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牛哼了声，诱惑着。
“以后乖乖听老子的，老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你发脾气，你就发脾气，没让你发脾气，就得给我乖乖趴着，明白没有？”
“明白汪两声，没明白别吭声。”
铁锤：“汪汪！”
崔牛这才从它身上站起，拍了拍巴掌。
铁锤跟着要挺起身子，却吓得周围的人又赶紧后退几步。
崔牛马上爆喝：“趴在那别动！”
铁锤马上乖乖听话，趴在那不动了，还不断扫着尾巴。
之前的凶狠威猛，现在基本消失不见。
大家看呆了！
铁锤主人，是一个四十几岁的黑瘦男子，他跨过围栏跑过来，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
他喊了起来：“小兄弟，咋我的铁锤这么乖，就听你话了？刚才还凶得要命，别人拿棍子打它，它都不服气呢！”
崔牛淡淡地说：“狗虽然是欺软怕硬的主，可也很有灵性，像这种沙皮狗，灵性更高，看见人拿棍子打它，肯定不服气啊。”
“但看见有人赤手空拳对付它，还能把它压制，它就服气了。”
狗主人连连点头：“明白明白，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还是个训狗高手，只可惜……”
他一声苦笑。
“铁锤是我好不容易培养的斗狗，但现在毁了，一下子变得这么暴躁，以后谁还敢让它参加竞赛啊。”
崔牛耸了耸肩膀。
“沙皮狗本来就是这样，祖先是用来做战斗的狗，一旦打急了，藏在血脉里的基因就会爆发，不过狗是真不错的。”
“不错有啥用。”
狗主人摇摇头：“不能参加竞赛，就没法给我挣钱了，光剩一个看家护院有屁用啊。”
他还抬脚，想朝铁锤踹去。
铁锤猛然扭头，冲他不断吠叫，透出凶狠之色。
狗主人吓得赶紧收脚：“妈蛋，连主人都要咬吗？”
崔牛一声暴喝。
“趴在那，下巴贴地上去，别给我动！”
铁锤马上乖乖听话。
狗主人都有些嫉妒了。
“它咋那么听你话呀，你到底咋驯服它的？”
崔牛满脸严肃。
“气势！”
“你要是光用武力压服，没有气势，它就会跟你死拼到底，有了气势就不一样。”
崔牛没说，这些日子他老打猛兽，又跟那么多猎狗藏獒混在一块，不知不觉，就养出一种能让猛兽慑服的气息。
加上一通拳脚暴揍，铁锤不听他话才怪呢。
崔牛接着说道：“反正你这条狗也没多大用处，斗不了了，我正好缺条看家护院的，要不就卖给我吧，你开个价。”
狗主人眼珠子一转，马上说道：“我这条沙皮狗非常勇猛，一共打了一百零七场，没一场是输的，只有九场平局。”
“所以，卖两千块一定不贵，对不对？”
这还拿话套崔牛呢。
他哈一声笑出来。
“老板，你也不想想，刚才要不是我制服了你的铁锤，就算它现在被乱棒打死了，恐怕也得咬伤几个人，到时你得赔偿多少钱？”
“而我，不单单帮了你一把，还愿意买下这条狗，但要是我不买，你看谁买！”
“你带回去估摸得把它宰了吃肉，对不对？”
狗主人尴尬起来，抓着后脑勺，呵呵笑着。
这家伙虽然想占便宜，但看样子也不是特别油滑的人。
崔牛说：“哪怕你这条狗没发生这种事，两千块都稍高了，撑死一千五到一千八左右，没错吧？”
狗主人不由点了点头：“这好像也有点道理，嘿嘿。”
崔牛哼了声。
他对沙皮狗确实有些了解。
这玩意儿到了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上下，在国内虽然没多少人看中，但到了国外，两三万美金都卖得出去。
而在九十年代初期，品质比较好，经过训练的沙皮狗，都能达到两三万块。
现在是1980年，一两千块也说得过去。
崔牛巴掌一拍。
“所以，别跟我乱开价，我也不乱砍你的价，这条狗哪怕我买回去，也只能看家护院，拿来做斗狗是不可能了。”
“别人也不答应啊，对不对？”
狗主人又把头一点。
崔牛说：“一千两百块，不能再多了。”
狗主人没办法，一咬牙。
“行！不过……”
他上下打量崔牛。
“你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崔牛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两叠大团结。
正是他之前卖熊皮熊胆啥的，从杨老三手里赚到的。
先把一叠丢给他，又从另一叠数出二十张递过去。
“你看看，要是没问题，这条狗就是我的了。”
狗主人接过钞票，仔仔细细数了一遍，又数第二遍。
他抬起头，透出几分无奈。
“本来这条狗我真不想卖的，带它出来参加竞赛，随便一场，我就能赚个三五十块，它起码还能再帮我干个两三年呢。”
“算了，我自认倒霉，你牵走吧。”
崔牛点点头，蹲下身子，在铁锤脑袋上轻轻一拍。
“听到没有，谁让你闯了这么大祸，你主人不得不把你卖掉，以后我就是你主人，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别给我闹不愉快，要不老子就把你狗头砍下来！”
他抬起巴掌，形成掌刀，朝铁锤的脖子上劈了劈。
吓得它浑身一个哆嗦，狗尿都快拉出来了。
呜呜叫着，好像在说好。
崔牛龇牙一乐。
“我也给你的名字升级一下，铁锤不够威风，以后就叫你雷锤！”
“记住，你以后就叫雷锤了，明白没有？”
雷锤：“汪汪！”
崔牛把头一点：“铁锤，起来。”
雷锤刚稍微挺起身子，崔牛就威严地瞪它一眼，吓得它赶紧趴回去。
崔牛又喊：“铁锤，起来！铁锤，起来！”
而雷锤像没听到，就趴在那，挥舞着尾巴。
崔牛满意一笑，又大声喊：“雷锤，起来！”
当即，雷锤猛然跳起。
“雷锤，蹲下去！”
雷锤马上蹲下身。
“雷锤，转个圈圈！”
雷锤马上绕着斗狗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崔牛面前。
周围人都叹为观止了。
狗主人不可思议地嚷：“我这条狗咋这么听你话？它还从没这么听过我的呢！”
他脸上都透出了无穷嫉妒。
崔牛一笑。
“这是你没有赤手空拳打败过它，把它打到喘不过气，作为一条斗犬，甚至作为一条战犬，谁能用拳头把它打服，它就会非常听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