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按照你身份的重要性，从高到低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看着面前的宏凌，何云开口吩咐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宏凌也是直接回应了起来：
“大人，我是宏云的哥哥，是记录这座城市真实的人，也是这座城市历史的见证人，还是......”
再往后的就是他在这个城市里的职业，还有身份了。
对于后面那些东西，何云并不在意。不管宏凌在这个梦里到底是什么身份，都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唯一在意的是，这家伙，最重要的身份居然真的是宏云的哥哥？而且，记录这座城市真实的人？
“你知道这个城市的真相吗？”
何云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知道，这里是属于宏云的梦，是我弟弟为了怀念我们这些在未知原因中死亡的人，用梦境构筑的一座城市。”
宏凌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也非常的冷静，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一个机器一样，精准的吐出了何云想要知道的情报。
“那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面前这个像是个机器人一样的宏凌，何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之前跟宏凌打交道也有好几次了，关于这个城市的问题，他也问过对方好几次了，可是为什么，之前他一直没有说出这个城市的真实情况呢？
“认知的不同”
宏凌一脸平静的说出了这个词汇：
“因为您对于我，对于我们本质的认知更加清晰，对于这个世界的情况更加了解，因此，您下达的命令才能让我说出这个更深层次的情报。
在此之前，您对我们的存在虽然有一定的猜测，其中不乏有涉及到我们本质的猜测，但在那时候，这些猜测终究只是一个猜测。您并不确定那些猜测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因此，在今天，在刚刚，您彻底洞悉我的本质之前，您无法通过提问的方式从我这里获得更深层次的秘密。
同时，因为认知方面的问题，您只能探查到我是‘人类’这一最表层的认知。”
闻言，何云点了点头，简单来说就是情报管制嘛。因为无法认知，所以不能获得情报。就好比这些人之前看村民的时候一样。
因为认知不到，所以甚至无法完整的触碰到村民。
“但是，我怎么知道，我现在的认知是不是准确的？我怎么能确定，你是否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认知内容？”
看着宏凌的眼睛，何云认真的询问道。虽然那个生物说的应该是正确的，这个世界应该就是梦境的世界，但是万一，自己从那个生物身上获得的情报也是被管制过的呢？
“我无法保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
宏凌语气平淡的说。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和那些市民不一样，能反抗我的基本要求？还有，为什么我离开的时候，那些市民会消失，你不会？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多？明明这个梦境是宏云的梦，为什么你反而比他还要清楚这个梦境的情况？”
“这三个问题的答案相同，因为我是特殊情况。
我即是宏云认知里，属于他兄长的一部分，同时也是梦境的自我防御机制。
一旦发现宏云有沉溺在这个梦境中的可能时，我就会带着我这部分的记忆将他唤醒，从而避免他沉浸在梦境中。
我不会跟那些市民一样消失也是如此，虽然在行动方面，我获得了您提供的精神力用来自由行动，但作为梦境的防御机制，我也有一部分的精神力储存。
一旦从您这边获取精神力的链接断开，我会重新接回宏云的精神，由他继续提供我维持需要的精神力。”
“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的存在，实际上是宏云提供认知和记忆，并且由他一个人提供精神力维持的？”
何云赶忙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道。
“是的。”
“嘶......合着他在夜晚被踢出城市，并且度过一天，是为了积攒精神力啊！”
闻言，何云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这些人的行动都是被限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提供那么多人自由行动的精神力呢？没有被抽干成傻子已经很厉害了！
那岂不是说，自己这几天同步两边时间的行为，会影响到他精神力的恢复吗？
“您说得对，不过，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因为我们的一切都是被设定好的，因此只需要很小的一点点精神力，就可以维系我们的存在了。”
“那，你之前说的，被限制行动之前的事情，是真实的吗？”
“不完全是。”
宏凌摇了摇头：
“那些记忆，是基于宏云的记忆为蓝本，为我们添加进来的。
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的确存在着这样一个陷入时间循环的城市。但是，这一切，都在一场爆炸之中被彻底销毁了。
宏云记忆的最后，是眼睁睁看着城市在他面前被摧毁的画面。
因此，我们这些人，实际上是自那之后才诞生的，没有享受过自由，从出生起就被拘束在剧本中的存在。”
听到这，何云看了一眼宏凌的表情，发现他还是那样一副淡然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你不厌烦吗？”
“并没有，我们只是宏云认知的产物。
在他的认知里，我们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应该会感到麻木，所以我们才产生了麻木的情绪；
在他的认知里，我们得到了解放的可能，应该会诞生出希望，所以，我们才产生了希望的情绪。
我们的一切，都是由宏云提供的。当然，现在也包括您。”
‘怪不得，那家伙明明说自己最讨厌绝望的味道，但是却没有在这个梦里品尝到过绝望，合着是因为宏云那家伙没有认识，不断的循环会让人感到绝望啊！’
何云了然的点了点头。
“最后两个问题，你认为在什么时候，才是需要强制唤醒他的时候？”
“等时间到了，我会知道。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梦境不会对宏云本人产生影响，因此，不需要强制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