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维尔不可能真的让自己的情绪占据大脑的上风，在没有询问到好的结果之前。
他还是先学学怎么自己压制自己的情感。
比如现在他绝对不能一看见江荩就马上黏过去。
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想法。
而且也不能做出那么过激的行为，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过有句话是想象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
真的等那些事情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克维尔是忍不了一点。
在他无所事事的等到下午的时候，江荩终于从外面回到了休息室。
克维尔承认，自己才看见他进门的那一瞬间，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根本是难以避免的啊，一个人在这里无聊这么久，突然看见有人进来，不就是会有这种感觉吗？
但是看到的同时他又看见江荩衣服上有血迹。
克维尔盯着他衣服上的血，闻到了那些血的味道。
可是这些血好像并不是江荩的血。
“你受伤了？”
江荩把外套脱下来，然后走进了一旁的卫生间。
“只是处理了几个细作。”
克维尔看见他里面的衣服并没有血迹，裸露出来的血液大多是像喷溅在衣服上的。
看样子真的不是他的。
克维尔走到他的身边，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江荩受伤就好。
克维尔尾随着他进了卫生间，但是他一走到江荩的身边，就闻到了比平时味道更加大的异香。
这是江荩身上的味道。
好奇怪，为什么今天的味道会比之前要更浓？
克维尔拉住江荩的胳膊。
难道是因为他变成这个样子之后，嗅觉更加灵敏了吗？
可是他记得上次也没有这么清楚的味道。
江荩想要把他的手扯开，但克维尔已经拉起来他的袖子。
克维尔看见了一道很长的血痕。
“你换过里面这件衣服。”
克维尔很是笃定的说出来这句话，如果没有换过这件衣服，那要怎么解释明明这件衣服上没有血，但是他的胳膊上却有伤痕。
“之前换的。”
江荩抽回手，然后拿了旁边的医疗用具。
克维尔盯着他的胳膊，那里的香味好像是更加浓郁。
克维尔看着他被自己的胳膊抹上药，伸手又再一次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荩，等一下。”
江荩奇怪的看向他，只见克维尔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伤口。
手指也在发抖。
“你怎么了？”
克维尔这是他的手腕，让伤口离自己近了一点。
果然异香的味道更加浓郁。
就像是从他的血液之中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他念念不忘的味道。
克维尔大脑有些空白，如果说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那么那个未来的梦里面最后一句话，也是真实的。
可是，为什么。
明明不需要为了他这种人走到那个地步。
江荩皱了眉头，果然让克维尔看见了还是有点麻烦。
通过这两次的观察，江荩还是摸清楚了一点，这个时候的克维尔对于情感的把控能力很差。
对自己的行为控制约束也不到位。
所以江荩没有对他任何越界的行为做出批评。
同样的，如果他露出这种表情，江荩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江荩放下东西，然后把他的手慢慢的拉开。
“一点小伤而已，不用在意。”
这种程度的伤口对他而言几乎可以忽视，要不了几天便可以愈合。
江荩看着克维尔低着头都不说话，他沉默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荩弯腰去看他，他摸到克维尔身上的温度很热。
还隐隐约约听到了哽咽的声音。
“到底怎么了？”
不可能真的，因为他受个伤就要哭吧，这一点江荩可不会理解他。
“我……”克维尔犹豫了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他小心翼翼的捏住江荩的手指，就仿佛是他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我好像真的做错了很多事情。”
“我不想你为我付出那么多，真的一点也不想。”
如果说他一直以来所能闻到的味道都是血液散发出来的味道。
那么是不是就说明在他死了之后还有一个人想要他活下来。
是不是也因为他，那个人受了太多太多的伤。
那场梦境里的一切都太过于美好，但是也太过于残酷。
他不想用血液去维持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与生活。
也不想让别人陷入难以自拔的痛苦。
他不否认，在最开始得知江荩会为了他走到那个地步的时候，他的心里有着偏执的高兴。
看吧，哪怕他死了，也有一个人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当所有的兴奋与高兴，随着情绪的高潮而落下。
他的心里只剩下了满满的恐慌与害怕。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拥有那么多，也不配拥有那么多的喜欢。
他从一出生到最后的死亡都没有带给过身边什么东西。
他从少年时的茫然，青年时的叛逆，到成年后的莽撞。
好像总是在惹麻烦。
哪怕他死了也没有让别人彻底省下心来。
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各种不定因素。
哪怕是现在一切重来，他又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他现在这个样子，放在联邦和世界里面都是史无前例的。
也许他的身世会招来数不尽的危险。
也会给江荩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
“江荩，我真的是一个麻烦，如果没有我的存在，我觉得你反而会更轻松。”
克维尔认为江荩不应该是一个被情感所遏制住行为的人。
他本身就可以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发出最优异的光芒。
江荩见他的情绪很快的跌入了一个低谷，怎么又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话。
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是给谁看。
江荩抽回手打了他的手背“你到底在想什么？”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的心里真的藏了很多的事情。”
“我并不需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我听。”
“但至少你要明白，你的事情在我眼里从来不是麻烦。”
反而是这副奇奇怪怪的态度，更像是麻烦。
江荩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眶，再加一点，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格外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