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鸣看着眼前神色憔悴却眼含欣喜的众人,喉头不禁发紧、他先将张美怡颤抖的手紧紧握住,又轻轻拭去灵媱眼角的泪痕,最后揽住宫墨染单薄的肩膀,声音沙哑道:\"这六年,辛苦你们日夜守着我,又替我撑起渤海郡。
美怡总在我床边絮叨郡里的事,灵媱的道经声、墨染熬的药香,我在府玉里都记着呢。\"三位夫人眼眶再次泛红,张美怡哽咽着将头埋进他怀里。
得知白生不仅以秘术守护他的安危,更在外周旋各方势力、稳定局势,徐世鸣当晚便拽着白生进了王府酒窖。两坛烈酒下肚,白生脖颈泛红,拍着他肩膀笑道:\"你我兄弟说这些做甚!\"徐世鸣却又满上一碗,目光灼灼:\"若无白兄,哪有今日的我?这杯,必须得喝!\"月光透过酒窖小窗洒在两人碰杯的手上,映得情谊愈发滚烫。
1929年盛夏,暑气蒸腾的渤海城裹着滚烫的风。徐世鸣携着张美怡、灵媱、宫墨染漫步街头,斑驳的石板路烙着岁月的纹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撞碎时光的封印。他握着爱人的手,感受着挚友不远不近的守护,忽然觉得,这座历经沧桑的城池,因为身边人的存在,连炽热的暑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世鸣,这些年渤海郡大变样了。\"张美怡指尖拂过街边新砌的砖雕,眸中流转着温柔与欣慰。徐世鸣反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六载风雨,若非她与鲁中天苦心经营,这座城池如何能在动荡中安守太平?
行至熙攘的集市区,五色布幡在风中翻涌。卖布妇人低头穿针,孩童踮脚张望糖画摊腾起的甜香。忽有苍老的哽咽声刺破喧闹:\"王爷!\"卖糖葫芦的老汉颤巍巍拨开人群,浑浊的泪水砸在竹签上,\"六年了,大伙儿天天盼着您呐!\"
百姓潮水般围拢,七嘴八舌的关切声浪里,鲁中天分开人群款步而来。这位素来沉稳的谋士眼眶泛红,长揖至地:\"王爷,这六年全赖王后坐镇,我不过略尽绵薄。\"
徐世鸣重重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市集里新建的戏台、拓宽的街道:\"先生的功绩,渤海百姓都记在心里。\"
灵媱轻抚念珠,笑意漫过眼角细纹:\"有世鸣在,渤海郡便有了主心骨。\"宫墨染倚着徐世鸣肩头,目光追随着街边嬉闹的孩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腰间的玉佩:\"往后的日子,守着渤海的烟火,守着咱们的家,便胜过千万场征战。\"
徐世鸣昏睡的五年间,小芳同样在苦厄中挣扎。那场惨烈战斗里,她本就脆弱的阳灵鬼体遭受重创,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也未能保住。此后五年,她蜷缩在王府偏院的药房中,每日以符水续命、丹药吊气,可破损的灵体如同漏风的皮囊,伤势总是反复难愈。每当深夜剧痛袭来,她就望着徐世鸣紧闭的寝殿方向,希望他快点醒来、那样她有治愈的希望。
暮色渐浓时、众人驻足在一座飞檐新筑前,听着百姓争相诉说修学堂、凿水井的往事,徐世鸣忽觉眼眶发烫。这市井间的烟火气,是无数双手托起的岁月静好。他将张美怡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嗓音低沉:\"苦了你了。\"女子倚进他怀中,发间茉莉香混着夏日晚风:\"你回来,就是最好的答案。\"
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青石板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徐世鸣望着炊烟袅袅的城郭,深知暗处或许仍蛰伏着白莲教的獠牙,但掌心传来的温度,身后信任的目光,足以让他筑起守护渤海的铜墙铁壁。
徐世鸣苏醒后,在渤海郡展开全面视察。街巷间崭新的学堂书声琅琅,修缮后的河堤固若金汤,市集里烟火升腾人声鼎沸,他看着张美怡与鲁中天六年来苦心经营的成果,眼底满是欣慰。随后,他雷厉风行地部署了未来五年的政务重点,便将自己关入王府密室,开始闭关苦修。
密室中灵力翻涌如潮,徐世鸣每日运转功法,修复着沉睡时受损的经脉。他亦不忘牵挂小芳,以强大的元婴之力为引,辅以阴阳气血丹、天元丹、凝魂丹等珍贵丹药,日夜为她调理。历经数月,终于将小芳重创的阳灵鬼体彻底修复。看着小芳苍白的面容重新焕发生机,他悬的心终于放下了。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治愈小芳后不到一月,茅山清玄师叔匆匆赶来、这位白发道者风尘仆仆,尚未拂去衣上霜雪便急声道:\"徐师侄啊!老道从茅山归返渤海道堂,途经东北黑河时、竟发现白莲教一处隐秘据点!那地方戒备森严,教众足有百人之多,老道孤身一人不便贸然行动,特来与你从长计议!\"
清玄师叔话音刚落,徐世鸣眼底腾起凛冽杀意,掷地有声吐出两个字:\"干他!\"他当即将白生、全峰、席慕容唤至堂前,四人围聚沙盘前,借着摇曳烛火敲定突袭计划。
1929年深秋、夜幕如泼墨般笼罩荒原,徐世鸣一袭玄衣猎猎作响,腰间玉佩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带着白生以及两位亲信踏着薄雪疾行。
寒风裹挟着冰碴拍打面庞,四人却恍若未觉,靴底碾碎冻硬的枯草,在雪地上拖出四道蜿蜒的暗痕、远处黑河据点的灯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恰似白莲教诡谲莫测的阴谋,而他们的身影早已融入夜色,如出鞘的利刃,直待最佳的时机。
临近据点、徐世鸣抬手示意,众人瞬间如四散的流萤,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潜伏到预定位置,周围徐世鸣已经布置了火盾封魔阵、就是防止他们逃脱。
随着一声低沉的呼喝划破寂静、四人如离弦之箭,迅猛地冲入敌营、彼时白莲教教徒们正沉浸在酣睡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得晕头转向,还未反应过来、便已陷入绝境、整个据点都被阵法笼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