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流转,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在问道宗坊市内的一处静谧小院内,一位留着花白胡须的老者,正满脸疑惑地开口说道:
“永良啊,他俩都昏迷整整一个月了,怎么还不醒?要不咱们去求求问道宗,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史永良一边专注地用灵力探查着符耀的状况,一边回应道:
“您就放心吧,他们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我可是神药宗的弟子,倘若连我都救不了他们,找问道宗又能有什么用呢?您难道还能请得动问道宗的金丹高手不成?”
虽说李岳山和史永良与韩长空关系匪浅,但问道宗的诸位可并不认识他俩,想请动高手帮忙,谈何容易。
“你说,要是韩长空从秘境回来后,得知云梦谷被灭的消息,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啊?”
听到李岳山这话,史永良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惆怅,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自己师父霍风华陨落的那一幕,心中满是悲痛与无奈。
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想必师兄肯定会难过至极。可白云派和铁衣派金丹高手众多,师兄如今估计也就筑基后期或者圆满的修为,想报仇谈何容易啊。唉~还是等他从秘境回来后,再从长计议吧。”
李岳山仔细思量,觉得确实如此,当下也只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忧虑,一切都只能等韩长空归来后再做打算。
就在二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时,一道虚弱却又带着焦急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师,师父~”
二人闻声望去,发现竟是符耀苏醒过来了,只是此刻的他,虚弱到了极点,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不过,好在他已然苏醒,接下来便可以借助体内灵力运转功法慢慢调养恢复。
符耀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陌生的面孔,一位是身着灰色长衫,头发灰白,下巴挂着一缕山羊胡的老者;
另一位则是身着白袍,气质儒雅不凡的青年男子。
“你醒了就好,我知道你心里满是疑问,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当务之急是先打坐恢复元气。”
史永良神色温和,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符耀心中明白,自己当下这副虚弱的状态,唯有运转功法恢复灵力,才能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二话不说,当即盘膝而坐,缓缓闭上双眼,开始专心恢复。
一个时辰悄然过去,符耀再次缓缓睁开双眼。
此刻,他的气息虽依旧微弱,但相较之前,已然能够正常开口说话,行动也不再受太大限制。
他急忙起身,快步走到旁边施薇身旁,仔细查看她的状况。
一番探查后,发现施薇身体并无大碍,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便会苏醒。
做完这些,符耀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迈步走出屋子。
只见院子里,史永良和李岳山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石桌旁喝茶。
听到声响,二人转头望去,见是符耀,史永良微笑着招呼道:
“道友,你的伤势已无大碍,只需安心调养些时日,便能彻底恢复。”
符耀赶忙快步上前,对着李岳山拱手行了一礼,说道:
“多谢道友出手相救,在下符耀,还未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李岳山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救你们这事儿,可跟我这老头子没多大关系,是他救了你们,我不过是提供了一间屋子罢了。在下李岳山,符道友多礼了。”
符耀之前还以为是这位看起来颇有阅历的李岳山救了自己,毕竟看李岳山年事已高,下意识便觉得他或许是位经验丰富的丹师。
此刻发现自己搞错了对象,不禁有些尴尬。
他赶忙又对史永良拱手说道:
“多谢道友救命之恩。”
史永良微微拱手回礼,说道:
“符道友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史永良,乃是韩长空的师弟。想必我救你们的缘由,你心里也能猜到几分。”
听到这话,符耀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阵波澜。
他急忙再次拱手问道:“永良道友莫非是问道宗的弟子?”
“并非如此,在下乃是神药宗弟子。只是我与韩长空的师父,在红岩镇时遭遇变故,他老人家不幸陨落了。”史永良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
符耀听闻此言,心中愈发疑惑,不禁问道:
“道友又是如何知晓长空与我云梦谷之间的关系呢?”
“此事说来话长。”
史永良微微叹了口气,接着便将韩长空回到红岩镇,留下书信,信中提及云梦谷金丹修士救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讲完之后,史永良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玉简,神情凝重地说道:
“符道友,这块玉简是一位名为严宏的金丹前辈留给你们的。”
其实,玉简中的内容史永良早已看过。
见符耀接过玉简,他轻轻拍了拍符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道友,有些事情,以咱们目前的修为,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罢,他缓缓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院外走去。
李岳山见状,也是轻轻叹息一声,默默地跟在史永良身后,一同走出了院子。
符耀紧紧盯着手中的玉简,眉头如拧成的麻花,内心五味杂陈,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将神识探入查看其中内容。
那玉简仿佛有千钧之重,承载着太多他或许难以承受的信息。
然而,师父和严宏前辈在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些疑问如汹涌的潮水,在他心中翻涌。
他深知,这玉简里的内容,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
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无尽的沉重与忐忑,他缓缓将神识探入玉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半晌过后,当符耀知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击中了他。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情绪瞬间失控。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出,洒落在地面,洇出一片刺目的殷红。
紧接着,“噗通”一声,他双膝重重跪地,朝着云梦谷的方向,身子如捣蒜般重重磕头。