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直播，第一个上场的是……”
程子秋故意拉长了音调，目光扫过众人紧张兮兮的脸。
众人屏息凝神，心脏砰砰直跳。
小六紧张地搓着手，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赵奎？
姚妍？
还是……自己？
不会吧？
自己可是个纯小白啊！
小六偷偷瞄了一眼陈德清。
他正襟危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难道是陈老？
嗯，一定是陈老！
姜还是老的辣，陈老这气场，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将！
这第一个直播，非他莫属！
然而，程子秋接下来的话却让小六惊掉了下巴。
“明天第一个上场的……”
程子秋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是小六！”
“啥？！”
小六猛地抬起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难以置信。
“我？老大，你没搞错吧？我…我可是个新人啊！”
他一个倒腾古玩小玩意儿的，哪懂什么寻龙点穴，一眼辨真伪啊？
让他上，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嘛！
陈德清原本稳定的姿态也瞬间破功，一口老茶差点喷出来。
他扶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来，幽怨地看了程子秋一眼。
姚妍捂着嘴偷笑，赵奎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老大，您别逗我了，我哪行啊？我就会…就会……”
小六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的特长。
“我就会卖东西、砍价！要不…我直播砍价？”
程子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紧张，就是让你暖暖场，活跃一下气氛。你小子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就当是跟网友聊天，侃大山就行了。”
“侃大山？老大，这可是直播啊！几万网友看着呢！我这要是说错了话，岂不是要被喷成筛子？”
小六哭丧着脸，感觉自己比上刑场还难受。
“怕什么？就你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程子秋一脸坏笑。
“再说了，就算你真说错了什么，不是还有我在吗？我会在旁边给你兜底的。”
“老大，您可真是我的亲老大！”
小六感激涕零，一把抱住程子秋的大腿。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不给您丢脸！”
陈德清在一旁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子秋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只是这用意是什么，他还猜不透。
“行了，就这么定了。小六，明天第一个上场，好好表现，别给我们团队丢脸。”
程子秋一锤定音。
小六欲哭无泪。
“老大，我…我能不能申请换个位置？”
小六做最后的挣扎。
“不能！”
程子秋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小六彻底绝望了。
他默默地低下头，心里默默祈祷：明天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六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满脑子都是明天直播的场景，各种可怕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轮番上演。
忘词、卡壳、冷场……
他甚至梦见自己在直播的时候，裤子突然掉了下来……
想到这里，小六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裤子。
还好，还好，还在。
小六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老大，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小六有气无力地抱怨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程子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个直播吗？搞得跟上断头台似的。”
“老大，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您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我可是个纯纯的小白兔啊！万一我明天直播翻车了，那咱们团队的脸可就丢大了！”
小六越想越害怕，感觉自己的胃里都在翻江倒海。
“放心吧，你小子鬼点子那么多，肯定能应付得来的。实在不行，你就对着镜头喊麦，跳个社会摇也行啊！”
赵奎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补刀。
“滚滚滚！你小子就盼着我出丑是吧！”
小六没好气地瞪了赵奎一眼。
姚妍看着小六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六哥，你别紧张，其实直播也没那么可怕。你就当是跟朋友聊天一样，放松一点就好了。”
“妍妹子，你说的轻巧，我哪有你那么好的心态啊！”
小六苦着脸说道。
陈德清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小六，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直播的关键在于内容，只要你内容足够吸引人，网友们自然会喜欢你。”
小六听了陈德清的话，觉得有些道理。
他平时喜欢收集一些奇闻异事，也经常跟朋友们吹牛逼。
说不定还真能用得上。
“陈老，您说得对！我这就去准备一下，明天一定给大家来个精彩的直播！”
……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认真地准备着明天的直播内容。
他坐在桌前，桌子上堆满了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小玩意儿。
有锈迹斑斑的铜钱，缺胳膊少腿的泥人，还有几本盗版武侠小说。
小六抓耳挠腮，绞尽脑汁地想着明天的直播内容。
程子秋那句“能说会道”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
他不是专家，对古董的了解只停留在“这玩意儿值钱”的层面。
要让他像陈德清那样侃侃而谈，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行，我得另辟蹊径！”
小六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些小玩意儿叮当作响。
“老大看重的是我的嘴皮子，那我干嘛非得跟那些专家一样讲古董？”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瞬间闪过。
小六眼睛一亮。
“嘿嘿，明天就这么干！”
……
第二天，小六顶着一头精心打理的发型，哼着小曲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公司。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明星驾到了。
他身上的那件花衬衫，在公司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程子秋等人正忙着安装直播设备。
赵奎看到小六这副打扮，忍不住笑了出来。
“哟，小六，这是去参加选秀啊？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