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一天没什么事。
只要在家，那大概率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家婆，爷爷呢？”
李盼忽然喊了一声。
在厨房中的外婆一听，愣了一下，充满把火调小跑了出来。
“哎呀！你回来怎么都不提前打个电话！这样我多做几个菜的！”
刚一出来，外婆的嘴便开始碎碎念了。
李盼也跟着哎呦一声：“这不是锅里还炖着牛肉嘛，哪儿用再多准备菜，我又吃不了多少。”
李盼话没说完。
后半句话就是，就算不够吃，他还可以半夜出去吃宵夜嘛。
得赶紧出去吃。
再过一天，年三十之后，摊子就不出了。
镇子街上的宵夜烤串，在外面可没有这样的味道。
“那不行不行，你这又不常回来！”
说着外婆便拿起了电话，给小老头打了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小老头没什么表情地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份冒烤鸭，还有几个凉菜。
刚刚李盼在电话里听得清楚，外婆只是叫小老头买几份凉菜。
这冒烤鸭，大概是小老头自己买的。
别看他平时话不多，真要话多了就得收拾人了。
但那对李盼的关心，可是一点不比外婆少。
李盼还没动作，刘悦先是跳了起来。
镇上的那家冒烤鸭店，那岁数比李盼都要大。
那味道，绝对是板正的地道。
李盼从小就爱吃，可一年到头也不见会买几次。
刘悦回来这么久自然也吃过几次。
虽然不像李盼小时候几个月才能吃一回，但外婆和小老头也是很少会买的。
她也是馋的不行。
要不是不在家里吃饭她大概会被小老头松松皮，她早就自己掏钱去吃了。
要是表哥回来就有这待遇的话，刘悦觉得李盼还是多回来的好。
……
夜里十二点。
这个时候，小老头和外婆早就睡了去。
李盼轻轻推开门，同一时间，隔壁房间的门同样被推开。
一个鬼头鬼脑的家伙从中探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悦。
既然要出门偷吃，李盼自然得叫上刘悦。
兄妹俩眼神交流片刻，谁也没懂对方的意思。
然后非常默契地出了门。
接着迅速下楼，到楼下后，刘悦才长舒了一口气。
见状，李盼明白，刘悦已经见识过小老头的厉害了。
不然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还是那家烧烤摊，也是镇上的老店。
虽然简陋，菜品也不算多，硬要说味道比起其他地方哪里好，也说不上来。
但李盼就是觉得好吃。
饭吃到一半，李盼忽然灵光一闪，随口问道：“村里的杨晴姐是啥时候搬到小区的？”
杨晴姐的妈妈，和外婆关系很好。
而且见杨晴今天坐在茶铺旁。
要是搬来了，刘悦应该也早就认识了。
“杨晴姐？”
刘悦吃着苕皮，抬头看着李盼，有些疑惑。
“就是今天坐茶铺门口那个姐姐啊。”
想到刘悦连她老妈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没认识杨晴，李盼也能接受。
不过不认识名字，人应该还是见过的。
“那个姐姐啊！”
刘悦顿时明白了李盼的意思，顿时认识想了起来。
然后道：“这姐姐好像不住小区里，每次她都是从街上那边过来的。”
“而且也就这四五天才过来的，每天就坐在茶铺门口。”
话说一半，刘悦突然还笑了笑：“对了！这个姐姐还给我买过两次零食！”
刘悦并不认识这个姐姐。
只是在茶铺买零食时见到的。
“哥……你和她…认识啊？”刘悦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李盼点点头：“那是以前村里，隔壁杨三叔的女儿。”
杨晴的父亲，虽然姓杨。
但一个村子里哪怕不沾亲带故，再上几辈也是不似兄弟情似兄弟的。
而杨大叔是村里老杨头的第三个儿子。
按照辈分，李盼他们得喊杨三叔，喊杨叔当然也行。
一说杨三叔，刘悦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当初刘悦还没跟着大姨去北疆的时候，也是在村里待过的。
不过当时她年龄小，杨晴已经开始住校，见过几次印象也不算深。
当初刚刚回来时，刘悦见李盼都有些陌生，更别说是杨晴了。
但杨三叔，是村里的老长辈，刘悦那么见面不认识，也知道这个人。
“原来是这个姐姐呀，和小时候一点也不像。”
李盼一笑，疑惑道：“你还记得杨晴姐以前什么样？”
“不记得。”刘悦毫不迟疑地说道。
李盼无语，你记不得那说个什么劲儿。
不过李盼没话说了，刘悦却是很有兴趣，露出了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哥，你何杨晴姐之间有情况？”
李盼手上签子一放，伸手就要去敲刘悦的头。
刘悦的反应也是很快，身子立刻往后躲去。
但她反应再快，能快的过李盼吗？
李盼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刘悦还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
再一拉，刘悦便躲不掉了。
然后邦邦就是敲了两下。
刘悦哎呦一声，李盼敲的是真疼。
李盼收回手，力度控制的很是不错，懵逼不伤脑。
不过哪怕被敲了，刘悦还是一脸好奇的样子。
再说了，都已经被敲了，她要是放弃好奇，那她岂不是白被敲了。
见刘悦还是这副眼神，李盼脸色立刻严肃了几分：“大人的事情你问那么多干嘛？”
刘悦切了一声，嘀咕道：“你还不是也是小孩。”
虽然李盼厉害，虽然李盼赚钱多，虽然李盼是明星。
但也才十七岁呀，这不还是小孩吗？
“你说什么？”李盼皱眉问道。
刘悦直直看着李盼，理所应当道：“你不也还是小孩吗？”
刘悦不信李盼还能真收拾她不成，最多也就再敲她俩下而已。
有什么好怕的。
李盼和刘悦对视了片刻，平静道：“那你等明年再问我吧。”
刘悦眼睛一亮：“明年你就告诉我？”
李盼摇摇头：“不是，是明年我就真的是大人了。”
“也不用明年，再等半年你再问我也行。”
刘悦直接给李盼翻了个白眼。
虽然她还是很好奇，但她也看出来了，李盼是不可能会说的了。
她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惊天大瓜。
但很可惜，有些瓜不是想吃就能吃的。
不过想让她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今天是大年三十，街上很是明显的冷清了许多。
倒不是没人了，只是不少商铺关门了。
只有少数店门还开着。
不过他们今天多半也会早早地关门收工，回去吃团圆饭。
刘悦睡到临近中午才起床。
在外婆还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她匆匆跑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