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那太初第一魔周天，真是我师父？”
辰北看着面前三面镜子，脸上露出复杂之色。
此时他心中充斥着无数疑问。
为何这么多年过去，辰族那么多代人，从来没人觉醒过先祖烙印，自己却成功了。
为何先祖这般强大的人会死，准确来说，他为何要追求永寂。
辰北有种预感，如果辰灭不愿，哪怕只是一点魂灵存在，甚至不需要魂灵，想活都是一个念头的事。
天王这个层次，已经能做到真正的不死不灭，那他追求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还有，自己的师父和那周天，真的有关系吗？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你既然选择走自己的路，就不要多问，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走吧！”
空灵的声音传来，逐渐虚弱下去。
辰灭的意志开始消散了，只留下他的道与力量，化作三面无上宝镜。
“先祖！”
听到辰灭虚弱的声音，辰北内心一紧，从不知何为惊慌的他，此时莫名的惊慌起来。仿佛自己失去了无比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和先祖其实没有过多的交集，一直以来，他接触的也都是一些烙印，并无什么感情可言。
可现在，辰灭的消散，给他的感觉却比当初父皇死去还要令人揪心，整个人都好像空了一大片。
那种感觉很奇妙，恍惚间让他心中多出了一些猜想。
而对于他的招呼，辰灭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显然，他的意识彻底散去了。
“轰隆隆……”
无形中，辰北听到天地间有轰鸣声传来，似有大道哀鸣。
“这是……先祖的大道吗？”
辰灭四处看去，那无形的道，谁也看不清在什么地方，但给人的感觉却无处不在。
许久后，辰北大手一挥，收起三面宝镜，跨入了那空间通道中。
这空间通道连接着另一片宇宙，只一眨眼，辰北就感受到了浓郁的蛮荒之气。
他来到了一片黑暗的深渊中，抬头看去，上方出现一条裂痕，仿佛把天都给撕裂了一样。
这里蕴含着恐怖而诡异的力量，才刚出现，辰北就感觉自己的肉身都要裂开了一样。
隐约间，他的身体中似有怒鬼嘶吼，有魔要冲出。
“好恐怖的盗运之力！”
瞬息间，辰北就反应过来，这是在引人入魔的盗运之力。
“哗啦啦……”
就在辰北体内盗运之力弥漫，要强行生出一头魔时，锁链的声音响起，远处一道身影飞来。
这是一个人型生物，其身后缠绕着无数锁链，每一根锁链都巨大到了极点。
还不等这生物临近，辰北就已经认出了对方。
“太初第一魔，周天？”
“我明白了，这是葬天渊！”
看清楚来人，辰北瞬间明白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蛮荒四大禁地之一的葬天渊。
“什么太初第一魔，徒儿，难道为师就不能是周海吗？”
周天快速来到辰北面前，眼中幽芒一闪，看透天地万物，更看透了辰北整个人。
辰北有种整个人都被强行窥视的感觉，他压根阻止不了。
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被此人彻底看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不愧是先祖所说的太初第一魔，果然强大！”
“可惜，周天就是周天，周海便是周海。我大概明白了你与我师父的关系，但你岂可取代于他？”
辰北冷哼，体内狂暴的力量涌动，不断摧毁那弥漫体内的盗运之力。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在这恐怖的盗运之力面前，自己的修为显得那般脆弱。他对盗运之力的冲击，远远比不上盗运之力的衍生。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他靠近面前之人。
不敢想象，这叫周天的若对自己出手，那将会是何等的恐怖。
“放屁，哪有什么周海？”
“从来都只有周天！”
“还有你那狗屁的先祖，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你就是辰灭，辰灭就是你！”
周天眼神一瞪，声若洪钟，顿时让辰北变了脸色。
有些事，他并非没有猜想，只是被人这般赤果果地提出来，他却有些无法接受。
准确来说，他并不是无法接受，而是这种接受，很容易影响到他的道心。
“怎么，不敢相信吗？”
“你可有想过，你与那辰灭一脉相连，他若愿意，借你之体瞬息就能重生。更能凭借自己的天王之力重回巅峰！”
“甚至即便没有你，达到那个境界的人本身就不死不灭，生死尽在他一念之间，他为何要选择永寂？”
“原因很简单，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他看似永寂，可事实上，只要你还活着，他就永远不会死去！”
周天冷哼，这番话更如大锤一样狠狠砸在辰北心上。
真是这样吗？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辰北，只有一个辰灭？
自己只是替对方活着？
“辰北啊辰北，辰灭迟早是会回来的，而你迟早是会死的。所以你明白他为何要用自己的永寂换取你的存在了吧？”
“这种永寂是暂时的，他要利用你走一条他自己走不通的路。当你走通的那一天，便是他回归，获取你道果的时候！”
“当然，若你什么时候死了，他一样会回归！”
“对不死不灭之人来说，永寂也是一个笑话！”
“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
“一个被创造出来的躯壳，寄存了别人的一切。让自己的师父利用，又让创造自己的人利用，最后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你真是这天地间最可笑之人！”
周天的声音再次传来，辰北顿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有想过，或许自己和先祖辰灭有着难以想象的联系。甚至于，如果世上真有转世，自己可能就是先祖的转世。
但如今，周天这番话却显得那般残酷！
如果真如周天所说，自己甚至连转世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别人的一个傀儡，那自己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可悲之人啊！”
“你或许会觉得，他们那般强大，完全没有利用你的必要！”
“可你永远不明白，人也好，神魔也罢，都是有极限的！”
“有些东西生来就有，有些东西却是成长过程中获取到的！”
“他们已经够强大了，所以有些东西，他们注定是得不到！”
“比如你，凭你如今的眼界，哪怕自封修为，也永远体会不到比你更弱之人的处境，更难以重新体悟其他大道！”
“你想做到这一步，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亲手创造，并且培养一个炉鼎，它日夺舍！”
“而你，就是辰灭培养的炉鼎，明白吗？”
周天再次开口，随着他的不停引导，辰北越加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