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华夏人,竟然能接连不断地拍出我们米国人喜欢看的电影和剧集,这太可怕了。
诸位,你们能想象、能接受未来在西方国家的电影票房榜和剧集热度排行榜上,排名最高的作品,全都出自一个华夏人之手吗?”
这份在好莱坞内部小范围流传的备忘录摘录,精准地道出了一部分行业守成者心底最深层的焦虑与隐隐的不安。
在他们传统的认知版图里,文化产品的流向应当是单向的,创意的高地理应由他们永久占据。
《扭腰日报》的商业版块随后发表了一篇措辞尖锐、引据详实的分析报道,再次将焦点对准了李琦及其团队,并拿出了一份据称来自华夏国内审计机构的行业数据估算作为“证据”:
“数据显示,这个名叫李琦的华夏人及其关联公司,在米国娱乐市场仅仅深耕了三年时间,就已经成长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据估算,仅去年一年,其参与主导或深度投资的影视项目,在北美及全球关联市场,就已撬动了超过12亿美元的净利润。
《神偷奶爸》、《功夫熊猫》、《触不可及》……全都是‘低成本、高回报、精准打击市场软肋’的典范。这个华夏人及其团队对市场脉搏的把握、对跨文化观众痒点的捕捉,以及其高效到近乎冷酷的商业执行力,显得极其可怕。”
事实上,单就《黑袍纠察队》这部剧集本身而言,其为制作方带来的直接利润或许“仅仅”是数千万美元的级别,尚不足以撼动六大巨头的根基。
但架不住这篇报道刻意地将李琦过往所有成功项目的累积效应与年度总产出进行攀扯、打包计算,从而得出了一个极具冲击力的“12亿美元净利润”数字。
这个数字一经抛出,很快再次在米国娱乐工业的核心圈层,以及那些密切关注产业资本流向的“有心人”中,激起了远超一部剧集成功本身的波澜与警惕。
这个噱头实在太过充足,也太过刺痛某些人的神经了。
【一年就从我们市场掳走了12亿美元?】
这样的标题和论断,在米国人根深蒂固的阶层想象中,他们可以接受华夏的从业者处于全球产业链的“最底层”,从事那些技术含量相对较低、利润微薄的代工业务,比如生产袜子、服装、纽扣……等基础商品。
甚至说是乐于看见。
因为这是他们主导的国际分工与利润分配。
但像影视娱乐这种高附加值、高文化影响力、高品牌溢价的“核心创意产业”的高地,被一个来自东方的“局外人”如此迅猛地挤占和成功渗透。
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这一次,李琦和他的模式,是真真切切地引起了整个好莱坞传统权势集团的集体注意。
不再是某个制片厂高管的个人兴趣,也不再是影评人杂志上的话题讨论,而是上升到了可能影响行业格局与利润分配的“威胁”层级。
......
比弗利山庄某家私密性极佳的顶级俱乐部。
来自派拉蒙、华纳兄弟、索尼影业、迪士尼、环球影业等多家好莱坞传统豪强的代表,再次聚在了一起。
谁也没有说什么,但会议的主题心照不宣。
派拉蒙影业的cEo盖尔?伯曼,如他以往许多次参加会议前一样,刚刚“享受”完由两位拉美裔女郎的分享时刻,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慵懒与不耐。
他松了松领带,语气带着些许烦躁:“不是吧,先生们?那个新闻,还有那些夸张的数字,我之前不是听说很多分析都认为是夸大其词,甚至是假的吗?就为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又把我们全都叫过来?我的时间很宝贵。”
环球的cEo没有直接回答伯曼的抱怨,只是将手边一份数据条目详尽的分析报告,从会议桌的那头轻轻推了过去。
“盖尔,在得出任何结论之前,我建议你先亲自看看这个,这是我们的人,结合了公开财报、院线联盟数据以及一些……特殊的市场调查渠道,交叉验证后整理出来的。”
盖尔?伯曼半信半疑的接过来,翻着翻着,脸色越来越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这报告......你们的意思......那个华夏人及其关联实体的整体营收和利润估算,都是……真的?那个李琦,真的在我们眼皮底下,从我们视为后花园的北美市场,硬生生‘掳走’超过12亿美元的净值?
这怎么可能?这不符合商业规律!他哪来那么完善的发行网络?哪来那么精准的营销预算?”
华纳的cEo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说道:
“我当初也以为是假的,但据我们设置在华夏的业务线及情报合作伙伴传回来的的消息显示,这份核心数据框架,即便存在一定范围的误差,其反映的基本趋势和量级……恐怕没有太大问题。
而且,我们内部评估又无法找到同等体量的业务流失来解释这个‘产值’去了哪里,那就只剩下一个最直接、也最让我们难堪的可能…..”
所有人眼珠子猛地瞪大。
会议室内出现了一阵短暂的、令人压抑的沉默。
此前,这些大佬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李琦的名字和他的成功,但大多将其归因于“一时的运气”。
是“小众市场的意外”,是观众们“文化猎奇心理”,等接受了之后就会觉得不过如此。
他们内心深处其实更倾向于相信,《扭腰日报》的报道含有大量哗众取宠的水分。
哪怕不是全假,也必然有极大的吹嘘成分。
那份“12亿美元”的数字,更像是一个用于制造恐慌的象征符号,而非严谨的商业事实。
可现在......
“他一个人......就赶得上我们几万人的大公司了?”盖尔?伯曼愣了半天,喃喃道:“这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