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任菲妮答应的很是干脆。
除了上京生物研究所，蓝星上很多类似的科研机构早在灾难爆发前，就得出了异人进化的大致方法。
说起来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估计用不了多久，有些异人自己都会发现进化的方式。
她打开面前的一本笔记薄，又头上取下那支黑色铅笔，任由一头奶灰色的秀发随意散落在双肩。
“开始吧。”
女人的手夹着笔放在笔记薄上，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得到了女人的肯定答复，陆六一也没迟疑，将那天的身体变化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
他内心深处也希望这个杨医生说的夏国最顶尖生物专家，对自己癌细胞的消失给出个说法。
任菲妮仔细的一边听着，一边在笔记薄上写写划划。
等陆六一讲述完后，她蹙眉不语，一只白嫩如小葱般的玉手不停旋转着那支铅笔。
他静静看着铅笔犹如一条小蛇般灵活地在女人指尖起舞，并没有出声询问。
“你是不是想知道t病毒是怎么来的？”
出人意料的是，任菲妮沉默很久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与他的变异无关。
女人放下铅笔，没等他回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五年前，美丽国科登生物研究所在‘灯塔水母 ’和‘水螅’身上提取出一种物质。”
“这种物质能使一种叫‘端粒’的东西保持活性，而‘端粒’是所有生物细胞保持分裂的催化剂。”
“你应该也听说过，生物的衰老死亡是源于健康细胞停止了分裂。”
陆六一想起第一天入住酒店里时，电视节目里那一男一女的对话，他点点头，插口问道：
“这种物质能使得细胞保持分裂？”
“不，严格上来说，是‘端粒’促进细胞分裂。但是细胞每分裂一次，端粒就会失去一部分活性，当‘端粒’的活性被消耗完后，细胞就自然就停止分裂。”
任菲妮绝世的容颜上满是认真严肃，此刻的气质又像极了大学里的老学究教授。
她继续说道：
“‘灯塔水母’和‘水螅’身上的这种物质，能使它们的‘端粒’活性永不被消耗。这也意味着它们拥有永久的生命！”
“这种神奇物质的直径远小于细胞，甚至比一些病毒都还要小些，所以科登研究所将这种物质命名为——‘t’病毒！”
“自‘t’病毒问世以来，科登一直秘密研究，整整一年都没有任何进展，于是他们将这种病毒的资料以及提取流程向整个蓝星国家公布出来，号称是团结整个人类群体，共同钻研永生秘密。”
“随后的四年里，几个大国都参与了‘t’病毒的研究，可还是没能得到任何关于永生的结果。”
陆六一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那我注射的‘t4’药剂和‘t3’止疼针又是怎么回事？”
任菲妮摆了摆手，说道：
“你听我继续说下去。”
“几个国家的研究也并非一无所得，大家发现每两种不同的永生物种身上提取的t病毒能互相融合变异，产生新的t病毒，不过这种新的t病毒只对被提取的永生物种起效，对其他生物没有任何效果。”
“而且超过两种以上的永生物种身上的t病毒是不能再次融合的。”
“所以，我现在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任菲妮又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接着往下讲：
“t1是一种永生物种提取的原始病毒，t2到t4是任意两种永生物种排列组合形成的新病毒。”
“比如，t1病毒是‘灯塔水母’身上提取的，它与‘水螅’的t病毒结合就叫做t2，它与'格林兰特鲨鱼”的t病毒结合的叫做t3，而‘水螅’和‘格林兰特鲨鱼’的病毒相互结合的就是t4病毒。”
“这也是灾难前，国际上对t1到t4的一种公认的说法。”
“你注射的所谓t4药剂，就是‘水螅’和‘格林兰特鲨鱼’的病毒结合体。”
“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陆六一点点头，这个不难理解，无非就是排列组合。
“永生物种上的t病毒都是一样的吗？还有，蓝星上有多少永生物种？”他还是有些困惑。
任菲妮用老学究的眼光看向他，似乎比较满意他的问题。
“蓝星上只有三种永生物种，这是得到所有科学家一致公认的，分别是：灯塔水母，水螅和格林兰特鲨鱼。”
“至于这三种生物身上的t病毒，五年来经过蓝星所有科学家论证，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同。”
“这些排列组合得出的新病毒，对其他生物的‘端粒’没有任何作用，却却有着其他方面一些奇奇怪怪的作用 。”
“杨华给你的止疼针，就是我们所里用t3病毒注射到裸鼹鼠里后，再抽取裸鼹鼠的血液制成的。”
“t3病毒将裸鼹鼠的无痛感能力很好的保存了下来，注射到人类身体后同样有效，不过身体会随着使用次数增多而产生抗药性，从而导致止疼效果逐渐减少直至完全无效。”
“另外它还有个副作用，就是痛觉神经比常人发达十倍不止。”
“也就是说，等止疼针完全失效后，身体的任何部位，哪怕被小刀划破点皮就会痛的晕厥。”
“所以，像t3止疼针这样有严重副作用的病毒衍生品，我们也统称为——‘失败的t病毒衍生品’。”
任菲妮一口气说完，却没有再开口，似乎在等他的发问。
陆六一果然如她所料问出：
“你的意思是说我20多天后，痛觉会比常人大上很多？”
他清晰的记得，当初杨医生跟自己说过，一针止疼针的功效维持一个月左右。
“没错。”
任菲妮狡黠的一笑，这一笑使得老学究的气质荡然无存。
陆六一看着犹如百变女郎的导师，沉声说道：
“你有方法解决这个副作用？”
“宾果！”任菲妮达了个响指，“既然有‘失败的t病毒衍生品’，自然就有成功的啦。”
“在收到杨大胸脯的邮件后，我又针对性的做了几次试验，得出一管新的衍生品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消除t3止疼针的副作用。”
“陆六一，你想不想要啊？”
任菲妮两肘架在桌面，十指相交，白莲花瓣似的下巴轻轻搭在手背，一双神采奕奕的美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陆六一此时心里有些纠结。
副作用的问题大致是真的，杨医生当初也提到过。
至于自己变异后的身体还会不会有这种副作用，现在一个月的时间没到，谁都说不准。
想起三年来时时刻刻承受的躯体痛苦，他绝对不想尝试这种什么痛觉神经是常人十倍的副作用。
稍一思量，他冷声问向对面的女人：
“说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