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安静得可怕。
姜粥粥咬了咬下唇,飞快运转的脑袋思考着该如何跳过这个话题。
不过说吻技的话,那天医院走廊里发生的画面不自觉浮现。
毫无章法的亲吻,亲得她嘴巴麻麻的,简直快要喘不过气。
如果是林芜菁问她这个话题,她肯定义正辞严地批判: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吻技差得很,嘴都给她亲肿了,差评。
但……现在问她的是顾南风。
他亲她的脸都带着小心翼翼,将她视若珍宝,但她被大蟑螂啃了。
姜粥粥那点罪恶感又蹭蹭往外冒出来了,最终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南风哥,我有点困,到地方叫我。”
她打了个哈欠,两眼一闭,马上调整为睡眠模式。
男人开着车,也不能对她做些什么。
只能停在红绿灯时,闭着眼睛的姜粥粥感觉自己脑袋被摸了摸。
她眼皮颤了一下,继续假装睡觉。
“粥粥,到地方了。”
耳边,男人嗓音轻柔。
姜粥粥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过这次她的演技不怎么样,破绽百出地揉了揉眼睛。
“这么快呀!”
但看向熟悉的车库,她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回到别墅,而是被带到了曾经的公寓。
姜粥粥瞬间佩服男人的心机。
顾南风侧过身,为她解开安全带,上挑的狐狸眼微微眯着,夹杂着令人不可忽视的侵略性。
不动声色地解释:“公寓这边距离公司近,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就把汤圆和煤球带到这里住。”
安全带已经解开,姜粥粥想下车,但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起身。
他的手按住她的手腕,眼睛与她对视,最后缓缓落在她的唇上。
那天的视频被仓促挂断后,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只不过一直被他用理智克制着。
现在,人在他的面前,所有的理智瞬间土崩瓦解。
姜粥粥整个人几乎被他的气息笼罩,本就狭窄的空间完全没有脱身的余地。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危险。
那是兽性大发的狐狸,盯上它最心怡的猎物。
她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但下巴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掰住,他的脸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在漆黑颤动的瞳孔里缓缓逼近。
从试探的触碰,到逐渐掠夺。
姜粥粥脑袋简直停止了思考,那熟悉的缺氧感让她再次体会到大脑空白,手控制不住地在对方身上乱抓,等到快要彻底坚持不住,她双手抵住他的身体,将他推开。
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软红的唇瓣染上不可言喻的津液。
微微的刺痛感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狠狠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回答那个被她故意无视的问题。
“你和他,吻技都一样的差。”
被训斥的男人轻笑一声:“那多练习几次。”
姜粥粥打开车门,一溜烟地跑了。
明明她是被亲的那个,但行为举止上,她自己反而更像一个玩弄别人的“渣男”,亲了就跑,主打不负责售后。
但到了电梯,她又乖乖等着,毕竟“质子”还在对方手上。
已经整理完衣服的男人姗姗来迟,见她故意不搭理自己,主动问道:“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姜粥粥被问得猝不及防。
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除了睡,她对别人亲了,看了,摸了,但从没有想过名分的事情。
认真地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最后心虚地看向顾南风。
“对不起南风哥,按照名分的话,你现在只能叫小四。”
她翻脸无情的话,成功地让对方嘴角抽搐。
小四?
比不上美洲大蠊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蔺晨都不如?
京市的那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姜粥粥的心里,蔺晨已经够可怜了,他从不逼迫她做选择,唯一的坚持就是誓死扞卫自己“小三”的地位。
连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默认了这个设定。
如果连“小三”这个位置也被抢走的话,那他实在太可怜了。
趁着男人自怨自艾中,姜粥粥成功将“嫡长子”接回来。
在顾南风口中精神不佳,食欲不振的汤圆,如今有隐隐往猪咪发展的趋势。
姜粥粥费力地抱住它,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汤圆,从今天开始你要减肥。”
精神奕奕的汤圆听到她的话,瞬间蔫吧。
它已经没了蛋蛋,体会不到繁衍后代的乐趣,而今只剩下吃吃吃这唯一的快乐,结果这个狠心的女人又要将它无情剥夺。
从姜粥粥怀里蹦出来,马上躲到顾南风身后,爪子扒拉他的裤子,喵喵地叫唤。
似乎在说:告诉这个无情的女人,我不回去了。
顾南风顺势而为:“干脆让它在我这里再多待两天。”
汤圆听懂他的话,自觉地跑到顾南风的卧室,不愿意出来。
姜粥粥:“……”
这就是自家孩子被拐跑的感觉吗?
顾南风又说道:“如果你不放心汤圆,也可以住下来。”
姜粥粥直接戳破他的心思:“南风哥你太坏了,不光把猫拐走,人也想拐走。”
男人承认道:“嗯,因为想早点摆脱小四的名分,争取更进一步。”
“小四”这两个字,估计能让他自闭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