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二人如胶似漆,没过多久就有了一个儿子,这些年来马韵儿抚育孩儿,将他家中料理得十分妥当,因为嫁给了他,马韵儿这些年每每回娘家都会被姐妹们明里暗里的嘲笑,可她没有过一句抱怨。
得妻如此,是他的幸事,他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她们母子受到牵连呢。
徐毅对赵长平是很感激,可随着他中举以后,赵长平行事就越来越没有章法了,这些年他忙前忙后,不知为赵长平处理了多少烂摊子,实话实说,他心里对赵长平其实是有是有怨怼的,对方明明是他的恩师,不能给他助力便罢了,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累他。如今又惹下这样大的祸事,他现在有了妻儿,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为赵长平付出。
这样想着,徐毅心中也有了决断,他握住妻子的手道:“没事,只是遇到了一桩难处理的案子,现在已经解决了,你不必担心。”
马韵儿不疑有他,相信了这番说辞。
想通了以后,徐毅又去拜访了马洪泽,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得知徐毅不再插手这件事,马洪泽才放下心来,他是很看重徐毅的,若是徐毅这次是拎不清要去帮赵长平,他也只能忍痛割爱,舍弃徐毅了。
此时,萧煜一行人已经出发去了清溪县,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萧煜是轻装简行,也没有带太多人前往,直到他到了清溪县,刘瑞才收到消息。
他急忙穿戴好官服和官帽,要去城门口迎接萧煜,不曾想,才刚踏出县衙的大门,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萧煜一行人。
来通报的那名衙役用眼神示意刘瑞道:“大人,最中间那位就是慎郡王。”
刘瑞连忙上前跪下行礼道:“下官刘瑞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萧煜的目光在刘瑞臃肿的身材上一扫而过,眼中划过一抹嫌恶,说道:“起来吧。”
刘瑞站起身,抬头看向萧煜,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位传闻中的慎郡王,看上去面容俊朗温和,好像没有那么难以接近。
毕竟是天潢贵胄,刘瑞不敢有丝毫怠慢,想要邀请萧煜住在自己的府邸,萧煜这次过来本就是为了查他的,对于刘瑞的邀请欣然答应。
到了刘府,刘瑞一边命人沏茶,一边讨好的对萧煜道:“下官疏忽,不知王爷驾临清溪县,招待不周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萧煜没看他,轻抿了一口茶道:“本王来此也不是为了享受的,刘大人可知道本王为何来这清溪县?”
刘瑞后背冒出冷汗,说道:“下官不知,还请王爷指点?”
萧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哦,刘大人是当真不知,还是在跟本王装糊涂?”
刘瑞还要装糊涂,尤易安斥道:“王爷面前你还敢遮遮掩掩,你好大的胆子!王爷日理万机,若是清溪县当真无事,他怎会亲自来此,你要是再不说出实情,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被他这么一吓,刘瑞也不敢再糊弄人了,连忙道:“下官的确不知王爷来此有何贵干,不过下官猜测,许是与不久前的科举舞弊案有关,不知是否如此。”
萧煜面上带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说道:“刘大人这个父母官做的可真是好啊,科举乃是为国取士,是何等重要,结果清溪县却出现了科举舞弊,还逼得学子求告无门,不得不来找本王做主,本王倒想问问刘大人,你这个父母官究竟是怎么当的?”
刘瑞吓得腿都软了,勉强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之前的县试确实是有人科举舞弊,是下官失察,让身边的师爷钻了空子,不过下官已经将他关押,只等秋后问斩。至于县试,下官已经在着手复核考卷,重新拟定中榜名单。下官自觉处理的还算妥当,也并未有人提出过异议,何来求告无门一说呢?”
萧煜砰的一声将茶盏砸在地上,怒道:“好一个失察!刘瑞,你莫不是觉得天下人都是傻子,你随随便便几句说辞就能糊弄过去?一个师爷,连官员都算不上,能插手县试?你自己蠢,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还不快从实招来!”
刘瑞冷汗涔涔道:“下官所说句句属实啊,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审问郭海。”
见他还在抵赖,萧煜嫌恶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本王就让你死个明白,来人,将赵长平以及县试名次有鬼的人统统抓来,这么多人,本王就不信没有一个愿意开口的。”
刘瑞大惊失色,但他根本无力阻拦,没多会儿赵长平和那些给刘瑞送了礼的人都被抓了过来,清溪县的百姓听闻慎郡王亲至,要审理此前的科举舞弊案,一个个连手上的活都顾不上了,匆匆忙忙的往县衙赶去。
萧煜刚到清溪县时谢瑄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不过他并未去凑这个热闹,一来是担心露出破绽被萧煜识破身份,二来他也不愿跟萧煜有更多的交集。
此时的清溪县县衙,萧煜高坐上堂,而原本的主人却已经成了被审判的犯人,刘瑞在清溪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当热闹看过,可现在的他已经顾及不上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保下自己的一条小命。
萧煜的人速度很快,直接上门将人都给抓来了,至于这些人的哭诉求饶那是充耳不闻。
赵长平抬起头看了萧煜一眼,顿时被吓得浑身冒冷汗,他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知府了,不曾想如今还能见到郡王,知道萧煜此次前来的目的,他已经是六神无主。
其他人没有他们这么灵通的消息,被抓过来也是一头雾水,看到连刘瑞也跪在地上,他们心里顿时忐忑起来,思索着莫不是他们给刘瑞送礼的事让慎郡王知道了?可若是为了这点小事,也用不着劳动堂堂郡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