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姑娘苦涩一笑,“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王妃没摊上一个没主见的母亲,偏疼妾室和庶子女的父亲,还有一个爱管妹妹家闲事的姨母,不知日子有多难过。姨母若继续插手我家中事,我和母亲怕是一辈子都要毁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妃,这是我投诚的诚意,日后王妃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我必当竭尽全力。”
苏轻宛若有所思,“时至今日,我已是摄政王妃,侄儿在淮南地位稳固,多的是人为我冲锋陷阵,不必我贿赂收买,我没必要用你,风险太大,你随时能捅我一刀。”
张二姑娘脸色一白,或是年纪小的缘故,还没有足够淡定,轻笑说,“王妃顾虑的是,是我不自量力,可我定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张二姑娘走后,青云不解地问,“姑娘为何不用她?”
“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能力足够好,人也聪明,若日后用得上,我定然会用。”苏轻宛淡淡说,“只是没必要此时与她有所牵扯,她懂得的。”
张二姑娘够聪明,只要给足利益,必然会忠心,反之,若有一日她失去利用价值,张二姑娘也会立刻转身就走。
她不需要张二姑娘永久的真心,用得上她时,只需她尽心,事情办的漂亮便好。
“那你为何会说这么冷漠的话?”青云一头雾水,既是想用,为什么不说点软和的话呢。
苏轻宛轻笑说,“张二姑娘这样的性子,没必要释放好感,有些事点到即止便好,我们在京中根基浅,慢慢来!”
苏轻宛婚后的日子过得非常惬意,氏族高门女眷办宴席,她是贵客,不管流言蜚语多难听,旁人不敢当面说什么。
高门宗妇都是人精,也知道谁能招惹,谁不能招惹,只要邀请了苏轻宛,断不会邀请安平伯府的女眷。当然,安平伯府的血亲所办的宴席,也不会邀请苏轻宛,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安平伯的儿媳们,子女们也要守孝,不能抛头露面,苏轻宛也没有与她们碰上面。
除此之外,她也极少见到陆枫的妻子丁氏,所有她在的场合,丁氏都会避开,有的人想看热闹,故意邀请妯娌一起,丁氏也会找机会避开。妯娌间的也气氛就更微妙。
陈兰珠五月出嫁,老太傅是清流人家,婚礼却办得非常隆重,给足了宁远侯府面子,宁远侯和儿子们都在淮南打仗,婚事是苏轻宛帮着宁远侯夫人操办。
苏轻宛也在婚礼上见到丁氏,侯府和太傅家都办了宴席,安平伯府的女眷去了太傅家,丁氏随着林氏来侯府。
陆家和侯府关系更要亲近一些。
苏轻宛见丁氏已经是一月前在南风楼巧遇,如今再见丁氏,竟见她小腹微隆,竟是有了身孕,苏轻宛眼底掠过一抹恨意,想起了谢昭兰怀着身孕被虐杀。
陆枫凭什么,间接杀了姐姐,还能娶妻生子,子孙满堂。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冷厉,青云微微挡了挡,“姑娘,屋里有些闷,要不要出去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