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因昨晚硬撑着睡得有些晚,予欢醒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了!
只感觉外头安静得过分,她整个人都还是迷糊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明,身边空空如也,予欢心下一空,“文脂!”
文脂就在门外,听到她声音不对,连忙从外走了进去,“主子,怎么了?可是要喝水?”
“二爷呢?”
文脂忙道:“二爷一夜未睡,天还没亮就和王爷一道离开了,不过二爷临走前还回来看过您一回才走的,现在他们估摸着已经出城十里了。”
予欢坐在榻上愣愣出神了许久,抬手揉了揉额头,有些懊恼道:“我怎么会睡的这么沉……”
昨晚她都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只听到梓隽温柔的声音,却不知他后来都说了什么。
文脂倒了点水给她,“您有身孕,精力难免不够……”
予欢只抿了两口水,便将水盏给了文脂,下地穿戴,“王妃和清棠夫人都不在,你去和管家说声,就说王府里主子们都不在,就闭门谢客吧……”
文脂笑道:“我都忘说了,清棠夫人昨晚不知怎么的惹怒了王妃,王爷得知后,便取消了清棠夫人随行的资格,不让她去了。
如今王府里,就您和清棠夫人还有温氏。”
予欢眸色一闪,她立即道:“快梳洗,我去见清棠夫人。”
文脂道:“您别急,清棠夫人已经来过了,见您没有醒,她说让您先吃早膳,等等就过来。”
予欢只能暂且等等,但一看到那一大盘的馍卷儿,她顿时将所有的心思都搁在了一边,一心扑在了吃上,只道清棠夫人真是贴心。
见她大口大口吃的模样,文脂看得哭笑不得,只觉得予欢这两次怀孕,反应截然相反。
怀淳哥儿那会儿,吐得昏天暗地的。
怀这个能吃能喝能睡,让她都好奇予欢怀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但以她这不足的经验判断,感觉像是女孩。
予欢早膳还未用完,清棠夫人就又来了,见到予欢双眼都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予欢顿时心下了然,“夫人知道了?”
“嗯!”清棠夫人含笑应着,又问她还想吃什么。
予欢有些不好意思,跟个吃货似的,她有些难为情,果断地转移视线,“夫人可有什么安排?”
清棠夫人道:“临行前,王爷已然让管家闭门谢客了,予欢还有什么提议?”
予欢道:“我觉得还是要及时了解外头的动向,才好有备无患。”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让人打探着些。”
两个人商议了一会儿,清棠夫人才离开。
予欢是个无法将自己安危交给别人的人,让如影叫了临安来了后院,“你去打听一下,这次留在京中的都有谁,再打听一下怡翠和孩子有没有跟去。”
临安出去了两个时辰才回来:“这次长公主和她女儿赵和没有去。不过她儿子赵世子和赵世子妃以及孩子都去了,还有包括赵二爷也去了。
另外沈夫人也没去,说是病了,好像病有一阵子了,我打听了一下,听说自从三年前她就一直病着不大好。
还有,裴怀钰夫妻也没有去……”
予欢沉默了瞬,有些事不提,并不是忘记了,她想到那天沈婉嫆看自己的眼神,不由道:“让人密切留意沈婉嫆的动向,另外,你悄悄见一见裴家的小万儿……”
予欢觉得沈婉嫆始终是个隐患。
当夜,临安去见的小万儿。
待天色快亮时才回来,只是人却带着些血腥气。
文脂见此一惊,“受伤了?”
临安有些急,“小伤,不要紧,我要见夫人。”
文脂看了眼房里,“如果不是关乎生死,你就先去包扎伤口,天也快凉了,等夫人醒了你再过来。”
临安见文脂如此坚决,犹豫了瞬才离开。
待天一亮,他又过来了。
文脂想着临安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禀,便进了里间儿两次。
予欢总算醒了,听说临安在外等着。
她匆匆洗漱了一番才见临安。
一见面,予欢就看出临安手臂上的异样,而且也闻到了他身上有伤药的味道,“你受伤了?”
予欢不得不多想,临安只是去打探消息而已,却还受了伤,说明沈婉嫆那里定是严防死守着,那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多谢夫人关心,小伤,属下有重要的事禀报。”临安直奔主题,“小万儿说沈婉嫆最近与长公主走动频繁,而且又听他说,裴家有个禁地。”
“嗯?裴家哪里有什么禁地?”予欢满目疑惑。
临安道:“是您之前住的兰熹院,那里三年前就住下了为盛哥儿请的先生。
而且裴怀钰和沈婉嫆下过严令,不准任何人去打扰,谁若去打扰便是死。
而且兰熹院那边平时就连打扫都不需要人进去,据说裴怀钰夫妻很是重视这位先生。
平时有关那位先生的饮食等一应事宜都是沈婉嫆亲自动手……”
“你莫不是去查看时受伤的?”予欢沉吟,“可看到了是什么样的先生?”
“夫人睿智,”临安行事沉稳,当时听完小万儿的话后,就引起了怀疑,他自然要详细问问,当即回道:“小万儿说没有人见过那个先生长的什么样,所以才引起了属下的怀疑……”
临安面色凝重,“而且属下又听小万儿说,最近兰熹院那边总有打斗声,只是因为靠近过兰熹院附近的仆从,这两年死了不少。
小万儿不敢过去,故而,属下和小万儿分开后,就想悄悄打探一番,不成想,那边守着的竟是高手……”
而且他差点都没回来,也幸亏主子将夫人的安危交到他手里,他为保万无一失,做了很多准备,这才救了自己一命!
予欢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沉吟许久,对临安道:“你等下出去乔装一番,悄悄找到晋王将这件事汇报给他……”
予欢将后面的话给打住了,具体如何做,她相信晋王会根据自己的权限以及思量见机行事的。
若按照她的意思,定要会一会这位先生!
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三年前,她使的是金蝉脱壳,那么很可能有人玩了灯下黑……
因为在她看来,若是普通先生,沈婉嫆还不至于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