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看到她那认真的表情，顾风微笑摆手：
“为师知道了......”
他轻抚着陆芊芊秀美绝伦的俏颜，心中却有些怅然若失。
或许，这些徒儿的确是真心实意，但他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的心早就乱了啊。
这一点，顾风心知肚明。
“唉......”
良久，他幽幽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陷入沉默。
而顾风怀中的陆芊芊还以为——
顾风之所以叹气，是认为她要和大师姐一般，强迫师尊。
可她......不是这种人鸭......
“那......那个，师尊......徒儿不会强迫师尊的，这一点还请师尊安心......”
她是魔族不错。
可她又不是淫魔或是魅魔。
对那方面，并没有多喜欢。
与其沉浸其中，还不如多杀点令她不爽的家伙，来的痛快。
不过......刚刚的经历，也确实让她明白了。
自己确实是爱着顾风没错。
但她却不希望这份爱强加给顾风。
顾风睁开眼来，望向陆芊芊的眼眸，充斥着浓烈的宠溺与爱怜，仿佛要将陆芊芊融化一般。
“嗯。”
他揉了揉陆芊芊的脑袋，淡笑道：
“我知道，我的小蠢货最是善解人意，也最是体贴人。”
听闻此言，陆芊芊的虚荣心顿时感到无比满足。
甚至就连顾风叫她小蠢货，也丝毫不在意。
“嘿嘿，那当然，徒儿我不仅冰雪聪明，武艺天赋也远超同辈，而且还最是善解人意，温柔贤惠.......哎呦！”
说到高兴处，她忍不住炫耀，下巴微扬，正欲往下说。
哪知下一刻，就挨了一下。
“师尊，你打我干嘛......”
陆芊芊吃痛，捂着小嘴，一张俏脸都变成了苦瓜。
顾风无奈苦笑：
“要是再不打你，你怕不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师尊真讨厌，徒儿说的明明就是实话......”
陆芊芊委屈巴巴的，同时把头深深埋入顾风怀中。
似乎对顾风刚刚于她的评价很是不满。
沉默片刻后，陆芊芊这才抬眸看向顾风，问出此刻她最想知道的事：
“师尊......你都跟大师姐和我做了这种事......该不会要和我们成婚吧？”
似是知道刚刚的话有些不妥，陆芊芊有些慌乱地补充道：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见陆芊芊紧张成这个模样，顾风倒是微微怔住了。
随即，他摇头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你忘记啦，咱们可是师徒呀，为师怎能娶你们呢？”
陆芊芊顿时松了口气，放心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切！我还以为是要娶我呢，搞了半天原来是徒儿自作多情了，哼......”
她小嘴撅的老高，一副小女孩赌气撒泼的模样，显得极为可爱。
先前她还挺害怕。
听柳如烟说，道侣之间，都会做这种事。
她还以为只要做了这种事，就要与对方成为道侣......
说实话，她对这种未知的关系，只感到害怕。
所以当听到顾风这么说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为何，当她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之后，心中却莫名空落落的......
顾风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陆芊芊精致小巧的鼻尖，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
“在想什么呢，小傻子？”
“当师父的，怎能娶自己的徒儿呢......”
他微微一笑，然而笑容中却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师徒之恋，是为天下人所不齿，看不起的禁忌。”
“若是如此，那不仅是坏了人伦纲常，更毁了你们的名声......”
说着，顾风神色黯然，眼眸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这一瞬间，陆芊芊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从未见过顾风如此伤感的模样。
这是顾风第一次流露这样的神色，也让她的内心深处，升起了强烈的愧疚：
“那......那个，我不说了......若是徒儿说了什么不知分寸的话......”
“要不师尊还是打我吧，打我屁屁也行......”
顾风缓缓收敛情绪，淡笑着道：
“你没做错什么，是为师的过错。”
陆芊芊心底一颤。
这一刹，她忽然发现顾风身上竟然透着几分孤寂、沧桑之感。
仿佛有一股难言的哀愁，萦绕着顾风。
“为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顾风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在回忆痛苦不堪的往事，目光向远处飘去。
......
......
......
半个时辰后——
沐浴更衣罢，苏诗雅也走出了寝宫，向着风霜寒阁正大殿缓步而去。
“呼！”
一阵寒风吹来，卷动她的蓝色长裙飞舞，宛若九天仙子临凡尘。
她神态端庄肃穆，一举一动皆散发出一种圣洁之感。
既然要见这两万年未见的三师妹，她自是要穿着得体......
好好呛死对方。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转眼便已来到风霜寒阁正大殿门外。
“冰灵卫杨笠，见过阁主。”
“冰灵卫蔡德一，见过阁主。”
二人躬身施礼，声音恭敬至极。
“不必多礼。”
苏诗雅摆了摆手，随后迈入了正大殿，目视前方。
果然，只见在那偌大的青石板路上，站立着一位白衣“少年”，与其身旁年轻貌美的美女侍卫。
见到苏诗雅的身形，丽华迎上前来：
“阁主......”
苏诗雅微微抬手，示意让丽华退下。
见此情形，皇甫怡亦是心领神会，让身边的秦仙儿随着丽华离开大殿。
“可是......”
秦仙儿似是不放心，本想出言拒绝，却被皇甫怡暗使眼色制止：
“去吧，放心吧，在这里我不会有任何危险。”
秦仙儿闻言，欲言又止......
“等等，丽华，带着这位客人一同离开，让我与故人好好叙旧一番......”
苏诗雅忽的开口。
“是，阁主。”
丽华应声，招手唤来一名冰灵卫，一起架着秦仙儿：
“得罪了，仙子......”
