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队全身覆盖着暗灰色装甲、装备明显不同于生态监察队的士兵出现在走廊拐角。
他们动作迅捷，无声地分散开，形成半包围的态势，手中的能量武器虽然枪口朝下，但处于随时可激发的状态。
为首的是一名面色冷峻的军官，肩章上的标志并非绿星生态监察的绿叶，而是代表内部安全部队的利剑与盾牌。
“瓦克。”那名内部安全军官开口，声音冰冷平板，“总部命令。鉴于新芽前哨站遇袭事件升级，所有与此区域相关的、身份存疑的外部人员，需立即移交至内部安全部门进行深度审查。请配合。”
瓦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巴顿这不符合程序！他们已经通过初步身份验证，生态赔偿完成……”
“程序已经更新。”巴顿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目光扫过凯撒和伽罗，“任何潜在风险必须被排除。生态问题暂缓，现在由我们接管。”
凯撒和伽罗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瓦克猛地上前一步，挡在双方之间，他的手也按在自己配枪上，脸色铁青：“巴顿！在我的管辖区域，没有联合指挥部的直接手令，你不能……”
“这就是手令！” 巴顿军官亮出一块闪烁着红光的电子令牌，直接怼到瓦克面前，“抗命等同叛变，瓦克，你想清楚！”
紧张气氛瞬间绷紧到极致。
凯撒声音冷静地响起，打破僵持：“根据《星际危机处理公约》，在缺乏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对我们使用武力，将被视为对阿德里星的重大挑衅。绿星准备好承担这个后果了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暂时浇熄即将爆发的冲突。
巴顿眼神剧烈闪烁几下。
他显然清楚，在没有确凿证据表明阿德里小队与前哨站袭击有直接关联的情况下，强行扣押乃至动武，无异于玩火。
一旦引发星际纠纷，这个责任远不是他能够承担的。
僵持了大约十秒，巴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意，但语气依旧生硬：“阿德里星的代表，请注意你们的言辞。绿星内部安全程序不容置疑。”
他转而将矛头重新对准瓦克，“瓦克，人是你带来的，也必须由你确保他们在最终调查结果出来前，不得离开绿星管辖范围，并随时接受问询！”
瓦克脸色依旧难看，但巴顿的退让给他台阶。
他冷哼一声，收回按在配枪上的手：“我的辖区，我自然会负责。不劳你越俎代庖。”
巴顿阴鸷地扫视凯撒和伽罗一眼，不再多言，打了个手势。
灰甲士兵收队，他带着他们消失在走廊拐角。
瓦克深吸了一口气，转向凯撒和伽罗时，脸上残留着愠怒，却也多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走吧，” 他言简意赅，“他那人就这样，内部安全部总是神经过敏。尽快离开对你们、对我都好。”
接下来的流程快得近乎仓促。
在瓦克亲自护送下，沿着另一条更为隐蔽的通道，直接通往建筑顶层的飞行平台。
沿途遇到监察队员都下意识地避让开来，显然刚才冲突消息已经迅速传开。
十多分钟后。
飞行器引擎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伽罗最后一个登上舷梯，在他弯腰进入舱门之前，回头深深望一眼这片被环抱的驻地。
气密舱门在他身后关闭，将绿星特有的混合气味隔绝在外。
飞行器轻盈地升空，迅速爬升，脚下那片布满紫色苔藓的丘陵谷地很快缩小成地图上的一个斑点。
当飞行器平稳地进入高空巡航轨道，伽罗才解开安全带，转向坐在对面的凯撒。
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彼此能听见：“凯撒，新芽前哨站的袭击……我有点怀疑是……”
他顿了顿，没有点明那个名字，但眼神中的凝重已经将未尽之语表达得清清楚楚。
灰耀星总指挥，那个行踪诡秘、手段狠辣的对手。
凯撒目光从操作台收回，眼中锐光一闪，他接上伽罗的话尾，语气肯定：“不是怀疑。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手笔。”
“如果真是灰耀星，他们袭击一个绿星的边缘前哨站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制造恐慌，还是……那里有他们必须得到或摧毁的东西？”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关键。”凯撒指尖敲击着扶手，“新芽前哨站规模不大，战略价值有限。除非……它看守着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秘密，或者，它的遇袭本身就是一个更大的诱饵或序幕。”
“序幕……如果袭击本身是序幕，那真正的目标可能更大。比如，挑起绿星与周边势力的矛盾，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恰好出现在附近的‘外来者’。”
凯撒眼神一凛：“嫁祸？让我们成为替罪羊，从而让绿星将矛头指向阿德里星？”
“非常有可能。”伽罗调出星图，指向新芽前哨站的位置，“你看，这里虽然偏远，但靠近几个潜在的敏感区域。灰耀星擅长这种伎俩——制造混乱，转移视线，为自己真正的行动创造机会。”
两人都沉默着，各自思考着。
“这么也能说得通，但是……克兰的真正目标应该是那个少年。”
“难道那真是巧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尖锐的通讯提示音，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寂静。
是来自凯撒随身加密通讯器的最高优先级呼叫。
“是总部？”伽罗抬起头，神色一凛，以为是指挥部对他们刚才紧急汇报的回复。
凯撒迅速点开接通键，然而屏幕上闪烁的却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名字。
阿卡斯。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他，通常情况下的常规通讯绝不会使用这种紧急信道。
他刚按下接听。
“喂？”
阿卡斯声音炸响在狭小舱室内，甚至不需要免提都清晰可闻：“凯撒！你居然还有心思‘喂’？！你们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怎么了？”
“撤…撤走了！袭击东部战区的那些家伙……毫无征兆，全线撤退了！”
“什么？！”
这一次，惊呼声是同时从凯撒和伽罗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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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24号也将是这本书的第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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