个亿。
但是汇丰不希望振华垄断港城的码头,只同意卖给振华一半。
几家一起谈判,李超人气疯了,他本来可以低价拿到河记黄埔35%的股份,结果,只能买到17.5%的股份。
而振华竟然同意了沈弼极度苛刻的要求,买下了百分之17.5的股份。
河记黄埔是李超人设计了很久,对李家发展生死攸关的一步棋。
李超人不甘心,但是最后只能放弃购买。
他倒不是拿不出四个亿买下剩下的17.5%,只是他知道一旦他买了,要控股,就得跟振华继续抢河记黄埔的剩余股票。
振华同意了将九龙仓剩下的股票卖给包家。
光搞九龙仓股票,振华就赚了十个亿,振华根本就不缺钱。
振华还吞并了利家,光他们铜锣湾那条街,就可以抵押出几十个亿,跟振华打收购战,李家必输。
李家被迫放弃后,汇丰沈弼只得问陈保罗是否愿意买下剩下的河记黄埔17.5%股份。
陈保罗很无-耻的开始拿乔,他不着急要了。
因为他知道,根据港城的法律,汇丰是不能长期持有非金融行业资产的。
现在轮到沈弼着急卖给他了。
当初这35%的股份,就是因为河记黄埔严重亏损,抵押给汇丰的。
河记黄埔也无力买回去了。
经过一轮极其黑心的谈判,陈保罗仅用了两个亿,就买下了剩下的一半股份。
李超人和沈弼都各自吐了一口老血。
这跟当初李家和汇丰谈判的价格一模一样。
汇丰唯一庆幸的就是,振华有钱,他们一次性付清。
收购完河记黄埔后,振华已经占了港城一半的海运和码头生意。
在这种情况下,谢晚肯定要查到底还有谁在帮着敌国在振华的码头外面捣乱。
不管是谁在帮着敌国打掩护,她都会让陈保罗将他踢出港城的港口和海运生意。
谢晚他们的快艇根本无法接近朝阳号,刚出现在八号码头,就有四艘快艇围了上来,上面是荷枪实弹的黑西装墨镜男。
“应该是振华雇佣的保安公司的人,这些人守外围,振华的人和咱们派过去的武官和特勤守内圈。”楚江南说。
各种通报后,范志和行政公署的武官亲自来接他们。
范志也是个戏精,一副完全不认识谢晚的模样,看都没看她一眼。
上了朝阳号,谢晚撇嘴:“什么时候能给朝阳号放行?”
范志板着脸怼谢晚:“这位女同志,让你上船,不是让你来抱怨的。
楚同志,你是领导,管管你的下属,从一上船开始,就臭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我们集体好心好意将东西捐了,是你们泄密惹出来的麻烦,还给脸色看?
不行咱就不捐了!”
楚江南也不知怎么想的,或许是演给别人看的,还是想看谢晚笑话,将谢晚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小谢,将你的脾气收一下,快给这位范先生道歉。”
谢晚:……
我说啥了?不就问了一句朝阳号什么时候能够启航吗?你们至于这样联合起来出我洋相吗?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名武官和特勤,谢晚不得不低头。
老老实实的范志道一个歉,“范先生对不起,我天生就脸黑,是你误会了。
你要想看笑脸,我现在就笑一个给你看!”
谢晚咧嘴露出了8颗白牙。
她明显感觉到了范志和楚江南都肩膀耸动,正努力克制着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