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皮抖得都快崩裂了一般。
鼻血和牙血分别从鼻孔和嘴角边流出来。
他狠狠擦了一把嘴，微微仰脸，已经红肿不堪。
他还嘿嘿直笑。
“牛爷，我这耳光够响亮吧？你听得够舒服吧？能不能别跟我再计较了？看看，我都把自己打出血了，打成了一颗猪头，哈哈哈。”
这家伙还有点自得其乐。
崔牛拍了拍手，满脸赞许。
“狼爷果然够狠，敢这么对自己下手，我看着都挺佩服。”
吴狗子盯着他笑。
“我不敢让牛爷佩服，倒是我非常佩服牛爷，年纪轻轻，就干出这么多大事，不单单在镇上开了自由市场，甚至在县里也有自由市场。”
“绝对是妥妥的猛人一哥啊。”
“要是我们之间能合作，我保证能让牛爷如虎添翼！”
崔牛呵呵冷笑，开头吴狗子知道他是谁后，就马上换了个样子，似乎别有所图。
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崔牛淡淡地说：“狼爷可是个猛人，跟你合作，我怕高攀不起啊。”
吴狗子哈哈一笑：“牛爷说笑了，说高攀不起，是我高攀不起你，不过再咋样，我觉得我都得高攀一下，抱抱牛爷的大腿。”
崔牛眯了眯眼：“哦，你打算咋抱呢？”
吴狗子毫不含糊，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他朝大棺材一指。
“牛王头是牛爷你的得力手下，帮你开自由市场，还帮你干了不少活，可现在他没了，他的弟弟牛霸头也能力有限，肯定比不上我。”
“以后牛爷还想在镇上好好发展，把自由市场开得更大更繁荣的话，我觉得我是替代牛王头的最好人选，只要你选了我，我保证——”
“你交代我做啥，我就做啥。”
“你有啥事，我都帮你解决，啥人要敢跟你作对，我就把他解决了。”
说到这，吴狗子还狠狠抹了个脖子。
牛霸头在旁边听着就恼火了，大嚷起来。
“吴狗子，你他娘的以为你是谁？别以为我哥没了，你就能顺势而上，给牛爷效劳，你还不配！”
吴狗子冲他呲牙一乐。
“我配不配，可不是你说了算，是实力说了算。”
接着，又看向崔牛。
“牛爷，我吴狗子在周围几个县的名声，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可说我比牛王头高出太多档次了，只在这个镇原本的董冠杰之下。”
“有我帮你搞自由市场，你放心，肯定大把大把帮你赚钱。”
崔牛点点头：“行，我可以考虑考虑。”
牛霸头顿时急了。
“牛爷，这可不能考虑，这家伙很可能……”
没说完，就被崔牛挥手打断。
接着，他冲吴狗子呲牙一乐。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的回答让我满意，让你接替牛王头的位置，也不是不能。”
吴狗子的双眼顿时直放光芒，直拍着胸膛。
“行，牛爷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无不实！实实在在！”
这家伙也是喝了点墨水的。
崔牛点点头，盯着他，一字一顿。
“牛王头是不是你杀的？之前捣乱的那帮黑衣蒙面人，是不是你派的？”
顿时，吴狗子脸色一僵。
而崔牛双眼眨都不眨盯着他，很快就看见他眼孔深处，透出了一丝慌张。
本来之前崔牛察言观色，就感觉牛王头的死，吴狗子有最大嫌疑，现在更是基本确定。
吴狗子嘎嘎一笑，双手抬起来，一个劲摇晃。
“哎呀哎呀，牛爷，这种事真不能瞎说，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把牛王头收拾掉，害你痛失手下爱将的。”
“我要是找到凶手，肯定把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这件事也可以交给我，只要你把我当手下，杀死牛王头的凶手，我来找，保管让你满意。”
吴狗子也足够狡猾，一下子又把话兜回来了。
崔牛冷笑：“看来你没做到刚才说的，啥言无不实实实在在了，既然这样，狼爷，请回吧，我不跟不实在的人合作。”
“不实在的人，也没资格做我手下。”
吴狗子顿时满脸狰狞，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
“牛爷，你啥意思？牛王头没了，你必须得找个更有能耐的人做你手下，你觉得我不配？”
崔牛点点头：“你确实不配，我找人做手下，不是看他能耐大不大，而是够不够忠诚，不够忠诚，能耐再大，也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能耐不大，足够忠诚，就是可以肝胆相照的兄弟，我能好好培养。”
说着，他朝吴狗子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你不配。”
吴狗子骤然仰头大笑，直拍着巴掌。
“好一个我不配，好一个我不配啊！”
“牛爷，从我知道你是谁开始，我对你就一直恭恭敬敬，还主动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你让我再打两个，我照样打！”
“看看，我都把自个儿打成猪头了，现在你跟我说，我不配？你他娘的玩我呢？”
崔牛平静点头：“没错，我玩你，咋样？有本事你来找我麻烦呀。”
吴狗子骤然停住笑声，缓缓朝崔牛踏前两步，嘴巴都快要贴到他耳朵上了。
他阴森森地说：“牛爷，我已经把姿态放得够低了，我还比牛王头更加适合把控镇上的自由市场，肯定帮你赚得盆满钵满。”
“但你竟然说我不配？”
“好！很好！”
“我觉得接下来，你应该小心点，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再厉害的人，没准都有一些逃不过去的事，对了，我听说你还有一个没娶过门的老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姨子？”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舅子？”
他扭头看看站在旁边的姐弟仨。
“就是他们吧？牛爷，你再厉害，可能也保不住家人受到伤害啥的，本来要让我做你手下，我完全可以保证你们一家子的安全。”
“可惜呀可惜！”
这家伙连连摇头。
“不过牛爷，真要遇到了啥危险，自己搞不定，可以来找我，我绝对会帮你搞定，走！”
他狠狠一挥手，带着一帮手下，扭身就要离开。
此时，苏小虎已经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