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速度就是普通的走路速度,并不快,甚至还有些慢。
明明就是寻常的散步速度,可出来时,却给夏澈两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突兀。
对……
如果硬要形容,突兀这个词语相当贴切。
一共两个人,一个满身肌肉,甚至连脸上都有着数不清的肌肉褶子,往那一站,像一座铁塔。
压迫感扑面而来。
而站在肌肉壮汉身旁的,是一个头发稍显有些长,五官阴柔,甚至耳朵上还有一个显眼耳环的男人。
他的气息没有肌肉壮汉强横,甚至让人有些难以注意到他。
可正是这种能让人下意识忽略的特质,恰恰才最危险。
两人的反差很大。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倒是意外的符合了最好的二人组的特质。
但不同的是,这次带给夏澈的压迫感相当大。
这两人……
每一个都很危险。
“……舍得出来了?”
夏澈微微眯起眼眸,心头暗自心惊。
这两人带给他的压力好大!
到底是哪里来的杀手?
那个想弄死自己的势力,又是从哪儿来的?
杀自己一个夏家弃少而已……
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夏澈搞不懂。
“不不不……纠正一下,我们并没有用心躲藏,只是你们太蠢了,压根没发现我们而已。”
看着眼前的夏澈,蛇哥阴柔的五官在此刻微微眯起了眼睛。
夏澈在他的眼里,此刻到处都是破绽。
只要随意一出手,这个男人就会直接倒在血泊当中,没有任何悬念。
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赛场上追不上夏澈又有什么打紧?
守株待兔照样能实现他们的目标。
“确实,我并不擅长潜藏,有几次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还以为你们会发现呢,结果居然还真没有?”
拳王瞥了一眼蛇哥,对方计划的成功,让他着实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还是得专业人士来才行。
自己终究只是个野路子。
杀手这一行与其他行业不同。
杀手不需要太高的存在感。
像拳王这种主修体魄的,就是野路子出家,从打手转成了杀手。
虽说也能杀人,杀手能干的活他也能干,但终归不是正统的杀手。
蛇哥虽然也是半路出家,但情况与拳王又有些许不同。
拳王是从打手转过来的,在当杀手之前,身为打手的那段经历给他的底子打的非常好。
可蛇哥不同,蛇哥在成为杀手之前,所从业的职业是和任何暴力无关的教师。
——一个被认为十几年都是老好人的教师,又能有什么暴力因素?
身体素质没落下就已经能算是不错了,更不用说去和打手比拼身体素质。
没法比的。
都说三岁练骨,五岁练皮,真正的高手一定在小时候就开始了锻炼,从小就打好了基础。
这份基础就是能撑起万丈高楼的地基,随着年岁的增长,方能渐渐展现出它的效用。
到了一定时间,有基础和没基础是完全的两种人,即便都是人类,但彼此的区别却比人与狗的差别都大。
这也正是为什么,杀手这一行都是童子功,很少有半路出家能在杀手界混出个名头的,因为这太难了,缺乏童年打下的基础,想在这一行混出个名头,就只能靠远超同行千百倍的努力,再加上自己本身足够高的天赋才能做到。
蛇哥就是这种人。
哪怕他荒废了十几年的时间,在看透了世态炎凉后,蛇哥的心态发生改变,并在短短几年的时间,真正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顶尖杀手。
他是有天赋的,甚至天赋是独一档的那种。
就比如,哪怕到了现在,都没人知道毒蛇帮那一晚上到底是怎么覆灭的,为什么毒蛇帮老大的尸体,表情会那么惊恐。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学教师,就算再怎么愤怒……
真的能做到这些吗?
可蛇哥却做到了。
他靠着自己的天赋与努力,将骨头打断重新再接上,以这种走捷径的方式,简单的做了一次“伐筋洗髓”。
——将早就已经发育完全的骨头打断,再重新接上,这其中的痛苦是地狱级别的。
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就算剩下了一生,但这个一到底有多大,谁的心底都要打鼓。
若是寻常人来尝试,多半会直接死在那里的。
蛇哥非但没死,反而就这么地狱归来,一跃成为了顶尖的杀手。
他的天赋真的很高。
这一点在设个还没转行当杀手的时候,被他当成了缺点。
比如明明是大家一起出去玩,但却总能忽视掉蛇哥的存在,明明有五个人却只订了四个座位,导致蛇哥只能站着吃饭。
对于自己存在感低这一块,蛇哥曾经苦恼的不行。
努力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却往往事与愿违,别人还是注意不到他。
这个让蛇哥苦恼到不行的缺点,在成为杀手后,才蓦然发现……
这特么是个不折不扣的天赋啊!
这哪是缺点?
这是无数杀手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神技!
试想一下,一个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杀手,直至站在你面前了,你甚至都看不到他,这样的杀手该有多恐怖?
一个在世俗界被当做是缺点的东西,只是换了个环境,却成为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技,这种事情真的太荒谬了。
拳王此刻比谁都要认同这一点。
随着对蛇哥的了解加深,他更加不想跟这个阴狠的家伙为敌了。
如果激怒了他,被他当成目标的话……
会很头疼的。
“怎么办?那个肌肉男看起来好强,我感觉我撑不过他一拳。”
鱼诗月又拽了拽夏澈的衣角,小嘴因惊讶而微微张开:“他的肌肉怎么能这么大?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靠吃菠菜来让自己的肌肉膨胀吗?”
“……都这种时候了,就别讲冷笑话了吧?”
夏澈的嘴角扯了扯,他的心情很不好,明明笑不出来的,但鱼诗月这句话却莫名戳到了他的笑点,就像一片羽毛,挠了一下自己的咯吱窝。
那种深深藏在了肉里的痒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