秦仙儿面露忧虑，望了望自家陛下，终究只能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了.....”
话音刚落，丽华便将秦仙儿架离正大殿，送往偏僻的偏厅休息。
离开之时，还不忘关上大殿之门，启动苏诗雅亲自布下的法阵。
殿堂内
布置古朴，简单大气。
殿内只有皇甫怡与苏诗雅两人，四周弥漫着一种安静的氛围。
苏诗雅坐于冰封王座。
皇甫怡则坐于一侧，神情平淡，仿佛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异样。
“三师妹......”
许久，苏诗雅终于率先开口。
她看着皇甫怡，秀眉微蹙，似乎有些迟疑：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嗯......”
皇甫怡淡淡回应，眼眸中却没有半点儿久别重逢的激动。
她的神情依旧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见不到大师姐的这些时日......我很好。”
“呵呵。”
苏诗雅轻轻一笑，倚着冰封王座的扶手，单手托腮：
“三师妹倒是能言会道，你可不知，在见不到师妹的这数万年间，我可想念师妹，想的紧啊......”
她神色慵懒，红唇微抿，似笑非笑：
“就是不知，三师妹此次来找大师姐我......所为何事？”
“哦......”
皇甫怡继续淡淡回应，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答道：
“没什么，不过是路过凉州地界，刚巧遇到有人追杀师姐的人......不，算是曾经的人吧......”
从丽华那里，她也得知了有关孙梅与韩艺二人之事。
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更为贴切。
反而是苏诗雅，听得此言，却是有些不解：
“曾经的人......师妹是在说谁呢？该不会是那个预备冰灵卫吧？”
皇甫怡摇摇头，轻声说道：
“不是，那人心术不正，我已将其斩杀。”
“我说的，是姓孙的那名曾经的冰灵卫。”
闻言，苏诗雅这才醍醐灌顶：
“哦，原来是她......看来，她还是被那渣滓所蛊惑......放弃一切了......”
对孙梅的选择，苏诗雅似乎并不意外。
她语调轻柔，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晚吃什么一般。
要说她不可惜吗？
那必然不可能。
有资格成为冰灵卫之人，无不是天资卓绝，远超常人。
若是将其随便放入一方小世界，都有足以称霸一界的天赋。
就这样被一个人渣蛊惑，放弃了这个身份......
冰灵卫，乃是风霜寒阁直属护卫。
地位崇高，每日皆可获得丰厚俸禄，修炼资源，甚至可得传授功法秘籍。
这是何等荣耀，何等待遇？！
但是，为了那么一个渣滓，放弃这等待遇和资源，实在不值。
一念及此，苏诗雅轻轻摇头：
“真是个傻子......好好的冰灵卫不当，为了一个绿茶男，放弃了大好前途......”
毕竟，在她看来，孙梅比起那个绿茶婊，优秀百倍千倍！
闻言，皇甫怡并未出言反驳，而是轻声附和：
“大师姐说的是，是个好苗子，可惜没跟对主人......”
她语气平静，却隐含嘲讽之意。
苏诗雅也没有介怀，她的眉头顿时一挑，深深看了皇甫怡一眼：
“师妹，你确定要用这一身打扮，和大师姐我叙旧吗？”
皇甫怡有着倾国倾城之姿，气质如雪莲花一般纯净无瑕。
此时却身着一身男装，多少有些怪异。
“嗯，倒也无妨......”
皇甫怡微微颔首，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下一刻，一阵金光闪过，皇甫怡身上的所有伪装，在这一刻尽皆消散。
皇甫怡容貌倾国，气质高贵，如神明谪落。
刹那之间，她就化作了另外一副模样。
祥云金袍穿身畔，百鸟朝凤势不凡。
倾城倾国曼妙颜，好似上古人皇现。
“不错......这才是我的好师妹......刚刚那样算什么......一点都不顺眼。”
看着恢复本相的皇甫怡，苏诗雅嘴角扬起弧度，满意的点了点头。
并未理会苏诗雅的话里有话，皇甫怡则自顾自道：
“客套的话，就不必了，至于师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声线平缓，却透发着一抹淡漠，犹豫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放弃了以朕自称：
“那个姓孙的，尸体我给你带回来了，至于那个渣滓，被我宰了，魂魄亦散。”
听闻此言，苏诗雅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师妹的意思是......孙梅死了？”
“嗯，不错，她的尸体我已经交给了刚刚那个冰灵卫。”
皇甫怡点点头，并未避讳。
“怎么会这样.......”
苏诗雅脸色变换良久，最后轻叹一声，神色颇为感慨：
“以她的实力，即便是在某些小势力，也是独一档的存在，又怎会就这样轻易死了......”
苏诗雅有些不解。
以孙梅的实力，面对两三个相同境界的对手，应该也毫无问题才对。
怎么会就这么死去？
“可惜，我去迟了，等我赶到之时......”
皇甫怡沉吟一瞬，缓缓说道：
“她就连灵魂都已燃烧殆尽......可惜，若是灵魂尚在，或许大师姐还能向师尊求助......”
与残魂夺舍不同。
顾风复活人的手段，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只要灵魂完整，顾风便可无视天地法则，令其完美复生
且无任何副作用或是并发症。
复生的人，境界、肉体，一切的一切，都与复生之前没有不同。
而要说到此事，或许经历过的苏诗雅，才最有话语权。
一提到顾风，苏诗雅分寸丝毫不乱，只是微微颔首：
“说得不错......只可惜啊，师尊都不肯见我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