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何云是真的好奇这个问题。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对方之前发的那个誓言，基本上就是目前通用的，契约的标准流程。
虽然这个誓言覆盖的范围不一定十分完善，虽然这个誓言只能限制契约的发起者无法在明面上玩文字游戏，但也差不多够用了。
在发下这个誓言后，还有被影响到自身利益的，也只有契约本身就存在问题了。很多‘企业’签订的资助协议，其本质上就是这样的东西，里面充满了对弱势领主的剥削。
但即便如此，在签订契约之前，他们也会发下相同的誓言，确保自己契约的内容没有问题。
说来起来也是可笑，明明是充满了剥削、压榨的契约，但在签订之前，那些家伙还要装模作样的发誓一次，告诉签订契约的领主，这个契约没有问题，想想就觉得讽刺。
但也正因如此，就连这些剥削者都用的誓言，其可靠程度有多高也是显而易见的。
而何云之所以不愿意签订那个契约，也只是单纯的因为：
‘出门在外，要警惕所有除了你百分百确定，对方是你认识的，并且可以绝对信任的领主外的全部领主！’这条潜规则，再加上何云能看见，其它领主没有一个上去签契约的，仅此而已。
要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何云估计在那个誓言后就放下心中的警惕了。
“朋友，你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随便问的吗？”
听到何云的问题，那个领主似笑非笑的说，不过还没等何云说什么，他就摇了摇头：
“不过，你要是想知道也无所谓，这毕竟不是什么大问题。誓言没有做假，契约也没有做假，但是，有一个地方我没有发誓：契约中，并不存在我的领地、我的天赋的影响。
你应该在虚空海里呆久了，忘了领主天赋、领地的特殊性了吧。虽然概率不高，但有些时候，领地天赋和契约能形成特殊的关联。
就像我，我的天赋和同伴有关，只要是被我判定，并且有实质上同伴关系的人，就能被我借用它的力量。而在那个契约上，我明确写了一条：
只要签订了契约的人，就是我的同僚，我的同伴，也就是说，在签下契约之后，它们的力量就都为我所用。
而且，只要被我判定成同伴，就永远是我的同伴。只要人还活着，我就永远能借到它的力量，而且，能借多少人的力量，取决于我的身体强度，只要我的身体足够强，我甚至能一次性借到它们所有人的力量。
而且，我这个天赋是利己，但是不损人，我借用力量，对它们没有任何影响，因此，只要我愿意，甚至可以在叠加英雄力量的基础上，借用英雄，还有它们的力量，发挥出两倍的战力。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敢跟虚空海发下誓言了吗？”
“原来如此。”
看着他的眼神，何云知道，关于他的天赋，其实他还隐藏了一些信息，不过大体的内容跟他说的一致。他的天赋，就是他利用契约获得的好处。
而他之所以愿意将这一切告诉自己等人，一方面是为了解答自己的疑惑，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彰显自己的实力，只有实力强的人，才能在接下来的讨伐战中获得更多的好处。
并且，实力可以带来一种威慑力，因为他的实力，现在恐怕不少领主已经对他产生了畏惧的心理，等到后面擂台赛的时候，要是碰到他，估计一些想保留实力的领主会主动退出。
‘好算计啊，不战而屈人之兵，只不过，他不怕引起反效果吗？’
看着面前那个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的半透明的球体，何云不由的狗血感慨。而那个领主见众人的表情，心中生出一丝满意的情绪，看向何云的眼神也愈发和善：
‘好人啊，我本来还在想，怎么样把我对天赋介绍出来呢，现在好了，托都还没出手，我就获得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嗯，等会给他多给点汤喝吧～’
此时，在他的心里，他似乎是已经早早确定了肉的归属，所有的肉都是他的，要是他心情好的话，倒也不介意给其他人分点汤喝。
只是，事情怎么可能按照他的心意发展呢？毕竟他不是主角，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没有名字的龙套，是主角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放心好了，我已经有目标了，那个等击杀了那个巫妖之后，我只要它的巨人军团和僵尸军团，同样的，作为代价，这两个军团就交给我来处理了。
怎么样，我身为强者，只要这点，应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然而，还没等他分配完战利品，他面前的，那个小领主凭依的那个绿油油的僵尸突然就打断了他。
“干嘛？”
被打断了对话的领主对何云的好感瞬间消失，语气也阴沉了几分。原本打算分给他一杯羹的想法，也瞬间消失，只是，何云似乎没有听出来似的，还是自顾自的，悠哉地询问道：
“你说的僵尸军团，是长什么样的呢？”
“当然是......”
回忆着传闻里僵尸军团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只小僵尸，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浮现。
虽然传说中一些非常夸张的特征，比如凸出的眼球，如同象牙般巨大而有锐利的牙齿，细长的，一人高的爪子全都没看见仿佛横刀一般的爪子全都没有体现在面前这个小僵尸的身上，但如果排除这些可能是夸大其词的修饰词，面前的这个僵尸......
“该不会，外界流传的那个僵尸军团，是你的兵种吧！”
尽管非常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看着面前的僵尸，他的心中还是生出一种无力感。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一波的收获，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在下不才，外界传闻中的那几个兵团，全是我的兵种。”
何云没有反驳，而是控制着僵尸点点头，顺带着用它那僵硬的脸庞，勉强挤出一个瘆人的微笑。
尽管这个笑容很难看，但落在那个领主的心里，这已经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了，何云的微笑，直接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你说，那些兵团，僵尸、骷髅、行尸、巨人全是你的兵种？！这不可能！领主不可能有那么多同名的领主，除非你有大量相同的兵营，并且这些兵营联系到的，还是同一个世界！”
“可惜，事情就是这么巧，这些兵种都是我的，而且，它们的数量就是那么庞大。”
感受着周围那些领主惊讶的情绪，何云神情淡然的说。
不就是秀肌肉吗？别说同龄人了，只要不是等级比他高出太多，否则的话，又有谁的肌肉能秀的过他呢？
“......，呼，看来，这次要无功而返了。”
长出一口气，看着面前丑陋的僵尸，那坨团子晃来晃身体，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奈的情绪。
他苦心积虑的算计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结交更多，更强大的同僚，能借用更多力量吗？可现在，这一切的梦想都破灭了，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